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
拷问部门。
溅染于墙面上的滚烫鲜血,将本就阴暗的甬道修葺得更加阴森可怖。
在意着骤然安静下来的大环境,来者在轻甩了甩握于手中的怪异战刃后,便迈过横躺在地上的那些残破尸体,朝着更加幽深的内部走去。
根据那位所给的情报,
自己所想要找的人就置身于这个地方。
终于,在复行数十步后,他来到了一个稍微宽大的地下空间内。
昏黄的灯火让整个幽暗的空间能够得以一窥。
这里有着各种的刑具,有着独立的监牢,有着数名正在摧毁资料的暗部文职人员,以及其此行所要寻找的人。
「你是?」
「干柿鬼鲛!」
置身于这最后空间中的忍者,亦借着这灯火看清了来人那未有掩盖本尊的样貌。
并且借由对方脸上那如通鲨鱼一样的特殊鳃纹与细小眼睛,瞬间就分辨出了对方的身份。
「呵,难得你还记得我。」
「我说过,若是有命,我们会相见的。」
干柿鬼鲛的语气里带着轻松的轻笑,魁梧高大的身形也缓缓地拾级而下。
那在这远离地表的空间内,所响起的‘滴答滴答,声,则是从大刀·鲛肌刃身上滴溅下的鲜血。
「我可没有想要和你这种对同伴都能下手的家伙,有再相见的兴趣。」
「说吧,这一次你所代表的是雾隐村、还是那臭名昭著的晓组织。」
身披着黑色风衣的木叶拷问专家·森乃伊比喜冷声质问道。
单单是从体魄与这一身漆黑的装束来看,后者要比来袭的干柿鬼鲛更加强壮与可靠。
而那残留于之脸上的可怖伤疤,更是碾压标志鳃纹的一种勋章!
闻声,前者那逐步迈下石阶的动作猝然有了一瞬的停滞,整个人就像是被拖进了时间禁止的空间一样。
「噢。」
「没想要对于曾经的事情,你还能够记得。」
少顷,干柿鬼鲛从那一时的宕机、回溯中脱离了出来,不过脱口的声音似乎少了一份原先的戏谑与桀骜,反倒是多了一抹像是缅怀的情素。
「对于你这种不珍惜同伴的家伙,我自然是痛恨得紧。」
「快点老实交代吧,雾隐村、晓组织,现在的你到底是在为哪一方效忠!」
森乃伊比喜沉声质问道,
并且其本人依旧还是保持着双手抄袋的姿态,那魁梧的战躯与解开的风衣将同样身处在此处的暗号组成员完全阻挡。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眼前这个恶徒现在是为了谁而执行任务,而是单纯地在拖延着时间,以便让身后的同伴能够快点将那些涉及木叶机密的文件完全摧毁掉。
这样的东西,是绝对不可以被木叶以外的敌对势力所得到的。
「雾隐?」
「晓?」
「两边都不是。」…
注视着身前旧识的拙劣表演,干柿鬼鲛的也没有直接揭穿,而是顺着对方的提问回答了下去。
毕竟他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要将那残留于之过往记忆里的一个小小症结给彻底解开。
「那位,」
在提及那人的时候,干柿鬼鲛的措辞猝然停顿了一下。
其本是想要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带过,反正自己的生性本就狂浪不羁,想要让之完完全全地去臣服、效忠一个人,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可是,当他回想起在堪堪抵至的战前阶段,由那位名叫千乃的少女所传递过来的讯息。
获准自身在进入木叶可以自行行事后,这雾隐怪人的态度竟不由自主地出现了一些改变。
「那位大人,也会不稀罕你所宝贝的这些机密。」
不过,如此罕见且维护性的话语很快就被其跳过。
颇有一种为此感到矫情的状态在内。
「到是我,对于你身后的那些家伙产生了一点兴趣。」
「他们是隶属暗号部的脑力派忍者吧?」
「就算是将这些文件都全部粉碎,但是想来从这些家伙的口中也能够撬出来一些有用的讯息。」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像你一样能够为了村子守口如瓶呢?」
「木叶的,拷问部专家。」
语落的瞬间,干柿鬼鲛亦从最后一级石阶上走下,那狰狞可怖地大刀·鲛肌全然被之抬起,对准了视野中的成年男子。
那一对小而敏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猎物,似乎是想要将对方脸上的全部表情动态都丝毫不漏地享用干净!!
