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惊喜这两个字。
鹿园园在经历过第一次,也就是他骗她两次送快递的到了家楼下结果下楼了却发现是他,之后。
在两人一个在S市一个在B市的日子里,又经历了一系列的惊喜,诸如各种奇奇怪怪的节日突然收到的快递、稍微正式一点儿的节日收到大型礼物——一个人。
就比如求婚这次,虽然他好像有提前给打过预防针,那句“等我回来娶你”。
可这个“回来”是一个挺飘渺的词,没什么具体时间,鹿园园就觉得,应该是他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吧。
而他居然打算的是她大四毕业的时候。
而苏临不知道的是。
她在挺久之前,也隐瞒了一件大事。
鹿园园保研成功的是B大,专业是计算机相关的软件工程方向,但是她一直没有提过具体学校,每次跟苏临讲难处都是跨专业这块儿——跨专业保研在本校都很难了,更何况跨学校。
正因如此,苏临就好像一直默认她是打算留校攻读计算机相关专业的。
在有次视频通话里,她意识到他这个想法之后愣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否认。
后来回过神来,想要告诉他真相的时候,脑子里冒出来他给她几次惊喜的场景。
鹿园园觉得……她是时候也反击一次了。
所以她就任由这人一直误会下去了。
直到某人求婚成功后,两人出去吃饭,他开始惆怅将来她研究生的三年。
“咱俩怎么这么坎坷?”苏临坐在她旁边的座位,手抓着她的手指把玩,摸着那个刚套在无名指上的小圆环,声音很纳闷,憋着一股子的气,“老子刚求婚成功,怎么就又异地了???”
“……”
鹿园园没说话。
刚才求婚是在大礼堂前,很多人都在合影,他们被特别多人围观,最后亲上的时候起哄声直冲云霄。
苏临是给她公主抱抱走的,在一群女生尖叫中,在林茜王一涵大呼小叫“学长好好对我们的镇舍之宝啊”的吆喝中。
一直到吃饭之前,他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下去。
现在又瞬间变低气压。
他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冷白干净的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一块表,有些反光,看着矜贵得不得了。
表情却懊恼中透着……莫名的幼稚。
鹿园园强压着笑,“其实……”
“嗯?”他看过来。
“其实也不一定会异地啦……”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认真又严肃,反握住他的手,吐字清晰,“我之前没告诉你,其实我保研去的是B大。”
“……”
苏临皱了皱眉,“B大和C大有什么区别,反正都不在一个城——”说到这儿,他戛然而止。
他不敢置信地再次转过头,眼睛睁大:“B大?!”
小姑娘点头,一脸实诚的乖样。
苏临又确认了一遍:“录取了B大?你没看错?”
她笑起来,小酒窝浮现,“是的呀,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看错……我自己去考的诶。”
苏临脑子转过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往后一靠,眼睛眯起来。
……实诚个屁。
当时保研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就打电话问了,他一直以为她要留校,只是跨个专业,连学校都没问。
但是他肯定有提过C大或者本校这样的字眼。
她也不纠正他。
为了学生隐私着想,C大校园网的所有有关学生信息的资讯都是需要用自己的学生id和密码登陆才可以查看的。
已经毕了业了的看不到相关信息,所以苏临根本无从查起。
况且——鹿园园从来没干过类似的事,他是一点儿怀疑都没有过。
但是这个事……
苏临的思路一瞬间又从“被骗”走出来,“那我们……”
他问了个傻子一样的问题,“B大……在B市吧?”
鹿园园:“……”
鹿园园哭笑不得地推他凑过来的头,“学长你在那里长大的诶,你问我干嘛!”
苏临接下来的时间,在这场大喜—大悲—再次大喜之中有些回不过神来。
直到打车送她回家,到了她家楼下,准备道别的时候。
鹿园园低头找单元门的钥匙,小姑娘侧脸外好看,小鼻子又挺又翘,因为没立刻在书包里翻到钥匙,还嘟了嘟嘴。
他一把把人拉转过身来,二话不说,低头吻上了她微微撅着的唇。
“是因为我吗?”吻毕,他还是抱着她,“你报B大?”
