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拂听见身后有动静,想直接走了了事,乔榕青已经走近了。
也就几秒钟,江拂停住所有的动作。因为她闻到一股略感熟悉的香水味。
不浓,很浅很清澈,但足够特别。
让江拂很快记起是在哪里闻到过的,不就是在孟执家里看到的那瓶吗?
她问过孟执好几次,孟执都不想回答的罪魁祸首。
这时候江拂不知该说什么话了,孟执的位置堵在她面前,她想走,但没动。
让乔榕青抓到机会了,对孟执说:“要不然你还是跟她聊聊?”
孟执只看了江拂一下,说:“不用。”
人家都这么说了,江拂怎么着也不会继续待着,不带停留地走了。
前脚离开休息室,后脚江拂的脸色就全部垮下来。
几步还没走,撞上一个人,江拂下意识想说抱歉,这人已经先开口,“江小姐。”
是乔律,“这么巧,又碰上了。”他说。
江拂没什么心思跟他客套寒暄,随便点点头就要走。
乔律看她走了,停了一瞬跟上去了。
乔律这人很自来熟,更明显的是很不讲究分寸感,他不认为经过之前的事再跟江拂说话会不会不自然。
说白了,是脸皮厚。
他追上江拂,嬉皮笑脸地说:“哎,你刚见过孟执吗?”
本来江拂是不想搭理他的,随便应付应付过去算了,但他下一句又说:“你见到我姑姑了吗?她今天穿了条黑色的裙子,也来找孟执了。”
乔律一说,江拂就把人对上号了。
原来刚刚那位,是乔律姑姑。看孟执对她也挺尊敬的,不是利益上的客套,就是对长辈的尊重。
江拂脚步慢下来。乔律突然提这个,估摸着是跟他要说的有关。
她就回了话,“见到了。”
“我猜也是,不过我姑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这话就有点隐含的意思,江拂琢磨出来,疑惑地问:“她怎么会认识我?”
乔律大大咧咧的,道:“我跟她说的。你也知道,我跟孟执不对盘,有的事我肯定要跟我姑姑说说,就把你的事也说了,照片也看了。不过你放心,我姑姑没说你什么。”
江拂简直对他感到无语。
尤其是他没有半点不妥的意思。
要不是想从他那知道点事,江拂现在就想直接走人。
江拂不高兴道:“你们的事,把我牵扯进来干什么?”
“我不是针对你,就是顺带一提。”乔律已经跟着江拂乘电梯下楼了,等电梯里没人,他又接着说:“说真的,你就不好奇孟执跟我姑姑的关系吗?我看你来找过孟执好几次,你应该跟他挺好的,但他的事,你知道的还不多吧?”
这倒是实话,有关孟执的事,江拂全然不了解。
不过他要真有个这么厉害的亲戚,当年也不至于过成那样啊。
江拂猜想,可能乔律都不知道孟执前几年的情况。
江拂不想在乔律面前透露那么多,佯装淡定,说:“那是他的事,我没必要都知道。”
乔律也跟她绕弯子,没有干脆告知,只道:“那你就不担心我姑姑要孟执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吗?我看孟执还很听我姑姑的话。到时候她让孟执把你踹了,估计他都会照做。”
他是不会照顾江拂的感受的,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说完还要时刻捕捉江拂的反应,想看看她会不会难过伤心甚至生气。
江拂只是失神片刻,很快恢复过来,还笑了下,“那不挺好的吗?”
叫孟执主动把她甩了,她还能落得个败者的名头,这样孟执就怪不到她头上了。
“你还真愿意啊?”
乔律以为,像江拂这种女人,逮到个金主,肯定是想尽办法抱着大腿不放的。
听见孟执随时会听乔榕青的把她甩了,那还不闹起来。
哪想到江拂没所谓一样。
乔律稀奇地望着江拂,江拂说:“他把我踹了,说不准还会于心不忍给我点钱把我打发了,我又没什么损失。”
“哦,你倒是想得开。”
乔律说着说着往江拂身后看。
他们两个早从电梯出来了,江拂要走,到的自然是地下停车场。
所以后面来人,很正常。
江拂没想那么多,她也不想跟乔律多说了,提了提包带就要走。
乔律好巧不巧地喊了声,“姑姑,你们怎么下来了?”
江拂这是今天记不清第几次要走又停下来了。
她这么站着,没回头,不想看见乔律口中说的“你们”的另一个人是谁。
毕竟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他们应该听见了。
可江拂又懒得解释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