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啤酒妹的超短裙,游走在酒桌间,苦逼兮兮的卖酒赚钱?
“干嘛呢?跟那儿发什么愣?”有人叫他。
闻裕走回去,在他们中间坐下,推开靠过来的女孩,掏出手机,给纪安宁发了条信息:“桥南路哪家?”
闻裕笑嘻嘻躲过去,顺势把身边的女孩塞到对方怀里:“给你给你,这不美女就在眼前嘛。”
笑闹一通,刚才喝的酒开始走肾,闻裕去厕所放松了一下膀胱,再出来看到包间里男男女女,灯红酒绿,忍不住想,纪安宁这时候在干嘛呢?
过了一会儿,收到回复:“NL。”
NL啊,店面大,镇场的安保也严格。一般人不敢在那儿闹事。还行,还算会挑地方。
有人笑说:“脸能看就行,不会打扮,花钱让她学会就行了。不过能进你们华大的,应该脑子都不错。哎,我喜欢聪明的,小裕,从你们学校找几个带出来玩玩。”
“不行。”闻裕喝了口酒,笑得挑衅,“我早说过了,华大这块地,我尿过了。”
“去你妈,你是狗啊,撒尿圈地盘?”那人笑骂,上手抡他后脑。
闻裕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纪安宁傍晚时在车里横他那一眼,眸光潋滟。他端着酒杯的手就顿了顿。
人以类聚,能在一起混的都是差不多的人精。闻裕这一点异样立刻就被看出来了。
他大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正式在公司里挂职了。现在他才大三,已经独立的运作过两个中型项目。在圈子里看,妥妥的“别人家儿子”,令一群老爸们羡慕嫉妒恨。
闻裕因此比同龄的那一茬小伙伴稳重成熟得多,所以这一茬年纪大些的,经常跟他一起厮混,把他视作了同龄人。
“小裕大几了?”有人问。
“大三了。”闻裕回答。
而另一边,闻裕已经在喝酒。
“九月了,新大一进校了吧?”有人笑问,“怎么样啊?你们学校这批新大一,有没有像样的妞?”
“唷?看这样子真有啊?”对方说,“什么时候带出来看看?”
那人哈哈大笑。
“拉倒吧。”有人说,“大一刚进学校,一个个都是小土妞,怎么也得大二大三才能像点样子。还记得樱樱去年土成什么样了吗?”
樱樱就是他搂着的女孩,闻言顿时嗔道:“讨厌!你才土!”
闻裕在学校外的交际圈,都是一群二世祖。在这一圈人里,闻裕年纪最小,只有他还在上学。这一波年纪最大的都二十六七了,闻裕比这几个家伙小了一茬。
闻裕虽然年纪小,但从高中的时候,寒暑假就都被他老爸丢到自家企业里,隐瞒身份,以实习生的名义在各个部门实习了。
旁边的人喊他,闻裕放下手机,加入了他们。
虎口撒上盐,舌尖一舔,龙舌兰一口闷掉,旁边的女孩手疾眼快的把柠檬片塞进他嘴里。盐的清咸、柠檬的酸涩、烈酒的热辣,混合成了难以言喻的滋味。
渐渐喝多了,酒精上头,话就多了。
“有个妞,大一的,”他抽着烟笑,“我第一眼就看中了。”
“就你这嘴刁得,能让你一眼就看中的,得是个仙女吧?”
闻裕微有醉意,眸子比平时看起来更亮:“特别仙儿。”
“唷?”朋友更感兴趣了,追问,“怎么样啊?上手了吗?”
“没……,是个贫困生,挺倔,生怕沾我。”
“呵。”朋友哂笑,“假清高那种是不是?”