“……”
这还要问么!
鹿园园被亲得有些腿软,她脸上温度很高,靠在他怀里没好气道:“不是!我是因为B大出名才去的!”
苏临笑了。
说实话,论实力,C大不比B大差,当时他就有些疑惑,怎么保本校的要自学那么多东西,明明她因为选修课已经认识了软件工程的其中一个导师,按说不用太辛苦。
原来不是。
没想到……是他想错了,而她愿意付出那么多努力,为了去他的城市。
“宝宝,”他又把人搂紧了点,“……你怎么这么好。”
“……”小姑娘很小声的,哼了一声。
静静地抱了一会儿,他准备放她回家,没想到她临走前炸下来一个重磅消息:
“但是爷爷说啦,我假期一定要回来,而且在B市也不能和你住一起。”
“……”
“这个假期也是,在S市。”她补充。
苏临:“……”
娶老婆,一定要尊重老婆那边长辈的意愿。
老婆离开家,来B市读三年书,人家鹿爷爷那么计较的人都同意了,唯一的条件就是想在假期看看孙女。
多通人情,多合理。
苏临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这必须要接受。
他结束了美国那边所有的课程和学业,临走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有那么几分惜才的意思,想让他继续深造,说他是他教过的完成所有独立project最完美最快的学生。
苏临心想,做得快除了脑子问题,还是得自己愿意,得有个动力。
可不是得快么,慢了老婆要飞了。
但当然不能这么说,他婉拒的理由是家里爸爸身体不太好了,公司急需他回去工作,老教授无奈叹息,作罢。
七月份中旬,他终于摆脱实习生身份,在苏御安排下正式进入苏氏。
最开始的两个月,忙碌状况并没有比实习生的时候好多少,九月份鹿园园开学的时候,工作步入正轨,他才稍微闲了点儿。
婚都订了,分居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开玩笑。
他都盼了多久了,多少年了,就算这是鹿爷爷的要求,那也恕他不能遵命。
两人大一来B市的时候住的那套房子,就像巧合一样,他高中离B大就近,这里就是为了高考往返方便买的,这个小区在他高中到B大的路上中间位置——也就是,这房子离B大更近。
所以理所当然地决定,在这儿同居了。
鹿园园搬进来的时候,东西没带太多,一个比她大学时候稍微大点儿的行李箱再加一个黑白书包,就是全部的行李。
这天,她比开学提前了两天来,是个周六,苏临也不用去上班。
她中午才到,等会到家打开行李箱收拾完东西把衣服挂进衣柜,已经晚上六点半了。
夏天的天长,六点半外面还是大亮,很有欺骗性。
“啊,”看到时间的鹿园园一脸惊讶,“这么晚了呀……”她坐在沙发上,皱了皱鼻子,看起来有点懊恼,“我本来想给你做饭的啊学长……”
做饭?
苏临锁了手机,搂着她笑,“你准备给我做一顿鸡蛋大餐?”
他可还是记得之前问她会做什么的时候,她一脸骄傲地说的那几道菜,棒极了,西红柿黄瓜木耳挨个炒鸡蛋。
“不是啦,”鹿园园眨眨眼,“之前忙,没时间,但我趁这个暑假跟奶奶学了好多呢!”
又出现了。
那幅扬着个小下巴,眼睛里光芒很亮,一脸骄傲的小样。
苏临看了会儿,忍不住伸出食指,像给小猫顺毛一样挠了挠她的下巴,凑上去亲了一下,“嗯,我宝宝最棒。”
“今天不用了,”幸亏他早有准备,“我跟一个饭店订了服务,厨师来家里给做大餐。”
“我们大厨改天再大展身手,”他把她整个人提起来抱在腿上,“嗯?”
“嗯嗯,”鹿园园乖乖地点头,因为姿势不太舒服,稍微扭了扭调整,回抱他,“好呀。”
“……”苏临的动作不那么明显地顿了顿。
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亲了亲抱了抱,回来又开始收拾家里。
这是见面以来最亲密的动作。
她蹭的那两下,刚刚好......
