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扭头看了一眼说:“肯定有啊,没有他水往哪排,你是说脏水怎么排是吧?没事,我给你安排妥妥的,这是小事了。围墙我就按照咱们昨天排的尺走了啊,这头隔到居委会楼后头,是不?这边呢?哦这边用不着,直接修门市就行了,你们找学校了没?”
小伟看了看校办厂那边说:“还没呢,等一会儿过去。这头你都明白了吧?”
王工点头说:“行了,要是有什么地方我再问你。下午进料砌围墙,围墙妥了开始拆。你们去把学校这事整一整吧,别到时候出啥乱子。”
小伟看了看时间说:“行,那俺们就去学校找找。那王工你忙吧,有事就打电话。”
王工摆了摆手转过去看画线定桩的工人干活去了。小伟和夏茂盛走出来穿过校办厂进了学校的院子。这校办厂好像是生产粉笔和拖布的厂,厂房就是拼盖起来的,院子里地面也没硬化,就是土坝子,东西随意的堆放着,看上去有点乱。
也没有人管,听着一面的厂房里有机器转动的声音,院子里偶尔走过一两个人也没理睬小伟和夏茂盛,两个人顺着校办厂里面的角门进了学校这边。
这所学校算是新办的小学,87年才建校,一栋二层楼,三边大平房,土坝子操场,正大门出去就是一片菜地,左边挨着万柳塘大道。四处看了一圈,夏茂盛笑着说:“这学校的位置真好,四边都是菜地农家,地随便占。”
小伟点了点头,能看出来学校往四边占了不少地,这片的居民在渐渐被城市化,土地大部分都荒芜了,再加上这个时代人们对土地价值的意识淡薄到了极点,除了房子以外真的是随意占用。就像张胡子一样,自家地上被人盖了房子修了厂子也没什么感觉,只知道守着自家房子。
校长办公室竟然没在楼房上,而是在一溜平房的堵头,挂着块刷着白漆的小木牌牌,红漆写的字。
小伟和夏茂盛走到校长室门口,顺着门上的玻璃往屋里看了看,敲了敲门,然后拉开房门走了进去。这个时代人和人之间还没有后世那种疏离感,大部分地方的领导也还没学会摆架子。
“有事啊?”校长是个女的,四十多岁年纪,正在办公桌后面写着什么,抬起头从花镜上面打量着小伟和夏茂盛。
小伟走过去笑着说:“你好校长。我是学校后边的,刚刚把这块地买下来了准备翻建。昨天量尺的时候发现,你们学校的校办厂建在我地头上了,过来问问。”
校长愣了一下,摘下花镜放在桌上坐直身体,想了想指着校办厂的方向说:“那个,老张家那房子?”小伟点点头说:“对,老张家,连房子带地我都买下了,这是新的房契和地契,你看看。”
小伟把房产证和地契放到校长面前,校长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一下,想了想说:“这事我也不好说,我过来的时候学校就是这样了,按你这地契,我北边的锅炉校办厂还有一截教室都用的你的地呀,这怎么可能?当时盖的时候怎么没人来找呢?”
小伟说:“这地契上的尺寸和原来的老地契一模一样,原来这一大片都是老张家的菜地,后来他们家里人都进厂上班了,这地就荒了,也没怎么管过。不光是你们学校,后面的居委会那块也是我的。”
校长说:“那你们这次来是什么意思?”
小伟说:“我昨天仔细看了一圈,按照我们的规划,锅炉房和校舍这块我可以不收回来,咱们可以商量,但是校办厂这块必须得还我。学校后面不是还有地方嘛,你可以把校办厂挪到这边来。”
校长说:“你俩坐,你贵姓?”
小伟说:“我免贵姓张,他姓夏。校长你贵姓?”
校长说:“我姓孙,瞅着你们都不大这都开始买地买房了,家里是哪的呀?怎么跑这边来买房来了?这边可比城里破落多了,交通上生活上都不是太方便。”
小伟说:“这不也是奉天嘛,按现在的发展速度这边起来也就是早晚的事。再说我买房子是要住人,宽绰舒服就行,再种点地自己家吃就够了。我是农村出来的,我父母都是农民,离不了地。”
孙校长说:“往前推推还不都是农民,我小时候家里也是种地,你们喝水不?”
小伟说:“不用,孙校长你不用客气,咱们还是直接商量一下这地的事吧。我这边施工队都进场了,下午就开始砌围墙,拖肯定拖不过去。”
孙校长说:“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啊,我得问问原来的老校长,还得和教委那边沟通一下才行。”
小伟说:“孙校长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其实怎么回事咱们心里都有数。我也不是全要收回来,就校办厂这一块,校舍和锅炉占的地方都可以商量,要是这样校长你还觉着不行那咱们就没法谈了,那我干脆就全收了,下午我安排人过来拆。我地契在这摆着上哪打官司我都不怕。”
孙校长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们这是学校,土地划拨都是教委决定的,你这突然拿着张地契就来收地肯定不行,要不你们去找教委吧,好不?我没这个权力。”
小伟笑了一下,说:“你们往外占的时候就不用通过教委了,我这一收你就抬教委。其实孙校长你心里明明白白的,这一片你们学校乱七八糟加起来应该往外占了不少地了,别人家的事我管不着,我这边你不能这么搪塞我。再说我的要求也不过份,校舍和锅炉这边我都说了可以商量。”
孙校长说:“这事你真得找教委,我们是公家单位,你和我这么说用处不大。”
夏茂盛对小伟说:“算了,不在这默叽了,直接让城建过来量尺划地得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他的咱也不要,咱们的直接都拿回来。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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