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不想理他们,就从崔祈的口袋里摸出来手机玩消消乐,正玩得开心的时候,一通电话忽然打了过来,显示的是”崔庭”。
既然和崔祈是同样的姓氏,那应该就是他的家人了,兰司不清楚崔祈的家庭情况,犹豫着要不要接,那电话响了很久等不到回应后就断了,紧接着又坚持不懈地打了过来。
兰司只好接通了,谨慎地小声问。
“喂,您好,崔祈现在不在,等他回来了再给您回过去好吗?”
那边的声音顿了几秒才开口,是个低沉又磁性的成熟男声,冷淡的语气与崔祈如出一辙。
“你好,我是崔祈的父亲崔庭。”
作者有话说
崔祁爸爸也很帅
第12章少年气12
崔祈的父亲?
兰司怔了怔,一时间觉得这电话分外烫手,连忙回答说:“叔叔您好,我是崔祈的同学兰司,他现在...现在...”
他不敢说崔祈正在飙车,怕崔庭会责怪他,所以迟疑了一下就改口解释说。
“他现在去自习室学习了,等他回来了再给您回过去可以吗了?”
崔庭似乎没有起任何疑心,恩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正攥着手机发呆的时候,兰司的身边忽然凑过来一个人,笑嘻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兰司,这块石头坐着多凉啊.你去我机车后座坐着吧。”
兰司抬起头,看了一眼他就又低下头继续玩手机了。心不在焉地说:“你的机车不是借给阿祈了吗?”
“我又不是只有那一辆。”
言胥对他的冷脸视而不见,死皮赖脸地坐在他身边,自来熟地嘘寒问暖道:“要不你坐着我的外套吧,山上的夜晚特别冷,你可别吹感冒了。”
消消乐的游戏声被他的絮絮叨叨盖住了,兰司不高兴地往旁边挪了挪,嘟囔着说。
“你好烦啊,走开。”
言胥厚着脸皮也跟着他挪了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精致秀美的侧脸,只觉得心砰砰直跳,都快要跳出胸膛一样,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献给兰司,只求换得他一个注目或一个微笑。
他从外套里翻翻找找,然后如获至宝地攥着一根棒棒糖,掌心里沁出了细汗,期待的声音很紧张。
“兰司,要不要吃棒棒糖。”
在寒风凛冽乌漆嘛黑的山上等待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所以听了他的话后,一直都在低头玩游戏的兰司终于扭过头看向了他,干净的眼阵里宛如含着柔柔的水,看向人的时候如蒙蒙含情。
兰司抽走了他手上的棒棒糖,礼貌地说。”谢谢啦。”
言胥痴痴地看着他拆开包装后把糖含进了嘴里,脸颊边顿时鼓起一小块,他边玩手机边拿着棒棒糖舔,透明的糖心被浅粉色的舌头舔地湿漉漉的,丝丝缕缕的香甜味道渐渐蔓延,言胥觉得自己都好像吃了一颗糖,喉咙发涩。
他没有打算和靳烈抢人。只是人人都有爱美之心,他不过是趁着靳烈不在的时候偷偷过来靠近兰司一下,即便无法拥有,但片刻的亲近已经能让他回味余生了。
兰司慢吞吞地吃完棒棒糖后发现他们还没回来,便疑惑地问。
“他们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啊?”
