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听了老夫人的话,冷笑了一声,“哟,原来老夫人才是明白人啊?”
老夫人已经豁出去了,只当听不到慕容桀的话,双眼圆瞪盯着小厮桂圆,面容上的肌肉抖动,显得极为狰狞,“说,是不是这样?”
桂圆吓得嘴唇一个劲地发抖,众人都在等着他这句话。
他无论说是,或者不是,仍旧没有洗清子安与这个西门晓庆的暖昧之情。
桂圆在众人紧盯之下,开口了,声音因为害怕变调了,“回大人,回老夫人,奴才没有听到什么,奴才本来是门房,今日府中婚宴,管家调了奴才过来伺候宾客,后来西门公子来到,让奴才与他一同去后花园搬点东西,奴才见西门公子是相府的贵宾,便一同去了,到了后花园,公子却没有进去,而是绕湖中上了假山,到了假山,西门公子忽然出手掐住奴才的脖子……”
桂圆有点说不下去,声音发抖得很厉害,在假山的时候,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他身体比较孱弱,无法反抗,被掐住脖子的时候,他只能反抗一下,却没办法挣脱。
但是,他也知道,就算那一刻可以挣脱,他还是会死,做奴才的,性命如草芥。
他的口供,为子安洗脱了嫌疑之余,更没有人再怀疑他与西门晓庆所谓的私定终身。
“那么,是他用簪子刺你的?”刑部尚书问道。
“奴才不知道,奴才当时已经昏过去了。”桂圆说。
老夫人的身子不断颤抖,嘴唇也一个劲哆嗦,看起来与桂圆的反应差不多。
桂圆是害怕,她也害怕,但是更多的是震怒。
今日这件事情,她是完全不知情的,若知道内情,绝对会阻止,这算什么谋局?简直错漏百出,连杀个人都没能杀死,就想把夏子安搭进去?简直胡闹!
夏婉儿却冲出来,指着桂圆怒道:“你撒谎,这簪子分明是夏子安的,你却为她掩饰,你说,是不是怕她事后报复?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说出实情,我可保你平安。”
这话是一语双关了,是在警告桂圆,你若乖乖的指证夏子安,便可保你平安,否则的话……
但是,桂圆在说出那一番话之后,整个人反而冷静了下来。
死亡都经历过一回了,还怕什么?这条命都是大小姐捡回来的,顶多是再送一次。
子安看着夏婉儿,冷冷地道:“实情?什么是实情?是我先让西门晓庆对他动手,然后故意留他一口气,等着他如今醒来诬陷我的情郎,然后顺利地嫁给王爷做我的摄政王妃?如果这是你们要的所谓真相,高兴就好,何必为难一个小厮?”
夏婉儿语塞,但是随即指着簪子问道:“那这簪子是怎么回事?不排除是西门公子先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在他昏过去的时候你用簪子伤他,以为可以杀死他。”
子安冷笑,“首先,我住的夏至苑今日无人在此,谁想进我的屋中拿点东西,简直是入囊探物般容易,再者……”
她直接看向礼亲王,“王爷,您今日一直盯着臣女的簪子看,请问,是不是这一根?”
礼亲王俊脸抽搐了一下,道:“不是,是一根银色镶嵌不知道什么鬼东西的簪子,镶嵌的那颗东西掉了下来,本王看得很不舒服,该死的,你那簪子原先镶嵌的是什么东西?本王好不容易忘记,这不得又想起来了,揪心得很。”
子安道:“臣女也不知道,那簪子在老夫人赏赐给我的时候,便已经是这样了。”
礼亲王皱着眉头,纠结得五内俱焚,一脸便秘的样子。
他看向老夫人,想询问老夫人,老夫人却转过头没看礼亲王,显然不想在没有珠宝的簪子上纠结。
礼亲王很是恼怒,哼了一声。
众人都看着老夫人,赏赐首饰给自己的孙女儿,竟然给一根没了宝石的簪子,看来,外人说老夫人刻薄寡恩,是半点都没有说错。
刑部尚书听了礼亲王的话,看了看夏婉儿,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今日是晋国公孙女大婚之日,不好在这里宣判,便道:“事情基本可以水落石出了,今日是丞相的婚宴,不好惊扰了大家的雅兴,剩下的事情便回衙门再行审理,来啊,押下西门晓庆暂时关押在刑部大牢,明日本官再审。”
西门晓庆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越过人群看向自己的父母,“父亲,母亲,救我。”
梁氏心急,想冲上去,但是陈家兄弟'S一同逼近,她不得已地又退后一步,眼睁睁地看着西门晓庆被人带走。
刑部尚书走到礼亲王与梁太傅的面前,“王爷,大人,明日还得劳烦两位到刑部一趟,把你们所见的说出来,我们落供坐实。”
“嗯!”礼亲王淡淡地应了一声。
梁太傅胡乱地挥手,“行了。”
两人答应之后,刑部尚书才走到太子面前,“殿下曾在现场看到,也劳烦太子殿下明日到刑部去一趟。”
若这话是先问了太子,太子定必是不去的,但是刑部尚书先问了礼亲王与梁太傅,且两人也都去,他自然不好说不去,“本宫会去的。”
他横了夏婉儿一眼,脸色冰冷地转身而去。
夏婉儿心中一急,追了上去。
夏丞相搀扶着身子摇摇欲坠的老夫人,老夫人几乎咬碎了牙,艰难转身,她知道今天这个事情明日到刑部大堂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刑部尚书是个铁面无私软硬不吃的人。
就算太子以身份压住,都不会有用。
而且,还有这个礼亲王,他也不会容许徇私,想起他那一板一眼的做法,她心中就来气,这几次都是他掺和进来,看似是无意的,但是谁知道背后有谁教唆他?
眼见西门晓月才刚嫁过来,便折了一个堂弟进去,晋国公那边能罢休吗?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主意是夏婉儿和梁氏出的,但是,梁氏会一推四五六,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相府。
众人渐渐散开,因晚宴才是正宴,所以大家都没有离开,而是三三两两地散开各自活动。
慕容壮壮叫住礼亲王,“老三,等一下!”
礼亲王回头看着慕容壮壮,“小姑姑,有什么吩咐?”
慕容壮壮看着他,“你竟然有心偏帮子安?你为什么这样做?”
壮壮倒不是问罪,只是十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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