我拥有的东西不多,自力更生,是其中最宝贵的。
闻裕脑中闪过纪安宁说这话时眼中的涩然。才刚刚成年,十八岁的女孩,眉眼间没有天真,只有被生活磨砺后的沉静沧桑。
或许“假”这个字该抹去。
“谁知道呢?反正我打算,”他喷出一口白烟,墨一般的眸子目光深邃,嘴角扯出一抹凉凉的笑,“晾晾她。”
纪安宁在NL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收到信息。她知道她就算不说,闻裕也有办法查到。她回复了他:“NL。”
NL对闻裕来说不陌生,她周末在这里兼职卖酒,他经常带着朋友过来。他跟这里的老板也认识,店面经理知道他来,都会过去打招呼。
纪安宁以为,以闻裕对她的纠缠,他极可能今天晚上就会过来看她。她总是忍不住在一桌桌的客人间寻找他,在路过那些门敞着的包厢时快速的瞥一眼。
但是直到她下班,闻裕也没出现。
纪安宁今天是第一天在这里上班,领班一直盯着这个新来的漂亮女孩。这女孩单薄瘦弱,要不是因为实在漂亮,大概不会录用她。
推销酒水这种工作,比人们想的要辛苦得多了。领班有点担心她会撑不下来,也担心她没有经验,不懂得怎么去应对那些男客们的骚扰。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纪安宁看起来非常娴熟。她懂得怎么去推销,也知道如果应对那些看到漂亮妞就蠢蠢欲动的男客。她甚至知道怎么去挑选客人。
那些领班扫一眼,就知道会是麻烦的、不好应付的男客,哪怕是看起来十分阔绰,纪安宁也不往前凑,任别的女孩去抢生意。
领班观察了一阵,就放心了。
周末的夜场是到凌晨四五点钟才打烊的,但末班车是十一点零五。
纪安宁应聘时就谈好了工作时间,她十点四十下班,飞快的换下红白相间、闪亮闪亮的漆皮小短裙和靴子,换回自己的衣服,她一路小跑着跑到桥南路路口的公交车站,搭上末班公交车回家。
疲惫地靠在车窗上,她闭着眼睛,手握成拳轻轻捶着酸痛的小腿。
微凉的夜风从密封得并不严密的车窗缝隙中吹进来,拂在纪安宁脸上。
纪安宁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想起来了,闻裕后来虽然对她纠缠不休,但最开始的时候,在他第一次提出交往被她拒绝之后,他先是送花送礼物,热烈追求。然后忽然有一段时间,他就冷着她了。
在冷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又再次热烈起来。但他从最开始,就触了纪安宁的线。纪安宁对他一直内心有抵触,约束自己,恪守本心,没有被他的金钱攻势迷了眼。
在当时,纪安宁只是遵从本心,作出了本能的应对而已。
但现在纪安宁再回忆起来,几乎可以清晰地看明白闻裕企图施展在她身上的“驯化”手段。
纪安宁苦笑。
后来闻裕看那些手段对她都没用,就变成了死缠烂打了。直到他突然从学校里消失。
纪安宁忍不住想,那时候他干什么去了?她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似乎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但她那时候一味的庆幸他离开,根本没想过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没几个月,她就死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很清醒。后来她才明白,聪明和清醒不足够保护她自己。
他一离开,恶魔就对她伸出了利爪。
纪安宁在周六的时候接到舒晨的电话。
他中气十足,很有几分邀功的意思:“我老妈介绍了一个人,她家孩子初中,女生,数学比较弱,主要是几何。你下午要是有时间,可以过去先见一面。”
纪安宁下午就过去了,给小女生试讲了一下,孩子妈妈在一边旁听。
走的时候说回头给她确认,傍晚纪安宁还没出门,就收到电话,孩子妈妈跟她约定好了以后上课的时间。
到了咖啡馆,她谢过了舒晨。
舒晨笑着说:“甭客气,阿姨给我还打电话了,夸你教得好呢。她们家那个小妹妹,说你讲得思路清晰,特别明白。她还说……”
舒晨妈妈还说:“你介绍的这小姑娘有点意思,她跟你方阿姨说就希望她去上课的时候你阿姨能在。”
舒晨脑子一根筋,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舒晨妈妈无语了一下,说:“怕只有男家长在被骚扰呗,或者怕被女家长误会什么的。”
“那不小芸还在吗?”傻宅男说。
“小芸才多大,男的要有心,总能把小孩支开。你呀,心眼子还没个小姑娘多呢,白活一把岁数了。”舒晨老妈心累。这儿子成天就知道玩二次元,什么时候才能活在三次元世界里哟。
舒晨挂了电话却一直想着这事。
一般小姑娘有这么警惕吗?没有吧?他是傻了点,可纪安宁那个年纪的小姑娘,不该比他更傻、更没社会经验吗?
除非她经历过什么,吃一堑长一智了。
“还说……”舒晨临时改口,“说再帮你看看别人家。我妈认识好多人家都有小孩。”
这倒是实话。
舒晨妈妈说:“虽然没见过,但你方阿姨一直夸,看着能力人品都不错,那我就放心了,我再给她看看,还有没有别人家。”
前世纪安宁是遇到男家长骚扰,辞了那家之后跟店里一起打工的女孩说起这个事,被舒晨听到了,他主动揽下来,帮她介绍几个靠谱的家教。
后来纪安宁一直在做的几家,都是舒晨妈妈给介绍的,人都很好。
纪安宁闻言,便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啦,找时间我请你吃饭吧。”她现在跟舒晨没有前世那么熟,又是自己主动请求帮助的,总归得感谢一下才是。
舒晨本来想说“不用”,话到嘴边,看着纪安宁清艳明丽的面庞,到底没傻到底,舌头临时打了个转,说:“好啊,我等着了。”
会所的包厢里光线昏暗,衣着单薄透露的漂亮女孩在男人间游走,逢迎,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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