言胥热情地解释说:“从这里出发有好几条路,他们选的是最长的那一条,不过看时间估摸快要回来了。”
兰司点点头,开始频频张望漆黑的道路,没过一会儿终于听到机车的轰隆声响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立起来朝那边跑。
言胥怕机车开过来的时候会撞到他,连忙拉住他的胳膊急急地阻止说。
“你别过去,很危险的。”
兰司想甩开他的手,言胥非不让,两人争执的短暂片刻,忽然有刺眼的光亮从机车后面罩来,紧接着是大卡车疯狂按响的鸣笛声,兰司愕然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疾驰的两辆机车被大卡车撞飞的骇然景象。
他脱口而出大喊道。
“阿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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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少年气13
将受伤的两人送到救护车上的时候,兰司一直紧抓着崔祈不放手,眼眶里溢满了泪水,神情仓皇而无助。
崔祈和靳烈两人在临近终点的时候将车速开到了极致,突然出现的大卡车是从另一条路拐过来的,没有看到刚过拐角的他们,所以一时刹不住车撞了上去。
崔祈在听到身后的鸣笛声时就察觉到了危险,当机立断从机车上跳下来滚到了一边,但刚巧大卡车的司机也仓促地调转了方向,所以他还是被撞断了肋骨,但没有昏迷的靳烈受伤深,因此送到救护车上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
他用力攥着兰司的手,呼吸间扯地胸腹极痛,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安慰道。
“没事的,你别哭。”
兰司紧张地捂住他的嘴,红通通的眼睛像是小兔子似的,惶惶地嘱咐说。
“我不哭,你别说话了。”
兰司收回手,趴在担架旁望着他,乌黑的眼眸湿漉漉的,像只唯恐被遗弃的雏鹿,声音里染上了几分哭腔。
“阿祈,你不会有事的。”
在医护人员的注视下,崔祈忽然很想吻他,但他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用尽力气握住了兰司的手。
一到医院崔祈和靳烈就被送进了手术室,护士过来催他们去交费,但他们都还是学生,东拼西凑也凑不出两个人昂贵的手术费,正尴尬时,兰司忽然想起来口袋里的手机。连忙给崔祈的父亲打过去电话。
电话打了三次才接通,电话那端的崔庭冷淡地问。
“喂?”
兰司的声音细细弱弱,像暴风雨中瑟瑟发抖的玫瑰花,脆弱又可怜。足以引发任何人的保护欲与怜惜。
他哽咽地小声说。
“崔叔叔,崔祈受伤进了医院,我没有钱交手术费,您能过来吗?”
崔庭顿了顿,问了他医院的名称后就挂断了电话,大约过了一刻钟,医院的长廊那边就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与崔祈长的七分相似,但阅尽世故的经验让他身上沉淀着一股成熟的迷人魅力。
即便已经有了孩子也依然是吸引众人目光的焦点。
男人阔步走过来,扫了一圈穿着黑夹克的少年后,目光落在了被着崔祈外套的兰司身上,沉声问。
“你就是兰司?”
兰司点点头,无助的神情因为他的到来多了一分依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仰头看着他,乌黑清透的眼眸里蒙着潋滟的水雾,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他怯生生地叫道。
“崔叔叔。”
崔庭冷漠的神情温和了许多,吩咐身后跟过来的助理说。
“去交费,然后买点吃的过来。”
等助理走后,崔庭又瞥向言胥和其他几个忐忑不安的少年,沉稳的声音让人感到很可靠。
“你们联系另外一个人的家长后就回去吧,我会在这里着着的。”
言胥和另外的人说了几句话后,犹豫地看向不苟言笑的他,摇摇头说:“我也在这里留着吧。”
崔庭没有再管他们,而是转身走到兰司身边的座位坐了下来,沉默地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冷静地似乎里面躺着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我知道你和崔祈的事。”
突然开口的低沉嗓音没有任何情绪,兰司迟疑地看向他冷峻的侧脸,不知道他指的是单纯的同学关系还是更隐秘的真相,斟酌片刻后才避重就轻地回答说。
“阿祈是我最好的朋友。”
崔庭偏头看向他,漆黑的眼阵如冰封的寒潭,任何人都窥不出他深不可测的心思,微启的薄唇如一把利剑穿透兰司试图遮掩的朦胧云雾,直白地戳中要害。
“崔祈不该这祥对待你,作为他的父亲,我代他向你道歉。”
兰司怔了怔,然后惊慌地移开了视线,欲盖弥彰地绞紧手指,小声解释说。
“我是自愿的,我也想和阿祈在一起。”
长着老茧的手掌抚摸兰司细腻的肌肤时带来粗粝的刺痛感,兰司忍不住缩了缩,却没避开他的手,茫然的神情宛如浑然不觉落入野兽群的懵懂雏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