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叶晃晃悠悠地醒来,耳边似乎有哗哗的水声。
脑袋还很晕,视线也尚不明确,周围的光线并不明亮,只能依稀辨认从阳台上溜进来的月光,透过窗户看到的夜空之中,星星依旧稀疏。
不过身下的感觉倒是很软,像是一张柔软的大床。
调整呼吸,路叶爬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身体的肌肉,确认自己没有被动过什么手脚。
环顾四周,这似乎是一个宽敞的卧室,结构很大气,可房间里的布置并不豪华,很简朴,不过简朴得很精致,家具都是白檀木制作的,每个细节都经过木匠的精心打磨。路叶身下则是一张柔软的天鹅绒大床,床单和被子都是柔和的白色,没有那么冷清。不过房间内除了必备的家具,以及床头边的几个开着蓝紫色花朵的盆栽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或许是知道房间主人不喜华丽风格,设计师巧妙地用承重梁将房间分隔成了三个区域,显得不那么宽敞,主卧正对着门口的方向,前方右侧是梳妆台,而左侧则是浴室之类的地方,水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还能依稀透过磨砂玻璃,看到正在沐浴的曼妙身影。
路叶想起来了,那是艾斯德斯。
半小时前,他被那个女人强吻、表白。
拒绝了她的表白之后,他就被打晕了,之后的事情便不得而知。
不过现在这么看来,自己现在是在艾斯德斯的卧室?!
突如其来的事态让路叶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宕机。
但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几秒钟之后,他反应过来,然后猛地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
不会已经是事后了吧?
经过一番检查,路叶放下心来。
小路叶正安然无恙的躺在海绵宝宝的怀抱之中,没有干活的痕迹。
他松了一口气,心说自己多虑了。
在昏迷状态下小路叶怎么可能进入战斗状态?
确定了自身的清白之后,路叶来到了门前,试着轻轻拧动门把手。
但没用,门被锁了,从里侧也无法打开。
浴室中的水声似乎减小了。
路叶啧了一声。
这女人居然采取这种办法……
真卑鄙啊!
没有犹豫,路叶转身来到窗台之上,准备逃出这里。
这栋宅子只有三层高,这里是第二层,离地不过六七米,凭路叶现在的身手完全不是问题。
然而就在这时,艾斯德斯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你可别妄想从这里逃出去,皇宫夜晚的戒备是很森严的,就算是我,在没有事先告知的情况下,夜晚在宫中贸然行走也是会遭受处罚的,这是宫中的规定。”
路叶转头一看,艾斯德斯已经结束了沐浴,正站在浴室的门口。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湿漉漉的天蓝色长发一直垂到脚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服买小了的原因,那件衬衫格外衬托她的身材,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扣上扣子,但胸前的扣子无论如何都扣不上。
下方修长的两条腿,骨肉匀婷,上面的水渍似乎还没有擦干净,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透出晶莹的光泽,光是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
“呼……”
路叶长舒一口气,艰难地把目光从艾斯德斯身上移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虽然路叶自认为不是什么君子,不过脚踏两条船对于薇尔莉特来说未免太过不公。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薇尔莉特跟其他男人好上了,路叶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谷/span所谓的恋爱,其中最重要的是感情。
于感情之下最重要的,便是对于恋人的忠诚。
除非薇尔莉特主动抛弃路叶,
否则路叶绝不会背叛薇尔莉特。
这是他在莱登的时候就在心里悄悄立下的誓言。
见路叶没有想要逃走的行为,艾斯德斯微微一笑,朝这边走了过来。
“久等了,头还晕么?”
艾斯德斯拉着路叶坐在了床边,月光照亮了她的素颜,宛如冰雪般白净,但其中又透出一丝红晕,让她变得更加真实,否则就会让人怀疑这么美的女性是否真的存在。
艾斯德斯的美跟薇尔莉特截然不同。
薇尔莉特是纯真和懵懂。
而她则是野性与诱惑。
“有一点晕,可我搞不明白。”
“哦,是什么?”
“队长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路叶的语气真心实意。
“这样做……是指把你带到这里来么?”艾斯德斯说,“遇到喜欢的人就去追求,这样有什么不妥,而且你也没有与其他女人结婚吧,我这样做合情合理。”
“既不合情也不合理好吧?!”
路叶急了,哪儿有这种道理的?
这女人怕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哦,那你说说看,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艾斯德斯饶有兴致地盯着路叶。
倒不是她真的想听路叶的见解,只是觉得看到他急的样子……有些可爱?
“首先,虽然你是队长,但这并不代表你有权利干涉下属的生活,而且,未经许可袭击别人,这在警备队的条例之中已经构成了袭击罪,按照规定,情节最轻也得处以十五日以上拘留。”
“是吗,那就这样办吧。”艾斯德斯伸出了双手,合拢在一起,做出了一副等待逮捕的样子,“既然是帝都的规定,那我伏法。”
她微笑着,仿佛挑衅。
路叶的嘴角抽了抽。
他心说你是在耍我么?
堂堂帝都将军,横扫了整个北方异民族的帝国最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被抓?
就算真把你这个流氓逮捕了,大臣也会瞬间把你弄出来的好么!
“怎么?不准备逮捕我么?”
艾斯德斯的身体向前靠了一下。
路叶不由得微微后仰。
只是这么一来,他的身体更加深入地陷入了床上,这么一来反倒是艾斯德斯居高临下了。
见路叶没有说话,艾斯德斯伸出手来,食指轻勾着路叶的下巴:“明白了吗,那样的行为对于常人来说的确不妥,但我不一样,这个国家清扫外敌的工作都得交给我来办,在这种情况下,我想要谁……简直太简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