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药水味弥漫着整个房间,吊在架子上的输液袋一滴一滴缓慢地有节奏地滴着药水。
药水从细管与扎在人手背上的针头慢慢地输入躺在病床上的女子的身体里。
病床很窄,窄得刚刚能躺下一个人,但是很干净,干净得一尘不染。
雪白洁净一尘不染的床单被套衬托得病床上的女子本来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仿佛一层透明的薄纸,轻轻一戳就破了。
病床边,站着一名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而具下,男人的目光幽深而充满危险。
面具下两道危险的目光直射在女子的脸上,就像两道X光一样,妄想看穿病床上的那名女子。
就在面具男子盯着女子打量的时候,女子突然蹙紧了眉头,张了张红唇,喃喃地喊道:“龙、龙翼……”
在她这两个字一出口,病床边男子强壮的身躯微微一震,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幽深凌厉。
他的目光看起来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是又会让人觉得这阴森森的目光中带着让人看不透的复杂情绪。
“不、不要……”沈灵曦紧蹙眉头挥了挥手,一张小脸也快皱成一团,痛苦呐喊着。
蓦地,男人弯下身,伸出黝黑的大掌一把捏住沈灵曦小巧的下颚,阴森森地说道:“沈灵曦,你还没有为你做过的事情买单,你要是敢死,我会让你们沈家所有的人为你陪葬。”
沈家人,是她最在乎的人。
为了保护沈家人,为了巩固沈家的利益,她下贱到可以出卖身体……呵,这就是沈家那个冰清玉洁的大小姐。
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很美,天生的尤物,似乎就是为了魅惑男人而生。
所以只要她发出某种暧昧的邀请,怕是很难有男人拒绝得了,包括以前那个愚蠢的他。
曾经的他,也被她迷得团团住,甚至天真地以为,她对他的心是真的,他蠢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交给了她。
沈灵曦本来身受重伤,这会儿下颚被人捏着,让她感觉到离死神似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如果死了,她是不是就能见到她那个死去的孩子和孩子的父亲了?
或许,他们早就在地下等着她了。
哪怕另一个世界暗无天日,还有数不尽的困难,但是那个世界有他们,有她最爱的他们。
只要有她们在,那么他们那个世界,就是最美好的世界。
想到他们,沈灵曦松开了眉目,唇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这个该死的恶毒的女人,她还敢笑,她以为他不敢扭断她的脖子么?
“真好!”她喃喃地说完两个字之后,带着微笑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你们等我。”
看到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男人急了,两手抱着沈灵曦的肩头,用力摇晃:“沈灵曦,你要是敢死,我会把你扒光了,挂在临海市,让所有人都看看有多么下贱。”
隐约中,沈灵曦似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说是熟悉,但是好像又不太一样了。
这个声音跟她熟悉的那个声音一样,但是语气语调不一要样,她的龙翼,怎么可能用如此恶劣的语气跟她说话。
不会的,他绝对不会那么对待她。
所以这应该是她临走前产生的幻觉,亦或者是他们来接她去地下见面了。
再见了!
再见了,这个曾经可爱现在只让她感觉到绝望的世界!
再见了,那些打着爱她却分分钟想要利用她的人啊。
她要去见她想念了许久许久的人了,只要找到了他们,以后谁也别妄想伤害她。
她扬着唇闭上了双眼,耳畔安静了,仿佛到达了另外一个安静的世界。
“龙少,你醒醒!快醒醒!你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就没有救了。”听到房间里男人的吼声,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冲进。
有人拉开龙翼,有人急忙对沈灵曦进行抢救。
“我要她活着!她必须活着!她欠我的,还没有还,她有什么资格去死。”男人发疯一般地咆哮着,嘴里喊着要让她还债,然而身体去因为她放弃了生命而紧绷着。
检查沈灵曦伤势的医生说:“沈小姐的伤本来已经没有大碍了,随时都有可能醒来,是她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了,她想去死。”
“我说过,她不能死。要是她死了,你们通通去死。”男人厉目一扫,将屋内几名医生一一扫了一遍,“你们不想活了,那么就让她去死,否则就给老子想办法让她活过来。不论什么方法。”
死,谁都害怕。
即使是有人嘴里说不怕死,但是当死亡来临时,求生是第一本能的反应。
医生检查过沈灵曦的伤势过后,赶紧给她注射了两支针药:“龙少,我们暂时稳定住了沈小姐的情绪,她暂时没事。倘若再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她求生,到时候就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没有办法了。”
“滚出去!”男人吼道,目光却是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是。”医生们巴不得离开,在这里多留一秒钟,就多一分危险,脑袋随时都可能从头上搬家。
几名一生一滚,病房里再度恢复了安静,安静得可怕。
男子盯着床上的沈灵曦看了一会儿,迈着缓慢的步子靠近她,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沈灵曦,你可怜不可怜,你出卖身体帮助的沈家人,不过就是拿你当一颗棋子。”
“沈灵曦,你说你下贱不下贱,你都成这幅死样了,你还想着他们?”说着说着,男人忽然笑了,笑得阴森瘆人。
“沈灵曦,或许你早已经忘记了你当年是怎样出卖你的身体去护着深家人。或许你早已经忘记了,你在我的身下是如何绽放你的美丽。”男人起身,缓缓脱下衣服,翻身上床,笑得阴冷邪魅,“那么我就帮你重温一下,把你失去的记忆给找回来。”
没有任何的准备,他像一头食人的猛兽一般强行将她“吃入腹中”。
用最原始也是他们曾经最熟悉的方法,一点一点攻城略池,试图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唤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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