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你办事谨慎小心,我一向放心,有些事,你知道些没有坏处。”苏子籍说着。
野道人这才又坐下。
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字典翻开了,苏子籍示意它翻着字典“说话”。
“唧唧!”小狐狸半趴在桌,爪子灵巧翻着,翻了几页,指着几个字,叫着。
“鲁王要用法器……攻击王妃?”
苏子籍心一悸,立刻站起身,问:“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怎么攻击?”
“唧唧!”小狐狸再次翻着字典,挨个指字,给苏子籍看。
野道人也凑过来看着,原本主公神秘的消息来源,也顿时明白了,心中暗叹:“主公还有多少秘密?”
这次是野道人口中复述:“道人动手?法器……贾嬷嬷偷渡进府?”
“唧唧!”小狐狸继续翻着字典,挨个指着字叫着。
“一次性攻击?承担不住,胎死,承担住了,露出本命?”
随后小狐狸又依次指了几次,将它听到的所有对话,以及它看到一些细节,都与二人“说”了。
还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脖下挂着的小布袋,继续翻着字典,用字“说”了它将银子给“周管事”的事。
苏子籍脸沉似水,手微微颤抖,连忙按住,咬着牙不说话,品着小狐狸带回来消息,之前不明白的事,现在全明白了。
“梦里不悔没有流产,估计就是承担住了,没有流产……”
“而承担住了,会露出胎儿本命,或还因此让她入道也跟着暴露,然后引起了皇帝的注意,也可能是鲁王的人转告,才有了后来的失踪……”
这是对自己妻子和孩子动手,想到这里,苏子籍神色冷冷:“既你先动了手,就别怪我了。”
“鲁王其心可诛,其行更不可容。”
苏子籍扯来一份名单,提笔在鲁王目前很宠爱一个小妾名字上划了一条线,又在姓周管事名字上划了一条线,最后提笔在“水云祠”这个名字上也划了一条线,看向野道人。
野道人刚才听的毛骨悚然,这时立刻说着:“臣明白,就从鲁王处动手,各方面都会配合,请主公放心。”
说着,心里暗叹,就要退出去。
“等一下。”苏子籍又叫住了。
“主公?”野道人回身望过来。
苏子籍阴沉的说着:“不要自己干,我们选定水云祠,就让道梵两教先发动,制造舆论,我们控制的京报再跟进,等火候差不多了,自然有大爆竹。”
这所谓大爆竹,指的自然就是让一切都瞬间“炸”起来“人”或“事”。
野道人脑子转的快,立刻就想起了以前,各家仆人都恰到好处“口吐真言”,更是醍醐灌顶:“是,臣明白了,臣告退。”
这次他退出去,苏子籍没有再叫住,书房门开了又被关上,屋内剩下了苏子籍跟小狐狸两个,苏子籍宠溺撸了一下小狐狸,说:“这次任务你完成的极好,想吃什么?”
“唧唧!”小狐狸用爪子比划着。
“整鸡还是鸡腿?”苏子籍问。
小狐狸连连点头,表示都要。
“看来狐狸最爱吃的还是鸡,那这次就让你敞开了吃,连着三天,任你随便吃?”苏子籍笑着说。
“唧唧!”小狐狸立刻点头。
苏子籍随后就叫进一个仆人,吩咐:“你去厨房,吩咐给两只狐狸做整鸡,从今天开始,至少三天,除了平时给它们吃的,再额外每天准备二只整鸡。”
“是。”仆人立刻应着。
正要走,苏子籍沉吟了下,又吩咐:“去唤薄延到书房来。”
“是。”带着两个任务,仆人出去了。
苏子籍见狐狸和人都走了,这才项间青筋绷起,一脚把小案踢翻了,好好一个书房顿时狼藉不堪,书卷乱飞,笔墨也都碰翻了打滚,墨水溅得四处都是……
“有什么毒计可以反击?”
“有了。”
“水云祠是三洞娘娘的神祠,本来就是求子盛名,只是哪里凭空有子,里面秽不可闻。”
“据说鲁王的娘卫妃,曾经出过宫拜过,不久就有了鲁王?”
为政之道16级,实是把阴险狡诈都提炼到了极处,几乎要堂而皇之,苏子籍并不是想不到,而是这等毒计,太过缺德。
只是鲁王此行,顿时激怒了苏子籍,不由嘿嘿狞笑。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青年的声音:“大王,薄延求见。”
“孤知道了。”苏子籍出了书房,站在门口转向走廊,薄延一眼扫过,余光见到了散乱的书,暗暗奇怪,对苏子籍一礼,鹄立跟着抵达走廊一角。
苏子籍目光看着院内的假山,许久才问:“进府后,可还习惯?”
薄延本想和洛姜说话,通知她娘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代王要见,心里忐忑,有些不明所以,此时听到代王问话,连忙躬身:“府内不但食宿月钱丰足,还安排了丫鬟伺候,我本是江湖人,这等厚遇,实在感恩。”
但实际上情况并不算好。
现在新入府的人分成两队,薄延、郑怀、庞泗等几个明显都武功精湛却别有用心的人一队,魏海带一队,这样的分队让薄延总觉得有点不安。
但这些话能对代王说?
必是不能。
他只能是恭敬地回了两句,话里话外都是感激王爷的关心。
苏子籍听了轻轻一笑,对薄延说:“你觉得好,本王就放心了——本王给你任务,王妃跟前有个贾嬷嬷,本王觉得有点问题,你来调查她,可有信心?”
贾嬷嬷?
府里的一个仆妇?
薄延对这个贾嬷嬷没什么印象,毕竟这是王妃身边的人,他过来也不是为了长期潜伏,一直都在找机会想要干掉文寻鹏,但这样机会并不好找,想到自己总要做点什么,或能得了代王信任看重,这也算是好事吧?
想到这里,薄延就决定好好调查此事了,立刻应着:“有,我定会办好大王交代的差事!”
“好,那就由你去办,出了结果,记得告之管家。”
苏子籍这么轻描淡写,越发让薄延觉得这是代王对自己的一次考验。
一件调查出结果只需告之管家的事,能有多大的事?薄延也不觉得一个内宅仆妇能有什么大事,估计跟内宅阴私有关。
这样想着,薄延就应声退去。
“行了,人调走了,狗咬狗,洛姜和她的母亲见面,就没有人盯着了。”苏子籍冰冷冷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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