数十年前的无力,
数十年前的情境,
在此间对换!
森乃伊比喜清楚地知道这位被称作是雾隐怪人的家伙,此刻的态度是认真的。
但是这家伙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此刻,是一对一的局面!
也千万不小看了木叶忍者的意志!
他才不会抛弃自己的同伴,更不会对自己的同伴下手!!
于之而言,这样的提问简直就是侮辱。
「说的好像你已经胜券在握了。」
「雾隐的忍者,还都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我拦住他,你们准备离开。」
低吼之余,森乃伊比喜便猛地掀开了那披于身上的黑色披风,刺眼的冷芒随之绽放在昏暗的空间内。
只见,放置于其披风内侧的竟是一柄柄森冷的刃具!
不止是一些类似于苦无、手里剑之流的战斗忍具,还有一些有着怪异形状的拷问刑具。
「就是现在,走!」
伴随着森乃伊比喜的怒吼,这些被之贴身携带的器物便在一股甩动力的作用下,猝然朝着视野中敌人迸发,而其本人更是紧随其后的开始结印。
「通灵之术·拷问屋。」
「给我永远坠于这不见天日的拷问屋中,好好忏悔自己的过错吧!」…
一条条锁链从虚无中甩动而出,如同灵蛇一般径直缠绕上了那处于格挡状态的干柿鬼鲛,并在将之禁锢的瞬间就拖进了一座满是刑具的异度拷问监牢中!
而在那仅有的光影之中,一道魁梧的成年男子笔直地矗立着。
他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粗糙的大手宛若虎钳,不够言笑的面容更是好似判官的令牌!
「这里,是我的领域,」
「也是你余生囚禁之所。」
「不过在享受后续的时光之前,先给我好好交代一切。」
「否则,我并不介意让你一点一点仔细品尝一下,我曾遭受过的拷问手段。」
说话间,森乃伊比喜一把将戴在脑袋上的忍者帽给扯了下来,露出了被隐藏其下的各种伤疤!
那满目疮痍的疤痕,在让人感到心惊的同时,也不由地会肃然起敬。
「说,」
「你口中的那位大人是谁?」
「你们此行一共有多少人,最终的目的是做什么!」
他继续发问,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一连串的锁链碰撞音。
‘哗啦。,
锁链响动,
相较于前者所曝露出的伤痕与言语上的恫吓,干柿鬼鲛显然是对这独立的空间与摆放在其中的各式刑具更加感兴趣一点。
此刻的他,正在用那对睿智的小眼睛打量观察着四周,对于那将自己双手还有脖颈禁锢的冰冷锁链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这道异度空间和宇智波斑,哦,不对,是和那个冒牌货所开辟出来的空间相比,可就要小上太多,满打满算也就仅是一间旅社住房的面积。
「呵,」
「既然你对这里的一切如此感兴趣。」
「那么,我就尽地主之谊,好好地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好了。」
在意到这个混蛋对自己问题的不屑一顾,森乃伊比喜随手抄起了一个类似于老虎钳形状的器具,不过它却是要比老虎钳看起来更加精致。
「下面再想要求饶,」
「可就有些难看了啊。」
发出恫吓的时候,他一步一步抵近着视野中雾隐怪人。
而也就是在二者之间还剩下三、四步之距的时候,其终于对上了这个囚徒回正的眼睛。
「怎么了?」
「是已经扛不住内心所掀起的煎熬与恐惧了吗?」
「千万不要感到羞愧,」
「因为,你并不是第一个在这里做出妥协的可怜人。」
「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飒,回答吧,你背后的指使者,人数,以及目的。」
森乃伊比喜停住了身形,低沉的声音配上这阴森无光的监狱与冰冷可怖的拷问器具,有一种刺穿心扉的恐怖感。
他说的必然是没有任何夸大的,
过往的曾经,有不知凡几的间谍、敌人、背叛者,在这里痛哭流涕地将所知晓的情报交代出来。
可是,那些人的名字,没有一个是叫做干柿鬼鲛!!…
「这就是你的本领吗?」
「还真是,有够唬人的。」
「但是,对本大爷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嚣张的豪言脱口之极,这大刀·鲛肌的持有者便猛然发力挣扎了起来,这并非是像普通忍者调动查克拉能量的反抗,而是完全地依仗着自己身体爆发出的最原始力量!
