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仪式结束之后,在民众们的簇拥声中,教主回到了教堂之中。
“辛苦您了,教主大人。”
一旁的助手前来递上毛巾,一脸的虔诚。
虽然刚开始她还有些担心教主所用的药剂是伯利克之前所遗留下来的。
但现在看来可以完全放心,因为小男孩并未出现任何异样,除了身体还很虚弱之外,其余的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看来教主的治疗能力又上升了呢。
“谢谢。”
教主微微地笑,接过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她的确有些累。
虽然依靠了路叶的药剂。
但她本身也在发挥着她自身的治愈力量。
虽然只有短短几十秒,但她的治愈力量不看时效,而要看力度。
像是男孩那种脏器都不见了的严重伤势,她就算尽全力也只能尽可能地延缓男孩的生命。
这些天她的消耗已经很大了,而且因为之前预知命运的原因,她自身的情况并不算太好。
“您的脸色不太好,需要休息吗?”
“不了……我要去教堂顶端的钟楼。”教主说,“钥匙应该还在你那里吧?”
“钟楼?”助理愣了一下,“可您之前不是已经下令封锁了那里吗,毕竟那是伯利克干了不少坏事的地方,而且还没清理干净。”
“请带我上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为了某个朋友。”
教主的声音轻柔,但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助教只能照做,带着教主乘坐升降梯,一起前往高处的钟楼。
“不过真是少见呢,您很少会说出朋友两个字……”助理说,“我也没怎么看见过您的朋友。”
“是他把我从伯利克做的牢房中救出来的。”
“那还真是得谢谢他……我那个时候都被伯利克那个狗东西给赶出了安宁道,想进来也没办法……我们到了,这升降台修缮过后上了油,速度还真是快。”
两人走出升降台。
“这不怪你。”教主说,“当时有不少人都被那伯利克的药剂蛊惑了,你也不要怪他们。”
助教拿出钥匙,一边打开那道被封锁了的大门,一边说道:“我当然不会,毕竟做好事才能得到幸福嘛……不过说到药剂……您刚才的那个是什么?”
“朋友给的。”教主跟着助手一起踏入教堂顶端的钟楼内,“据说是用帝具制作出来的。”
“效果还真是不错……要是您那个朋友肯批量生产这种药剂就好了,到时候帝都的大家就再也不用担心疾病和伤痛了。”
“也得看他愿不愿意……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有时要办。”
“嗯,那钥匙就先交给您了。”助理点点头,随后离开了房间。
教主环顾四周,不由得微微摇头。
虽说是钟楼,但教堂顶部的钟已经不在了。
宽阔的钟楼之内,放眼望去尽是奢靡之物。
足以容纳下五人的金绒大床、槐香木雕刻的衣柜、水晶雕灯……
衣柜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女士服装,款式大都十分大胆,还有更多的东西不好描述……
总之,之前伯利克将她囚禁,执掌安宁道的时候,按照他的喜好把这里打造成了一间欢愉之家。
如果说之前三楼的暗间是他的藏身处,那这里就是他日日笙歌的温柔乡。
仗着药剂得来的崇拜与信仰,他骗财骗色无数,甚至把教堂顶部的大钟都给卸了。
只是,这些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处理掉。
在她看来,钟楼里的东西都很值钱,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卖家出手,便能给那些之前被伯利克所欺骗的人们多多少少补偿一些,所以才下令封锁了这里,免得贼人进来偷盗。
而治疗仪式完毕之后她来到这里,也不是因为找到了合适的卖家。
而是为了断绝那药剂的源头。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么就算是充当诱饵,她也心甘情愿。
“只可惜,洞悉人的命运与洞察未来,终究是不一样啊。”她轻声感叹道。
突然,钟楼那拼花玻璃上闪过了一丝黑影。
窗台的金丝镶边窗帘被风微微地吹动。
教主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层细且冰冷的感觉。
那是极致锋利的弯刀,紧贴着她脖颈的肌肤。
按道理来说,这么锋利的刀,仅仅是一丝的动摇,就足以割破教主的肌肤,轻松得像是呼吸一样。但它始终紧紧地贴着,没有一点的移动,足以可见持刀之人的手有多么稳。
炎心从背后制住了教主。
多特雅和科斯米娅分别来到了教主的两侧。
而席拉则缓缓地从她的身后绕到了正面。
“这房间的品味真差……应该是伯利克那个家伙弄的吧。”席拉拍了拍教主的脸蛋,“没想到你居然继续用着了,不嫌脏么?”
“那是最后一管药剂。”教主平静地说道。
话音刚落,迎面而来的,是席拉的一记肘击,极其凶狠,完全没有留手。
教主并没有什么战斗力,仅仅是一击,就几乎让她昏厥过去。
但炎心的刀背抵住了她的下颌,不让她倒在地上,反而强迫性地使她抬起了那张满是鲜血的脸。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席拉弯下腰来看着她的脸,“咱们长话短说吧……药剂是谁给你的?它的来源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嘿,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席拉退到了科斯米娅身边,“我不是我老爹,安宁道有没有你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不过也罢……多特雅。”
说完,多特雅上前。
那小女孩般的脸张开了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她对自己的帝具进行了小型的改造,在獠牙之中添加了某种特制的迷幻剂,能破坏人的神经,使其对自己言听计从。
“算你今天走运。”席拉舔了舔嘴唇,“我的时间不多,否则你会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呵呵,早听闻安宁道的教主有预知命运的能力呢……”科斯米娅笑了起来,“不知道能否给我们占卜一下我们的命运。”
“根本不用占卜,”教主抬起头,一字一句,“你们的下场……就是下地狱。”
“哈哈,我们可是早就在地狱里了。”科斯米娅笑得前仰后合。
多特雅凑近了教主的脖颈。
“这一口下去,你就会变成傻子,最后再被我吸干血液……有什么遗言么?”
“遗言么……这个角度不错。”
“角度?”多特雅一愣。
下一秒钟,眼前似乎有寒光闪过。
那是刀光,带来了死亡的凌冽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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