然后现在又不动了。
苏临就近埋进她的颈窝,呼吸间都是少女带着牛奶味的体香。
他磨着后槽牙,眼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染上别的情绪。
“学长……好喝么?”
“当然好喝。”
鹿园园看着他修长手指捏着高脚杯那根细细透明的棍,来回摇晃,暗红色的液体和白皙的皮肤看着外诱人。
她放轻声音,小小的请求,带着点撒娇,“那我也想喝……”
没想到。
他今天出人意料地好说话,一听到就点了头,“行,你把你杯子递给我。”
这顿大餐名副其实,他家里的餐桌也够长,桌布干净没什么图案,餐具精美齐全,桌子最两头甚至还燃着蜡烛。
厨师做完菜就走了,酒是苏临自己拿出来的,空的高脚杯两人都有,但鹿园园以为自己的那个是摆设——毕竟他好像很不喜欢她喝酒。
可是……她真的喜欢呀。
而且她还没喝过红酒呢!
上次来B市,沈爸爸的女朋友当时喝的就是红酒,看着跟她杯子里黄色的啤酒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同意地这么快,但鹿园园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拿起高脚杯递给他,“给!”
他只给她倒了一个杯底。
鹿园园心满意足地接过来,最开始小口小口地抿,觉得有点儿呛,没想到几口之后越喝越觉得甜,干脆直接一下子干了。
她闭着眼回味了一会儿,就听到苏临带着笑的声音低低响起,“小酒鬼。”
鹿园园没反驳。
……毕竟她就是个酒鬼^o^!
这顿饭吃得有些奇怪。
她要酒,他给她倒,但是就一个杯底,而且还算着时间的,不会间隔太快。
每次她喝完了,他就开始问问题:“醉了么?”“我是谁?”“你是谁?”“一加一等于几?”“我是谁?”“你是谁?”“醉了么?”……
无限循环。
苏临好像没怎么动刀叉,也没吃什么东西,每次她抬眼,就能看到他一直在……观察她?
鹿园园也说不好,只觉得他应该是怕她喝醉吧。
她喝到觉得有点儿飘的时候,说话舌头打结了一次——
他就不给酒了,怎么求都不给了。
鹿园园无奈,看了眼时间,厨师来之后做了一个小时,他们俩磨磨蹭蹭也吃了两个小时,都九点多了。
大概收拾了一下桌子,她想洗碗的时候被拦住,“你现在已经有点儿醉了,打碎了盘子受伤什么的怎么办,”他说,“明天会有阿姨来,放这就行。”
鹿园园觉得他说的对。
这么晚了,她想了想也没什么事好做了,就偏过头去看他,“那我……我去洗澡啦?”
苏临的眼里闪过一抹……赞许?
他声音很愉悦,“去吧。”顿了顿,又笑了笑说,“我也去。”
她没怎么在意他加的这句话,转身直接回了房间进浴室。
鹿园园是第一次喝到这个地步。
没醉,完全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也完全清醒,就是有点儿过度亢奋,还有走路有点儿飘。
她洗完澡吹头发,觉得胳膊太酸,坚持不到吹干,只吹到不滴水就出了浴室。
苏临正在床沿坐着,循声望过来的眼睛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继而恢复平静的黑。
他头发应该还没吹,搭着一条毛巾,半湿半干地垂着,几缕长度在眼睛下,脸部线条瘦削利落,唇抿成直线,好看得像漫画里的人。
睡衣领口宽大,露出的锁骨十分对称,线条优美——
鹿园园本来就亢奋的大脑,好像更亢奋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太久没见,可能是他又变帅了,杀伤力上涨,她——居然生出了,想要扑倒他的想法。
她被自己的想法窘到,抬手摸了一下被洗澡熏热刚降下来温度却再次上升的脸。
好烫。
这么傻站了可能有十几秒。
两人傻逼兮兮地隔空对望。
苏临忍不下去了。
只是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小鹿一样滴溜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眼时候稍显迷茫的表情,都觉得某处开始蠢蠢欲动,
他走过去一把抱住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宝宝,我想……”
话突然顿住。
他的吻落在她的发顶,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发尾,十足克制,意味明显,“......可以吗?”
