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走，你要真走了，叫我明天还咋得有脸见人呢。”
赵维把怀里的赵小翠放好后，竟把刘燕燕说的话当了真。
“人家逗你呢，看把你给吓得。”
刘燕燕伸着一根兰花指，朝赵维的额头上轻戳了一下后，便也脱了鞋上到床上来，挨着赵维躺了下来，一只胳膊支起自己的小脸来，歪着头看着赵维问道：
“她疯成这样，还能不能好过来啊？”
“只要咱细心照顾她，好言好语开导她，我相信她肯定能好过来的。”
赵维一边说着，一边来到边床边穿起鞋来。
“你这要去干啥？你不困了？”
刘燕燕见赵维要下床，便问赵维道。
就见赵维也不说话，出去不大一会儿后，竟端着个陶罐儿改做的尿盆回来了。
“你夜里还用这个？”
刘燕燕看着赵维把那尿盆儿放在地上后，对赵维说道。
“我从来没用过这个，我是怕你们俩半夜起来不方便，外面又下着雨。”
刘燕燕没想到赵维竟这么心细，看着赵维忙着往地上在铺席子，便不高兴地对赵维说道：“你还真打算睡地上啊？你快点上床来睡吧。”
“我还是睡地上吧，三个人睡床上太挤了。”
赵维哪里肯三个人睡一张床上，这要是传出去让村里人知道了，不把他骂死才怪。
“你上不上来，你要不上来睡，我就走了啊！”
刘燕燕说着，便坐了起来穿起鞋来。
赵维见刘燕燕真要走，便只好也躺到床上挨着刘燕燕躺了下来。
“你躺中间吧，我害怕，你挡着她，我这心里才踏实。”
“有我在呢你怕个啥，再说也不至于，小翠儿只是有时候有些糊涂罢了，历害还是能分得清的，我刚刚见她当着我脱衣服时，还知道害羞呢。”
赵维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越过刘燕燕，躺在了赵小翠和刘燕燕的中间了。
等赵维躺下，刘燕燕侧过身来和赵维脸对脸躺好后，两只小手儿把赵维的一只手握到她的胸前说道：
“小维，你说，小翠成了这样，我这心里也很可怜她，可我见你抱着她，心里咋难受的那么很，那么不是个滋味的很，我这是咋了啊？”
“你这是心里闲的，你要再这样下去，就快和小翠儿一样，得吃药了。快睡吧啊，明天还要忙着收秋呢。”
赵维把手从刘燕燕手里轻抽出来后，想要哄刘燕燕睡觉。不想，刘燕燕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抓起一把赵小翠喝剩下的安定药片，就要往往里塞：
“吃就吃，我就知道你盼着我吃呢，省得我整天在你脸前让你心烦。”
“我的好姑奶奶哎！你快把那药放下，真把那喝了，这世上就没了你了。”
赵维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忙从刘燕燕手里夺起药来。
“那你就得陪我说会话，不然我就走。”
“好、好、好，我听你的，咱说话。”
赵维把从刘燕燕手里夺过来的药重新放好后，仰面躺到床上，看着屋顶自言自语道：“唉！我赵维上辈子欠你们俩了，一个死活不吃药，一个抢着要吃药。”
“不许你提她，把脸扭过来。”
赵小翠见赵维把她和刘燕燕说到一起，便不高兴地说道。
“好、好、好，不说她。”
赵维一面说着，一面向刘燕燕这边扭了过来。
刘燕燕等赵维把身子扭过来后，把电灯一下子拉灭，两只小手儿于黑暗中再次握住赵维的一只手说道：
“小维，我今天想把我这一肚子话都倒给你，我再不把它们说出来，迟早有一天，我也会像小翠儿那样，会憋疯的。
我知道我心里这样，对不住他王大头，可我要再不说出来，我只会更难受。”
刘燕燕用力握紧赵维那只想要抽走的手接着说道：
“王大头让我来找你办那事，我知道你心里到现在也不肯，我也搞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可我这心里为了你，啥却都愿意为你去做。
就说今天你让我来你家陪小翠这件事吧，我要不是为了你，我根本就不会来的。我这心里处处都是为你，你难道就不知道吗？”
刘燕燕说到动情处，眼里竟浸出了泪水来，说话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赵维于黑暗中伸出一只手，一边替刘燕燕擦着她脸上的泪，一边对刘燕燕说道：“燕燕，你不要说了，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都清楚。”
“你听我说完好吗？”
刘燕燕把赵维给自己擦泪的一只手，也握进她的一双小手里后，接着说道：
“你心里既然不愿意和我做那事，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我只求你心里也想着我，答应和我好，等你什么时候想和我做那事了，我们再做好吗？
你要不肯在心里和我好，你不知道我这心里空的啊，吃饭、走路、睡觉，都不像是我自己，像是有一个人在替我一样，我的魂儿一直在你身上跟着你呢。”
赵维心说：“你这要求比借种还让我为难啊！我赵维怎么能背着王大头和你暗暗相好呢？”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敢这么说，只是哄着刘燕燕道：
“我这心里啥时候对你不好了？不管你有啥事，我哪回不是一马当先去做啊？咱不说了啊，天不早了，早点睡吧。”
“你说的是心里话？”
刘燕燕用怀疑的口气问道。
“我啥时候骗过你，快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呢。”
赵维说完，便想把两只手从刘燕燕的一双小手里抽出来，却刘燕燕抓得更紧了：
“那你告诉我，你那晚和柴丽芳你们两个到底都做啥了？你脖子上那是咋回事？”
赵维再也没想到，刘燕燕竟还没把这事忘了。他苦笑着对刘燕燕说道：“我和柴丽芳，根本就没做过啥事，你不要瞎想了啊？”
“你就骗我吧，别人不知道是咋回事，我还能不清楚吗？你脖子上那是被那个骚货给亲成那样的，柴丽芳我还不知道？上学的时候就跟一帮子野小子，在地里搂着挨个亲过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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