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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似乎是很长的时间,但其实骨刃的出鞘,只是一刹那的功夫。
面对着扑来的腐肉,这次蔣仁没有选择再次逃避,而是将身体转了一个方向,灵动的将手中的骨刃旋转着劈了上去。
伴随着蔣仁快速的挥舞,那柄隐藏在骷髅头下锋利的骨刃,如同螳螂的镰刀一般快速弹出,从飞过来的腐肉下砍了一大块。
“啊……痛……我要把你……吃掉……”
大块的腐肉被砍下后跌落在地,扭曲了几下,缓缓的瘫软成一滩烂泥。
这一刀显然伤到了腐肉,也让它感受到自己这种战斗方式,显然并没有什么作用。
在一声凄厉的嚎叫中,腐肉飞扑在地后迅速的蠕动变形,凝聚成了一个没有皮肤的人形血肉怪物。
血肉怪物浑身的骨骼突刺在外面,形成了几对锋利的尖刺,一对修长的胳膊前面凝聚出了一对狰狞的骨爪。
头部没有任何的其他器官,只有一张恐怖的血肉大嘴,向外不停地滴落着漆黑的腐臭粘液。
而第一次经历正式战斗的蔣仁看着这对面越发狰狞的怪物,也显得极其的兴奋。
传承者给予他的特殊能力,加上在学校中学习的各种战斗技巧,被他充分地应用了起来。
血肉怪物的手臂比常人要长出一倍左右,手臂的前面长着一对狰狞的骨爪,攻击的范围和距离显然要比蔣仁远的多。
下面由血肉组成的腿如同弹簧一般弹跳力极佳,并且具有着极强的依附力。
下一刻,凝聚成型的血肉怪物爬上了楼道的天花板,蹦跳着朝着蔣仁扑了过来。
带着丝丝黑气和黑色污垢的狰狞骨爪与蔣仁的骨刃碰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力量把蔣仁瞬间向后击退了几步。
而锋利的骨刃却干脆利落的将血肉怪物的那三根骨爪最左边的一根连根砍断,随后,嵌入了第二根骨爪中卡住了。
蔣仁的用力转动着骨刃,却没有将其拔出来。
而剥皮怪物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一对手臂上的血肉瞬间暴起,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触须般朝着蔣仁蜂拥而来,想要将他包围住。
眼看着腐肉就要将蔣仁包围,手中的骨刃终于被蔣仁在一股巧妙的劲力下,飞速的转了一圈。
将剩余的两根骨爪连同着右手连根砍下,并躲过了顺着手掌蔓延过来的腐肉。
掉在地上的右手,在游动了几下后,再次化成了一堆烂泥。
一招得手的蔣仁趁势追击再次飞速地挥舞着骨刃,砍向了那个只有一张大嘴的头颅。
而血肉怪物却在一声惨嚎中,以极其敏捷的速度,迅速后跳着。
裂开的大嘴中挤出了两只充血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手持骨刃的蔣仁和躲到角落的刘醒。
在一堆腐肉中再次蔓延出了一只新的右手,但却略微显得有点稚嫩和脆弱。
“啊……刘醒。”
血肉怪物嘴中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嚎叫,随即楼道顶上亮着的楼道灯在瞬间炸裂成粉碎。
整个楼道瞬间陷入了黑暗,只有外边微薄的星光洒在楼道,照出了两道黑色的影子。
黑暗中,血肉怪物缓缓地在楼道的墙面上游走着,粘稠的血液滴落在地面上,发出了嗤嗤的声音。
几团腐肉被它悄无声息的甩到了周围的墙上,形成了一个个血肉小蛇,缓缓地游向了蔣仁。
“铛……”
古朴的钟再次浮现在了蔣仁的手中,右手骨刃上的那个小型骷髅头,如同一个钟锤一般敲击在钟上,发出了沉闷而压抑的钟声。
那些游荡在墙上的血肉小蛇,瞬间在音波中被击落在了地上,蹦哒了几下后,融化消失。
但漆黑的环境,依然却让蔣仁无法清楚地辨明血肉怪物的方向。
下一刻,阵阵钟声中蔣仁缓缓地隐匿了身形,同样消失在了楼道中。
只剩下刘醒在漆黑的楼道角落中,瑟瑟发抖地看着周围空无一物的空间,捂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空气一时间显得十分的静谧,蔣仁和血肉怪物都在静静的等待着对方露出一点破绽,随后发出雷霆一击。
“咕咕咕………”
安静的楼道中,一阵饿肚子的声音突然响起,显得十分的刺耳。
刘醒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绝望地看着那不争气的肚子。
早早吃过晚饭的他,在这已经过了凌晨的时间,已经饿了。
这一阵饿肚子的声音似乎传递出了一个信息,一个恐怖的身影从楼道上方的天花板上瞬间扑了下来,直冲角落里的刘醒而去。
一个如同水波一般的虚幻身影,也瞬间从一旁墙角中的移了出来,挡在了刘醒的面前。
直面者血肉怪物恐怖的冲击,蔣仁右手的骨刃,以一个狂暴的姿势击打在了左手的钟上。
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在敲击中产生着,冲击着面前扑过来的血肉怪物。
下一刻,如同喝醉了一般,血肉怪物的身体开始失去平衡,以一种歪七扭八的姿势倒在了蔣仁的面前。
在钟声响起之时,蔣仁的身形也开始缓缓的显现了出来。
这次显现出来的蔣仁,头顶上多出了一根虚幻的白色蜡烛。
蜡烛中降下了一股莫名的白色火焰,缠绕在了蔣仁苍白的骨刃上,在一道耀眼的刀光下,骨刃插入了面前的血肉怪物的身体中。
白色的虚幻火焰,瞬间从骨刃上席卷而出,将跌落在地的血肉怪物整个吞没。
在被蔣仁多次削弱,比刚开始成型时要显得消瘦了不少的血肉怪物,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挣扎了。
只能任由白色火焰在自己身上肆意的蔓延着,在一阵凄厉的嚎叫中被火焰焚烧殆尽。
茫茫的火焰甚至将周围血肉怪物的一切痕迹,都统统焚烧消灭。
随后,吸收完血肉怪物的白色火焰,再次融入到了蔣仁头顶上的那根蜡烛中,缓缓的消失。
感受着那团腐肉演变成的血肉怪物,终于被真正的消灭后,蔣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那躲在墙角,依旧不敢动弹的刘醒,撇了撇嘴。
手中白色骨刃以一种蛮横方式钻入了他的血肉中,再次融入他的脊椎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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