他的声音特别哑,因为抱得紧的原因,几乎是无缝隙地贴在一起,身体哪里有了变化,双方都察觉得到。
鹿园园神志很清醒,感觉到之后,一瞬间就懂了。
这件事……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也…有准备了。
他的问题问出来之前,她就有了强烈的预感——还真的是。
她本来也不会谈恋爱,可是是他。
她本来也以为自己不会结婚,可是是他。
她懂这些,却也没想过会和谁发生这样的关系,可是……是他。
鹿园园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环住他劲瘦的腰,手指攥紧他上衣布料,声音小得几乎自己都听不见。
——“好啊。”
可他听见了。
明显僵住一瞬之后,他开始吻她。
从发顶,到眼尾,鼻梁,苏临边带着她往床边移动,每吻一处都小心翼翼,带着怜惜,却又能感觉很明显地到他那股浓烈的情绪,一直到唇瓣——
她的腿弯碰到床边,没能站住,快要坐下去的时候被他一把捞起,然后很慢很慢地把她抱到床上。
几乎就隔了一秒的时间,他整个人俯下来,胳膊支撑在她的脸颊边,与刚才不同,重重吻上她的唇。
之前的轻都不见了,这几乎是他们之间最激烈的吻,他用力吮着她的唇,舌卷着她的一起,鹿园园这么多年练出来的换气技能都用不上了,嘴唇好麻,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因为喘不上来气而带来的眩晕。
松开她,放她换气喘息的时候,他的唇一路向下,吻着她的下巴。
鹿园园头晕的感觉好了点,被他碰到哪里,倏地偏头发出闷哼。
她声音本来就软,尾音拉得比平时还要长,十足的媚意透出来,伴着剧烈的喘息,外诱惑。
就在他的身下,他的耳边。
这声入耳,苏临眼皮猛地一跳。
他感受着明显变化,忍得额头开始沁出汗,但动作没有加速,慢条斯理。
她身上的皮肤白而滑腻,手感极好,之前就见过她穿紧身的衣服,小姑娘人瘦,该有的地方却一点儿也不瘦。
甚至都不能完全包住。
不知道为什么,苏临在这种时刻,居然还生出了一种隐隐的骄傲感。
其实在一起的这几年,除了最后两年聚少离多,前两年他基本上一有假期就带她出去玩儿住酒店,相拥而眠的时候,他都没有做到那步。
不是不可以。
她甚至有提过一次,红着脸眼睛晶亮,很小声地说,学长你不用一直忍着的,我可以的。
他那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他愿意等。
愿意等她真的完完全全确认要把自己交给他这一天到来之后,再对她做完所有亲密的事。
愿意等到那时,是因为愿意为了她永远不要后悔。
他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看起来那样笃定和有把握,也会怕在没有他的哪个时候,她遇上了什么更喜欢的人。
像那句话说的,人生那么长,谁又知道自己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呢。
可是他的小姑娘,果然从来不令人失望。
她努力了两年,为了到他的城市。
她有那样的家庭环境,被那样对待过,见过那样扭曲的爱情,却仍然愿意相信他,走向他,傻乎乎地把所有的一切毫无保留地给他。
明明那么小的人,长得像个娃娃,恨不得永远捧在手心里不让她走的这么个小姑娘,却有着外执着的性。
她哭着说过她的不安,怕他走,却还是一腔孤勇地一直拉着他的手。
幸好他也是一样。
幸好,他好像比她的喜欢还要多那么一点。
从前不懂的东西,在遇到她之后全部无师自通。
当然渴望她的喜欢,但假如付出更多的那个人注定会瘦更多委屈,那你宁愿当这个人。
所以,幸好啊。
……
………(见作话
鹿园园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想哭,想喊停,却又舒服地想要永远沉溺,身体某处还在叫嚣着,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空虚感。
“学长,学长……你等一下,我……”
到这里戛然而止。
她所有的话被尽数吞没。
……
没有意识过了多久,鹿园园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沉浸在陌生的暗潮中。
