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未到一众藩王及文武百官便已经在宫门口候着,在礼乐声中步入皇宫,井然有序的走朝金銮殿方向而去,队伍浩荡的只有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
站在摘星楼上,苏眠月远眺着这一幕,心中感慨着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为了一把龙椅去奋斗,甚至不惜丢掉自己的性命,这样壮丽的队伍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的确让人心中澎湃。
只看了一会苏眠月便将目光落在二道宫门处,那里将会是今日的主战场,在苏眠月这个位置可以看到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这些人都是季洵在外这些年暗中培养的,用朝廷里的军队季洵暂时不能放心。
卯时陈钟响起,季洵在满朝文武的注目下走向金銮殿,浩大的仪仗队跟随在季洵身后,每一步都走的极为沉稳,威严与浩然之气并发,抬头挺胸的步上台阶之际好像将整个世界都踩在了脚下,让人忍不住要臣服。
礼炮声响过后,季洵转身面对群臣,接受着百官的朝拜,山呼万岁的声响好似站在高台之上的人真的会万岁一样。
“姑娘,九门提督手下的将领已经开始行动。”就在苏眠月看的认真之际,有暗卫前来禀报。
苏眠月沉默了一下问道:“他们的家人可都控制住了?”
“是。”暗卫毫无情感的回话。
“行动吧,不愿臣服者杀无赦,愿降者送他们回家和家人团聚,让我们的人接替岗位。记住,不要惊动百姓。”苏眠月冷漠的开口,她不愿乱杀无辜,可在非常时期必须得学会狠,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暗卫领命离去之后,苏眠月对追风道:“追风,去把九门提督的家眷都处置了,一会那里打起来之后把人头扔到场地中,告诉那些想要叛变的人,自行了断者罪不祸及九族。”
“姑娘,只杀九门提督的家眷吗?”追风皱眉问道,这与原定计划不符。
“既然都控制了,是否需要都杀了就看他们的表现,现在朝局不稳总不能把所有官员都换了。”苏眠月说完看向追风又道:“左相家办丧事以及办惯了,若真的开战便把左相府血洗了吧,我记得左相十分看重他的嫡长子,想必你们把人头拎到金銮殿外会震慑住许多人。”
“是。”追风拱手领命而去。
苏眠月叹息一声,目光落在京都里那些院落之中。过了今日将会有许多地方会变成空宅,而帝都里从来没有鬼宅不吉利一说,这里的宅院哪个没死过一大票人?
“阿彧,你不希望我满手血腥是怕我罪孽深重到了地府后受苦,可我身上的人命已经多不胜数,为了你再染红了双手又何妨?”苏眠月淡淡的开口自喃着,没注意到暗处里等待命令的暗卫抬眸朝她看过来。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庆公公满头是汗的跑上来,张着嘴喘了半天粗气也没能说出话来。
苏眠月见状拿起一旁的汗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儿,又递了一杯茶过去。
庆公公一口气灌了一杯茶,这才语气极快的道:“姑娘,那些人按照姑娘的意思已经控制了大半,现在只剩下少数人故意没有盯梢,姑娘可有指示?”
“成天的见血不吉利,先送这些人上路吧。”苏眠月挥手之间决定了上百号宫人的生死,见庆公公脸色有些发白,替他整理一下衣领道:“这些人跟错了主子所以注定他们要早些投胎,今日失败的若是太……皇上,死的就是我们了。”
“奴才知道,能伺候姑娘是奴才最大的幸事,奴才此生绝不敢有二心。”庆公公闻言忙跪地磕头表忠心。
苏眠月也不急着扶起庆公公,而是对他道:“你这话说错了,整个燕国都是皇上的,你只能是皇上的奴才,只是你没有吉祥的好运所以才会被派来伺候我,否则说不定你已经是大内总管了,而不是一个总管太监而已。”
“伺候姑娘就是伺候皇上,奴才这个总管是姑娘赏的,否则奴才还只是一个跑腿的小奴才,奴才不敢忘记皇上的恩典,更不敢忘姑娘的恩德。”庆公公再度表忠心,又是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苏眠月叹息了一声,拍拍庆公公的肩头道:“起来吧,办完你那边的事便把其他的事交给其他人去做,你来这陪我呆一会吧,高处不胜寒这句话的意思我今日好似是懂了。”
您懂什么了?庆公公很想问,但只能乖巧的点头离去。
金銮殿方向的礼乐之声已经暂停,吉祥身为太监总管此刻正在宣读季洵成为新君之后的圣旨,只是距离太远苏眠月并不能听到,没有任何名分的苏眠月没资格站在季洵身畔。
苏眠月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在新君登基之日册立皇后,皇后也没资格出现在登基大典上,这是后宫的祖制。
“无情,那些人好像要行动了,你也去安排吧。”苏眠月看着二道宫门的方向,那里原本该站成方块队的队伍开始变换队形,并且朝内宫门的方向逼近,这是要逼宫的节奏。
在无情要领命之际苏眠月又道:“别太拼命,你们这些暗卫身上的军功章不少了,皇上曾和我说过再给他两三年的时间也该让你们走到明处来,跟着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兄弟,不能默默无闻的一直站在背后。”
“姑娘……”无情张张嘴,最后却是道:“属下这就去做事。”
无情走后苏眠月却是对身后站着的一排暗卫道:“你们为皇上拼命,皇上一直都记在心中,已经牺牲的兄弟除了一块长生牌位已经不能再为他们做些什么,你们可都要保重自己,等待着功成名就蒙荫子孙后代的那一日。燕国,不仅仅是皇上的天下,亦是你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