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人哭着摇头道:“没有,那些人都是信得过的人,不会对十皇子下毒的。”
太子道:“已经让人审问那些人了,暂时还没招出什么有用的。”
东溟子煜蹙眉道:“你将昨日去父皇那里发生的事仔细的回想一遍,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林贵人眸光微闪,警惕惶恐的看了太子一眼,欲言又止。
太子蹙眉,“你这是什么眼神?宣王让你讲你就据实讲!”
林贵人这才道:“我们在去给皇上请安的路上遇到了十皇子……”说着,又看了太子一眼,继续道:“十皇子给了十四皇子一个香囊。请安回来的时候,又遇到十皇子,他又给了十四皇子一朵菊花。”
东溟子煜问道:“香囊和花呢?”
林贵人眸光微闪,道:“香囊十四皇子拿了一会儿就不想要了,就给了宫女翠竹。那菊花十四皇子总往嘴里塞,奶娘就给糊弄过来,扔到了路上。”
太子眸光微沉,道:“香囊呢?”
宫道随时都有人打扫,花是肯定找不到了。
翠竹也是聪明的,忙道:“奴婢怕……香囊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不敢让十四皇子玩儿,就拿到太医院让太医查看,但太医说没有事,只是正常的花瓣香囊。奴婢拿着香囊回来,就去给小厨房给主子端补品,不小心落到炭火里了。”
东溟子煜沉声道:“将太医和十皇子请过来。”
太医是林贵人的亲信,正在殿内给十四皇子诊治,没一会儿就过来了。
跪在地上磕头:“微臣拜见太子殿下,拜见宣王殿下!”
因为太子还没有举行登基大典,没有正式登基,按照规矩暂时还得称呼为太子。
东溟子煜问道:“这宫女昨日可拿一个香囊让你查验?”
太医道:“是。”
东溟子煜又问:“香囊是什么样子的,可有问题?”
太医恭恭敬敬的将香囊的样子,香囊里面的东西都回答了一遍,然后道:“香囊没有任何对身体有害的东西。”
东溟子煜又追问道:“你确定没有十四皇子所中之毒?”
太医确定的回答道:“没有。而且十四皇子所中之毒没有挥发性,不会通过味道让人中毒,入口是此毒的主要方式。”
十皇子在给皇上守灵,很快也被叫来了。
十皇子中规中矩的先是行礼:“臣弟拜见皇上,宣王兄。”
在他眼里,自己的太子哥哥已经是皇上了,就该以君臣之礼拜见。
太子神色凝重的虚扶了一把,问道:“昨日你见到了老十四?”
十皇子点头道:“是啊,十四弟很招人喜爱,臣弟逗弄了他一会儿,还送给了他一个香囊。后来臣弟就想着采些花去给父皇请安,在花园回来,正碰上小十四给父皇请安回来,他喜欢那花儿,臣弟就给了他一支。剩下的都给了父皇的小太监小邓子,因为父皇乏了,臣弟在殿外磕了头就回皇子所了。”
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无辜的看向林贵人,“怎么了?你怀疑本殿给小十四下毒?”
林贵人忙惶恐的道:“没有,没有,是宣王殿下让说说昨日的具体情况的。”
十皇子眸光微闪,垂眸掩下眼底的冷意,嘟嘴对东溟子煜委屈的道:“大皇兄,弟弟没有害小十四,弟弟只是喜欢他而已。”
东溟子煜眸光微寒,“本王没有怀疑你,是例行查问。”
太子也道:“小十你别乱想,小十四中毒和父皇中毒有关,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十皇子幽怨的看了太子一眼,闷闷不乐的对着手指,不再说话。
东溟子煜沉声吩咐道:“将小邓子带过来。”
皇上寝宫的人都被控制起来了,不一会儿,小邓子被带过来。
小邓子说那花儿被他扔了,扔在外殿装垃圾的竹筐内,因为出了事儿,皇上寝宫被封,还没有人处理垃圾。
东溟子煜派人去将垃圾竹筐取来,果然一大束菊花都在里面,让太医来查是否有毒。
太子也吩咐人去找十四皇子扔了的那朵菊花,虽然可能被人打扫了,但宫道里的垃圾和花园里的垃圾堆放点是不一样的,应该容易找。
皇宫戒严,那些垃圾应该还没被处理。
果然,不一会儿,那朵菊花被找了回来。
经过太医查验,菊花都没毒。
十皇子委屈的眨巴着眼睛,紧抿着嘴唇,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
太子心疼的道:“小十,你先回去吧。”
东溟子煜看向林贵人,“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没事的话就让十皇子回去守灵了。”
林贵人想说十皇子还捏十四皇子的脸了,但一想说出来又如何?
现在皇上已经驾崩了,太子登基已成大局,淑妃就是太后,后宫第一人,她和十四皇子还要仰人鼻息的活着。
不管毒是不是十皇子下的,若是揪着十皇子不放,她都要得罪新帝和太后,今后弄死她们母女那是抬抬手的事儿。
于是,摇摇头道:“没有了。”
十皇子眸光微闪,跟太子和东溟子煜行礼后,就退出了大殿。
太子蹙眉道:“看样子,得从毒药的来源查起。”
东溟子煜点头表示同意,“但这种毒药不是什么稀有的,查起来恐怕也颇费功夫。”
太子道:“看来,限制毒药和武器的买卖势在必行!”
他决定,皇上下葬后,他就要大力推行新的贸易法规。
东溟子煜又问了林贵人几句话,就让她回去照顾十四皇子了。又和太子一起,审问了十四皇子身边的人,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口供。
完事儿的时候,天色已经泛白,不用一个时辰,又该忙起来,开始第二天的丧仪了。
东溟子煜在宫里缓缓走着,往灵堂的方向走,心里感慨万千,那个自己叫父皇的人走了,可自己从来没体会到过父爱。
此时,他很想回宣王府,守在上官若离和孩子身边,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如自己这般,有父亲就如没父亲,甚至还不如没有父亲。
突然,前面花丛棵子一动。
莫问冷声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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