苏临透明的汗滴在她身前,因为弧线滑向锁骨,她浑身哪一处,都是午夜梦回间他无数次见到过的,比那些还要美。
他从床头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戴好之后重新覆下来。
“宝宝,”摸着她带着湿和凉意的发,调了姿势,吻着她不断溢出□□和哭声的唇,不断安抚,“不会疼的,放松,没事的。”
鹿园园刚被陌生的情潮席卷,她缓过来一点,感受到他的温度,脸早就热得不行,她搂上他的后颈往下拉。
无声的邀请。
苏临闭了闭眼,黑眸变得幽深,俯身吻上她的唇,缓慢地试探着。
……
她刚停的眼泪瞬间又溢出来,搂着他的两条胳膊用力绞紧,口齿不清地闷声哭着,“呜呜呜好疼,你骗我呜……”
苏临生生停住,手给她按摩放松,接着哄,“宝宝......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所有省略号不敢放,我看看能不能微博)
像是海上的船,浪越积越多,越积越高,最高的那朵浪却仿佛停在那,吊着不愿下来。
她难受得不知道第几次流泪,听到他喘息着的声音,性感低哑,“我是谁?”
“……”
鹿园园带着哭腔答:“学…学长……”
“不对,”迟迟不肯进,他的声音里有着克制,又很耐心,“宝宝,再想想,我是谁。”
“苏临……”小姑娘听起来快崩溃了,埋在他的肩颈上直接哭出声音,“呜呜呜你是苏临……”
他似乎是带着气音地笑了一声,“真乖。”
随着律.动,两只船一起到达浪潮最高点。
……
几年之前,逗着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当晚他就做梦,一直一直都是她在叫他,也第一次,在凌晨去洗了个冷水澡。
终于等到今天。
有了她的全部。
明亮的卧室里,身下一片粘腻,鹿园园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起来,后知后觉的羞耻心让她后悔地想撞墙。
究竟为什么不让他关灯!!!
“来。”身边的床垫一沉,他的声音传来。
鹿园园顿时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你……你干嘛?”
“不干嘛,”他的衣服都穿好了,从客厅拿过来的纸抽盒放在床头柜,抽了一张,“给你擦鼻涕。”
……这个理由无法拒绝。
鹿园园仰着脸让他擤鼻涕,混沌的大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所以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喝酒呢……”
他动作一顿,神色如常,“我看网上说喝一点儿会不那么疼。”又补充,“但是我不想让你在喝醉的时候……”他没说下去。
不想让她喝醉?
……可是不喝醉怎么能喝了酒不疼???
鹿园园又想哭了。
她想抬腿踹他都没力气,只能瞪着眼睛控诉:“你这个骗子你还不如让我喝醉了!”
鼻音过重,浑身无力,尾音甜糯,用力喊出来的话都像是在撒娇。
“好好好,我是骗子。”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的。
随后,苏临拿着一同带过来的湿巾给她擦脸,漆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一眨不眨地看了好久。
看得鹿园园都有点发毛的时候,突然,这人抽风一样地又问了一句,“宝宝,我是谁?”
“……”
这句话!!!
他居然还有脸问!!!!
鹿园园攥着被子,咬着小白牙,清清楚楚吐出三个字:“王八蛋!”
苏临突然笑出声。
他把手里的纸都扔到一边,笑得浑身发抖,眉目在灯光下外耀眼,刚才的事之后,似乎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可忽视的愉悦。
“嗯,”他点点头应下这个称呼,笑意没散,接着隔着被子低下身子搂着她,呢喃一样地在她耳边说话,“我是王八蛋。”
“宝贝儿,”他亲了一下她的耳廓,声音哑得很有颗粒感,带着那种致命的性感,“王八蛋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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