一时间,那流转着森冷寒芒的钢铁锁链响声大作。
其仅是眨眼的一瞬,不止是这锁链声狂响,放置于这座拷问屋的所有器具都在振动、都在作响!!
这样的变故,令森乃伊比喜脸上的沉稳与不动如山终于出现了清晰的波澜!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
哪怕是五大忍村的上忍,哪怕是再凶横的野兽,当被囚禁于这座囚牢之后,也必然将会被抹平棱角,沦为不值一提的白纸。
可现在?
其身形猝然晃动。
这并不是他自身被对方所曝露的实力所恫吓,出现了站立不稳的状态,而是因为这座由其查克拉能量通灵缔造出的拷问屋出现了剧烈的晃动!!
‘咣当,咣当........,
四下响起的声音,是那些放置在架子上拷问刑具坠落在了地上。
整个空间,在这囚徒的倾力挣扎下竟然出现了崩坏的征兆!!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着那因剧烈挣扎,手掌,臂膀,额间,都铺满狰狞青筋的雾隐怪人,森乃伊比喜的瞳孔猛然紧缩着。
同时,被其握在手中的拷问钳也更迭成了一柄苦无。
他已经没有信心再去拷问眼前这个怪物了,现在唯有将之先解决掉再言其它!
‘铿!,
可就在这时,
那突兀乍现于之耳畔的金属崩断音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叩击在了其内心身处。
视野中,
那宛若野兽一般的人类,竟然硬生生地挣断了铁链的束缚!!
呼吸开始变得浅薄,
身体逐渐离开地面,
森乃伊比喜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用手掌禁锢自身脖颈、将之从地面拎起的怪物。
明明苦无已经率先没入了对方的臂膀,明明渗出的鲜血如泉涌!
可是,这家伙却好似无知无觉一般,没有出现半点的松动。
【雾隐忍者·干柿鬼鲛。】
【曾隶属于前任忍刀鲛肌的拥有者·西瓜山河豚鬼。】
【被村子称作是雾隐怪人以及,】
【无尾之尾兽!】
怪物的讯息如同走马灯一般显现于森乃伊比喜的记忆中,而他的瞳孔也随着那施加于脖颈的荒蛮力量愈发扩大。
【无尾之尾兽,】
【原来,是尾兽、嘛........】
满是茧子的粗糙手掌缓缓松开了那无声流淌着鲜血的臂膀,整个阴森可怖的拷问屋也随之崩坏。
现世昏黄的光芒,逐渐将阴暗所驱逐。
‘当啷。,
染血的苦无***柿鬼鲛无感地从臂膀中拔出,随后,他便从衣衫上扯下了一块布条,并咬着末端将受伤的位置简单地包扎了起来。
此刻,四周已经没有了任何木叶成员存在,想来是已经趁着刚才森乃伊比喜所营造的契机逃走。
在将掉落的鲛肌从地上捡起后,他又回首看了一眼这已经丧失所有生机的拷问专家。
「这一次,依旧是你赢了。」
有不甘的字句从口中挤出,
其本想复刻曾经的画面,想要看着森乃伊比喜为了保护木叶的机密不被泄露,从而亲手杀了自己的同伴。
可结果却是对方牺牲了自己,为身陷绝境的同伴创造出了逃脱的生机。
这令之不由的在心中反问,若是当初他也选择放手一搏,是否能够为她创造出生的奇迹?
这样的反问终究不可能得到答案。
逝者已逝,继续思考也不存在任何的意义。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和,和同伴坐在一起吃饭了。」
「谢谢你。」
【请安息。】
暝天想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