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律不依不饶,认定了孟执和江拂之间不是普通关系。
可这两个人,一个摆明不愿多说,一个看着不知情。
他想问什么都无从开口。
再想和江拂聊几句,孟执看透他的心思一样,在他之前说:“你来这里如果只是为了玩乐,不如早点回去。”
乔律抵了下腮帮子,不爽地看着孟执,最后作罢了。
原本司机是要送孟执去吃饭,接到乔律后又换了方向。没开出多远,司机找到一处好打车的地点,把江拂搁下。
孟执给出的解释是:“我们接下来还有事。”
江拂站在后座的车门边,静静地和孟执对视。
她不会不识眼色,这个乔律应该是刚到A市的,孟执是该做东道主的事,她在这不太像话。
“知道了。”江拂答应道,拿着自己的包将车门关上。
轿车在她眼前倒退,乔律在车里跟江拂摆手,江拂出于礼貌,弯唇向他笑笑。
还好这里离江拂新搬的地方不远,她叫了车回去。因为好奇,到家之后还在网上搜了搜乔律的名字。
找到的信息不多,也没什么有用的。
江拂随便翻看一通,便放下了。
她不知道,乔律又跟孟执点了名要她过去。
乔律今天是提前来的,所以孟执才临时接到的人。乔律在A市的住处已经订好,孟执只是顺势送人过去。
江拂下车后,乔律意犹未尽,摸了摸下巴,再次对孟执说:“就她吧,周六别忘了带过去。”
“你是来工作,还是来玩的?”孟执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
乔律道:“劳逸结合不行吗?还是说她不一样,你怕我对她做什么?”
前面快到乔律入住的酒店,孟执无视他的话,说:“你可以准备下车了。”
乔律胸有成竹地冷哼,也不啰嗦,暗暗提醒着,“总之我的要求都告诉你了,你要是连这点事都没给我安排好,那我可不得不怀疑你不欢迎我来。”
他下车取了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机好心问道:“还要去吃饭吗?”
“直接送我回宿湾。”
次日孟执上班前,收到乔榕青的来电,要他陪着吃早餐。
地点约在至娱附近,孟执去了后,乔榕青上来便问:“昨晚接到乔律了吗?”
孟执拒绝服务员的点餐,要了杯咖啡,道:“接到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我昨天晚上让你临时去接他?”乔榕青温和地问。
孟执说:“没有。”
“可他跟我说,你对他态度很差。而且我听他说了你周六请他吃饭的事,他在你身边看到个女人想让她一起去,你拒绝了。为什么?”
和乔榕青面对面坐着,孟执不费力地将她的一举一动纳入眼底。
上了年纪的女人依旧风韵犹存,气质绝佳,沉稳且一派温静之色。她只是来这里吃早餐,也能表现的是身处于高档餐厅的气场。但孟执此刻很清楚,她说是让他陪她用餐,实际上是为了乔律的事。
孟执的咖啡端上来,一如往常的淡然,半垂着眸道:“原因我告诉过他,他没有如实告诉您吗?”
“不管是什么缘由,乔律刚来,你安排的第一顿饭,应该完全合他心意。”乔榕青姿态优雅地放下杯子,话说的虽算不上强势,但并不容易让人忽视,“还是说,昨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确实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怕乔律不老实,所以不肯答应带她去是吗?”
这和乔律胡搅蛮缠的用词差不多,孟执几乎能想象得到乔律和乔榕青告状时的嘴脸。
可面对乔榕青和乔律不一样,孟执不能用应付乔律那套应付乔榕青。
乔榕青把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他再怎么说都像是在找借口。
于是孟执说:“我知道了。”
他喝了口咖啡,眉眼间情绪淡而有存在感。乔榕青看了看,“我知道是你有分寸的人,我对你放心,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孟执没说话,乔榕青也不需要他什么回应,很快离开了。
到了周六这天,孟执出现在片场。
小七正从车里拿眼药水,孟执的车一出现,她很快认出来。
不敢擅自上前说话,小七拿了眼药水飞快跑去找江拂,神秘道:“我看到孟先生的车了,在外面,刚来。”
江拂眼睛不舒服,趁休息的时间段闭眼缓缓,听见小七说的,睁开眼往外面打量,“他来干什么?”
“他没和你说吗?”小七就更不知原因了,又猜,“那可能是来找别人的吧。”
江拂记起今天周几,孟执要出现也应该是去接白姜才对,来她这算哪回事。
撑开眼皮,江拂滴了滴眼药水,仰着头频繁眨眼,想不到所以然。
不到五分钟,江拂收到孟执的信息,让她收工后从后门出去。
江拂今天是没多少拍摄任务,眼看着孟执这意思就是来找她的,江拂脑子一转,想到前两天晚上那个叫乔律的。
收拾好了,江拂趁人不注意从后门离开。
孟执的车已经转移到后门处,在一众颜色相差无几的车辆中,一点都不突兀。
江拂钻进他的车里,用手扇扇脸上的热意,“怎么了?”
对于孟执,江拂觉得用“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样的话形容再正确不过。
他一主动出现,铁定是有事情。
天气热了,古装剧穿的都厚,左一件右一件,江拂换下戏服也不解用。又扣着帽子口罩的,早憋得脸色红红。上车后就等不及摘了。
她素着一张脸,因为温度形成了天然又自然的腮红,皮肤白透,更显得嫩了几分。
孟执不陌生她这幅模样,这次多看了眼,道:“晚上在徜明有个饭局,你跟我过去。”
江拂紧跟着问:“是和那个姓乔的一块吗?”
“嗯。”
“可你不是答应了白姜吗?还是说,因为那个男人点名要我一起去?”
孟执今天还是没自己开车,江拂和他坐在后座,不用担心随便被人看见。
她侧着身和孟执说话,孟执今天的情绪似乎不怎么好,要更沉寂一些。他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能看出来,今晚不用你出头,坐着就行。”
和江拂所想的很像,乔律和孟执存在着敌对关系。这种敌对目前看着涉及的层面并不深,可是同在一起工作,江拂还是能感觉到,孟执出于某种原因,对乔律有所收敛。
江拂也不想惹事,何况乔律看她的眼神就跟有些大肚便便的色鬼看年轻小姑娘一样。肤浅的很,并不是对她一个人这样。
江拂罕见地老实答应孟执说的,“他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吧?你不是在呢么。”
“乔律刚调到至娱,不仅今天,以后你要有机会见到他,多注意点。”孟执三言两语,简洁地叮嘱。
江拂屈起一条腿坐在身下,完全面对着孟执说话,嬉笑道:“你这么让我注意,我都有点不太习惯了。”
她说着要攀上孟执的手臂,孟执坐着任她动,又听见她笑意深深地问:“要是他今晚对我做什么,你会帮我吗?”
这当然只是江拂的假设了,她的重点在于想知道孟执会作何反应。
孟执不答,反将问题抛给她,“你觉得呢?”
“我又猜不中,”江拂撒开他的手臂,想到以前,气鼓鼓道:“毕竟有几回我向你寻求帮忙你都视而不见。说不定你这回会认为不值得为了我跟他闹僵呢。”
江拂用着轻松的调调说,实际上心里还确实是这么想的。
她一点都不怀疑孟执真会那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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