但是,梁王的一鼓作气,却没能见到懿儿,按照户曹给的地址去到之后,无人在家。
子安提着两坛子好酒,脖子上挂着两只椰子,椰子上贴着红纸,巴巴地来到吃了好大一碗闭门羹,真不知道是好笑还是想哭。
梁王很泄气,黯然地道:“她们离开京城了?一定是的,懿儿一定没办法面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本王不该先入宫,应该先找她的。”
子安看着他,安慰道:“不用担心,她们会回来的。”
但是,子安心里也有些担心,虽说已经交代了城门那边不让两人出城,可流月不出城就在城中躲起来,要找也不容易。
只希望,她会出来吧。
两人怏怏不快地回去,萧拓见两人拿着东西回来,问道:“咋了?没求成吗?”
“人没在。”子安把东西卸下。
萧拓看着两只椰子上张贴的红纸,笑了起来,“既然不在,就不要求啊。”
“粤东王还在壮壮的房间?”子安问道。
“是的,王爷也进去了,两人都在呢,方才吵过,还差点打了起来。”萧拓哭丧着脸道。
“两人的脾气就是火星撞地球,哎,算了,不管他们,我去厨房看看,给他们张罗点吃的。”子安说着,便带着小荪和嬷嬷去了厨房。
萧拓见梁王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过去问道:“你真的很想娶懿儿吗?”
梁王抬眸瞧了他一眼,“你不明知道吗?”
“但是,成亲有什么好?”萧拓不明白地问。
梁王淡淡地道:“本王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每天都想见到她,最好是她陪我走一辈子,就这么简单。”
萧拓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但是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要成亲啊?”
“为什么不成亲?难不成等别人来娶她吗?”梁王反问。
“都那么久没人娶,忽然就有人娶了?这不可能的。”萧拓安慰道。
梁王翻翻白眼,“你什么思想?当初二皇叔就是以为等他出征回来再向丹青县主求亲,没想到回来只能喝她的喜酒,错过就没了。”
他顿了一下,“算了,本王跟你说不明白,你是榆木疙瘩。”
说完,他起身,进了内室。
萧拓坐在想了许久,一会皱眉,一会叹气。
最后,他出去了。
子安和嬷嬷做了宵夜回来,吩咐小荪,“小荪,你把椰子和酒收一下,明日再去一趟,放好点,这椰子不好买。”今晚敲了几家店才买到的。
小荪应声走过去,回头道:“没见,可能是梁王殿下放好了。”
“嗯,那就行。”子安和她们一起端着东西进去了。
陈府外。
有一个人徘徊在漆黑的陈府门口已经有一刻钟了,他脖子上挂着两个椰子,手里提着两坛子酒,也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他的脚刚上了石阶,又犹豫了一下退回来,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这漆黑的大门,停下来想一下,如此反复十几次。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一行人如同鬼魂般从天而降,把他团团围住,隔阻了他的去路。
陈鼠实在是着急生气,刚才在屋顶上看了许久,等着他自己进去,没想到他愣是不敢进,最后还要调头走,真是气死人了。
“这不是萧贤弟吗?一场来了,便进去坐坐吧。”陈鼠笑着说,一把搭住了萧拓的肩膀。
萧拓本就是一时冲动,后来想清楚了,便马上想走,不妨被陈家兄弟拦住,不禁有些慌神,“我,我还有要紧事办,就先不进去了。”
“来便来了,还带那么多东西,多不好意思啊。”陈龙拉着他进去,身上的东西也被陈家兄弟洗劫一空。
“不,别啊,我改天再来,真有要事,我哥……不是,我爹出事了,我是去找大夫的。”情急之下他把家人拖出来受累。
但是,陈家兄弟哪里肯让他走?这一走,怕是要连柳柳的命都给丢了。
进了屋中,陈龙喊道:“快,去找祖母来。”
萧拓被摁在椅子上,六人把他围住,他想站起来又被人摁下去,着急得几乎想哭出来。
他就不该受到梁王和懿儿的事情鼓动,他不该这么冲动的。
哎,这一入陈府如同入了虎穴,怕是不容易出去了。
远远地便听到陈太君的龙头拐杖响起,伴随着她粗暴的语气,“最好有什么要紧事,否则大晚上的把你们祖母从床上挖起来,定抽你们个神魂……”
她的声音在进入正厅后戛然而止,眼睛锐利的她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两个贴着大红纸的椰子和两坛子酒。
陈太君暴怒的面容随即变得和蔼可亲,“哟,是姑爷来了?”
她挺直腰肢,中气十足地吼道:“姑爷来了还不赶紧伺候茶水?一个个没眼见力的,站在这里等死吗?快去,快去。”
府中的人马上就忙活起来了,新姑爷?这可是盼了许久的事情啊,盼都院子里的树叶都下来了。
“哎!”萧拓这下脑袋都大了,他后悔了,真后悔了,连忙站起来,这话还没说,又被摁了下去。
陈老太君笑不拢嘴,盯着萧拓只差点没流下口水,今晚真是意外啊,意外啊,看来那天去侯府说了一通,还真有用,这小子怕是被家里揍了吧?
“你祖父是怎么跟你说的啊?是你祖父让你来的吧?”陈太君问道。
“祖父?”萧拓茫然地摇头,“没啊,祖父让我来做什么?”
陈太君听得此言,大喜,“换言之,你是自己来的?”
萧拓老实地道:“是的,我自己来的。”
他弱弱地伸出手,指着椰子和酒,“这些东西我是借来的,我要还……”
“管家,把姑爷拿来的东西马上收妥当了,麻溜地!”陈太君喝了一声,把萧拓的话打断。
管家立刻上来把东西拿走,速度之快,萧拓此生未见。
他傻了眼,看着陈家十二位将军和陈太君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吞到肚子里去一样,他就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但是,他也知道进了陈家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妹婿,怎么这么晚才来?该早点来的,柳柳这个丫头大概都高兴坏了。”陈龙一脚踏在萧拓的椅子上,撑着半边身子说。
陈牛说:“对啊,还没人去叫柳柳吗?赶紧啊!”
萧拓急了,猛地站起来,“我不是来提亲的。”
十二把明晃晃的刀顿时亮了出来,齐刷刷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萧拓吞吞口水,“我只是想来问问柳柳愿不愿意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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