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
听到士兵们的发言,路叶稍微一愣。
刚才跟自己玩命的这个家伙是海贼?
等等,那这样事情不就说得通了?
路叶瞬间想明白了一切,气得牙痒痒……
就在这时,楼梯再度下来了一队人马。
上校,奥辛利德。
根本用不着去汇报,薇尔莉特一脚把门踹倒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
“上校!”士兵们致礼。
“好了,”上校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海贼和一脸血的路叶,“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长官!被关押的海贼不知为何跑出来了……”
紧接着上校将目光移向路叶。
路叶深呼吸,将事情的原委大致讲述了出来。
听完,士兵们的眼光有些怪异。
这小子看上去没什么战斗经验,居然能在一个作恶多端的海贼手里活下来?
真是不可小觑。
他们中有人换位思考了一下。
要是换做是自己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能在持枪的海贼手里活下来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
上校朝尽头的房间努了努嘴,“去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士兵们立刻出发。
片刻后,通道内传来了回声。
“报告!这里有我们的人!”
紧接着他们从房间里架出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他的衣服被扒光,借助灯光可以看到头部有着明显撞击的痕迹。
迪特弗利特认出了这是前不久刚入伍的列兵,这些天除了负责船只的清洁工作外,还负责给俘虏们送饭。
“另一个海贼呢,也在房间里吗?”迪特弗利特突然问道。
“是的!”
士兵们回答,刚才他们都检查过了。
“连双腿都被打断了的人,怎么可能跑得动?”上校说,“好了,带列兵和这位路先生去医务室,其余的人回去休息,通知值夜的轮班,等列兵醒来把他带到我房间,我要亲自询问事情经过。”
这样事情看起来似乎就明朗了。
列兵给海贼送饭,突然遭到了海贼的袭击,钥匙和衣物被夺,然后袭击了正好出门散步的路叶……
“那这两个海贼怎么办?”迪特弗利特下意识地问。
他本想利用海贼来杀死路叶,这样也会让手下的士兵们不生出任何隔阂,毕竟他们受过路叶的照顾……但现在看来这个办法很难行得通了。
“情报也问出来了,这种人死不足惜,不值得浪费医疗资源。”上校的声音冷漠如冰。
有人将昏迷不醒的海贼重新拖回牢房。
路叶心说好一招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但这种情况下也没他一个外人说话的份,先乖乖回去养伤就好。
真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啊,路叶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过这么看来,自己算是已经通过了考验吗……
“兄弟,能拜托你一件事儿吗?”
走廊内,搀扶路叶的士兵突然说。
“什么?只要不是让我去清理地下室的杂物就行。”
“能让你背上的姑娘下来么,我一个人有点承受不了你们两人的重量……倒不是承受不起,是刚才肩膀受伤了。”
“啊?我看你之前跑过来的动作还那么利索……”
士兵瞄了一眼把脸埋在路叶脖子上的薇尔莉特。
“其实是你背上这姑娘刚才一脚踹翻了房门,吓得我从床上滚了下来,那声音跟打雷似的。”
“打住,你说什么?”
“她一脚踹翻了房门,诺,你看。”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回到了四层的舱道。
而在过道内,一扇硕大的房门正倒在地上。周围不少士兵围绕着门叽叽喳喳。
“你看这力道……啧啧,我练十年肌肉都不行。”
“十年?再给你二十年你也没法,能把这金属门一脚踹倒,你看这合页都弯成什么样了……这真是个怪物。”
“不过至于嘛,踹开门的时间不比开门快多少啊……”
“这不废话,开门更快!你往下一拧门把手,肩膀就能撞开……室内作战训练的内容你忘啦?”
路叶有些没绷住。
他倒是觉得薇尔莉特不是故意要把门踹烂……
她只是还没学会怎么开门。
毕竟岛上那个木屋的门锁是插梢的,薇尔莉特还没见过“门把手”这个东西。
他捏了捏挂在自己胸前的那对白嫩的小手。
教学任务任重而道远啊。
…………
深夜,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进。”
房门推开,一身正装的迪特弗利特推门而入。
“坐。”
上校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诗文集,头也不抬。
“到底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
“如果您要插手的话,至少事先说一声。”
迪特弗利特来到茶几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告诉你就没意义了。”上校翻着书页。
迪特弗利特眉头微皱,什么叫没意义。
“不好意思,我不懂您的意思,”他说,“我对于您的行动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我检查过那把维德尔手枪和周围的环境了,如果我没猜错,那把枪里应该只有一颗子弹……您的目标真的是杀了他?”
“问你个事,如果牺牲一个人就能结束这场战争,你会怎么办?”
迪特弗利特听出了上校的言外之意。
这时他当初刚被派到奥辛利德身边时,奥辛利德提出的问题。
“您要招募那小子?可是……我们甚至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他的身份是‘安全’的,我可以保证。”上校的口气仍旧那么平淡。
迪特弗利特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上校的背影,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但那小子不一定会加入我们。”
“我会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片刻后,空气中传来了迪特弗利特的叹息。
“那我该怎么做,那小子不傻,他可能已经怀疑我们了。”
“不是怀疑,而是已经确信了。”上校低低地笑,“他是个聪明人。”
“我明白了,那就全权交给您负责……对了,那名列兵没事吧?”
“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我怎么会对自己人下手?”
“那就好。”
迪特弗利特从沙发上起身,走向门外。
“迪特弗利特。”
“在。”他微微回头。
“相信我的判断,我亲眼见证了下面发生的一切。”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希望他活下来。”
“对了,离开之前帮忙把房间的灯打开吧,有客人来了。”上校说,“这煤油灯快燃尽了。”
门口的迪特弗利特很疑惑。
这个时间点了,会有谁来,难道是报告什么事情?
当他拉开门的瞬间,迪特弗利特愣住了。
站在门外的,赫然是已经处理过伤口、鼻梁和额头都贴着绷带的路叶。
“你好,少校先生,上校应该还没睡吧?”路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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