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院。
可伶禀报了侯府的事情,道:“郡主,这个陈瑾珞分明居心叵测。为什么不对付她?”
“她只是在筹谋自己的未来,和我们无关。我们又为什么要挡她的路?”
“但是,她若嫁入侯府。以后也是要和你作对的。”
“那是她的本事,可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的人生拼搏,若说这个人有可能会挡我的路或者以后会与我为难我就杀了她。或断她后路,这样未免太狠毒。她做任何事情都好,只要不伤害其他人,只拿她自己的人生做赌注。这与我们何干?祸福都是她一个人背的,当然了。若说以后她真的对我出手,我再收她不迟。”
可伶想了一下,“你说得有道理,不害人就成了。”
“你明白就好!”瑾宁道。
“但是。这个陈瑾珞,心肠坏。以前害过公子爷!”
“大哥都不追究了,我们就不要追究。我让你去盯着,是咱自己的防备,免得人家真对我们不利我们也不知道。”
她只求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而且,对于陈瑾珞嫁给李良晟,她是可见其成啊,至少,恶心了江宁侯夫人。
若是顺手,她还会送一程呢。
“海棠姐姐!”外头听得梨花和青莹惊喜的声音。
瑾宁精神一震,“小海棠回来了!”
正是海棠回来了,她喜气洋溢地进来,进门就给瑾宁道喜。
瑾宁笑眯眯地看着她,海棠出嫁之后,整个人都红润了,看着也丰腴了一些,看样子夫婿对她极好。
“怎地回来了?不帮着看店吗?”瑾宁笑着问道。
海棠嗔道:“看店哪里有小姐出嫁来得要紧?奴婢是回来伺候小姐出嫁的。”
“你如今不是我的奴婢了,但是你回来我真开心!”瑾宁拉着她坐下来,上下打量着,“胖了许多啊,可见小日子过得好。”
海棠脸色羞红,“不是胖,怀了!”
“怀了?”瑾宁高兴坏了,“真的?几个月了?”
“刚两个月。”海棠含笑说。
“两个月?孕吐吗?难受吗?”瑾宁连忙问道。
“不难受,也不吐,胃口还很好呢。”海棠伸手抚摸着小腹,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啊,少遭罪。”瑾宁惊奇,想起她那会儿,可是吐个半死,也难受个半死。
海棠笑道:“瞧您,这不过是才要出嫁的人,说话就跟已经生育过的人一样了,还知道会吐会难受。”
瑾宁嘿嘿笑了一声,掩饰眼底的黯然,“这事,是女人都知道的。”
“海棠姐,姐夫知道可高兴坏了吧?”青莹在旁边笑着问道。
“他啊……”海棠脸上生出一抹羞红来,“自打怀上了,就不许我外出,每天喂猪似的喂我吃,老太太也是,紧张得不得了,今日我说回来吧,她是要跟着来的,我求了好久,才摆脱了她这条尾巴。”
“显摆!”瑾宁笑了,看着海棠幸福的脸,她是真高兴啊。
梨花问道:“海棠姐姐,您喜欢吃辣的还是喜欢吃酸的?”
“爱吃酸!”海棠问道,“怎么了?”
“酸儿辣女啊,你肚子里的肯定是儿子!”梨花拍手笑道。
“你这个臭丫头,还懂得酸儿辣女了?”海棠笑骂道。
“怎么不懂得?我娘怀着我弟弟的时候,就爱吃酸的。”
海棠笑道:“其实甭管女儿还是儿子,都一样。”
“是啊,都一样!”瑾宁看着她的小腹,还没隆起,但是整个人看着就比以前胖了些。
孩子是她心里头的一根刺。
钱嬷嬷进来,听得说梨花怀了,高兴地道:“真是福气啊,且也是喜兆,咱郡主嫁过去之后,想必也很快怀上。”
“可不是?最好是生个双子。”
瑾宁笑了,“都闭嘴吧,我这都还没嫁过去,就说生双子了,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哎呀郡主,你这个会儿是该羞赧,不是骂人!”可伶在一旁道。
“可不是?一点新娘子的矜持都没有!”可俐也说。
瑾宁翻翻白眼。
梨花掩嘴偷笑,“奴婢觉得,郡主出门的时候,怕是哭不出来的,瞧她高兴的劲儿,估计会笑着出门。”
“那可不成,怎么也得想办法叫她哭出来,哪里有新嫁娘笑着出门的?”钱嬷嬷说。
“若真哭不出来,咱到时候往她眼睛里喷熏大烟就是。”梨花出主意。
“不需要,点了她的痛穴,保管叫她嚎着出门。”可俐神定气闲地道。
瑾宁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前生出嫁,她是哭着出嫁的,但是,她没有幸福。
那么,今生笑着出嫁又如何?
陈瑾宪来了,进门就听到大家嘻嘻哈哈说笑,她便笑着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大小姐!”奴婢们福身,梨花抢着说:“我们在说到时候郡主出嫁,怎样才能弄哭她呢。”
陈瑾宪笑道:“这哭还不容易?嘴巴一扁眼泪就来了!”
“哪里这么容易?”梨花说。
“怎么不容易?你们看!”陈瑾宪当场示范,她定定地看着瑾宁,不眨眼,不过一会儿,就看到她眼底蓄泪,泫然欲滴,泪水将落未落,她嘴唇颤抖了一下,不曾说话,两颗眼泪就滚滚落下,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众人简直惊叹!
陈大侠与胡青云雷洪进得屋中,见一大屋子的人在,大家都定定地看着陈瑾宪。
陈大侠也看了一眼,愕然道:“哭了?出什么事了?”
陈瑾宪不妨忽然就来了人,且来的还是他,连忙就是擦拭泪水,羞赧地道:“不,我不是哭。”
梨花笑着解释,“大小姐是在给郡主做示范,练习一下出门的时候怎么哭。”
雷洪看了瑾宁一眼,瓮声瓮气地道:“还用练习?给她一棍子,她就哭爹喊娘了!”
梨花掩嘴偷笑,“英武将军,您这个说法和可俐说得一样,你们想到一块去了。”
“这想法可真般配!”大家方才说得兴高采烈,竟开起了雷洪与可俐的玩笑。
雷洪看了可俐一眼,闷闷地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有其他人和我想得一样有什么奇怪的?只能说明白你们想的都是没用的招数。”
“可不是!”可俐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