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孙李四个人跪在地上,把我给吓了一跳,倒是展枭还稳稳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什么事都很难让他有所动。
我心里好奇,不知道他们跪的是什么。
虽然有河神跟着,可它刚才就隐蔽起身形,以赵钱孙李的能力,恐怕一时间还发现不了。
肯定也不会跪我们,之前我们相谈还不错,他们虽然礼遇有加,可不至于行如此大礼。
展枭不说话,我可不能这样平白受大礼。
赶紧去扶住赵先生,同时对后面三个人,一块儿说道:“四位,说起来你们是前辈,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来呀,有什么事情咱们站起来慢慢说。”
他们四个人都不起身,似乎早就商量好了。
赵先生为首,和我说道:“陈小友,你别管我们,我们做了错事,辜负了前辈的嘱托,万死难辞其咎,还请责罚!”
说话的时候,瞥了旁边的展枭一眼。
展枭不曾说话,像是和它完全没有关系。
倒是在暗中隐蔽着的河神,用一种低沉的语气,以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威严之声,开口问道:“你们四个没用的东西,出了什么事情?别搞这些虚的,有话就直说!”
他们兄弟四个,在洛河边上有这么大的势力,和洛河河神自然是有接触的,平日里少不了祭祀供奉,而且根据之前所听的,他们这里似乎还要祭献少女,十分的封建古老。
河神的声音他们也很熟悉。
听到之后,全都变了脸色,惊慌的看向四周,寻找河神的踪迹。
“河神,河神,您也来了?!”
相比于展枭,他们更加畏惧河神,这也是长久以来就形成的威慑力。
他们四个人都跪在地上行礼。
“什么事情,赶紧说!”河神再次冷声道。
赵先生当即回道:“回河神,之前我们抬回来的那根铁链,被人给抢走了。”
听到这话,我们三个全都为之一怔,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展枭终于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之中闪烁着寒意,隐隐透出阴邪之气,更有一种浓浓的杀气。
河神更是不再隐蔽着,“唰”的一下出现在我旁边,面对着他们四个人。
我在一旁看的很清楚,它踩到地上的四只脚,直接出现了凹陷痕迹,隐隐还有裂痕,三只手也在发颤,杀气比展枭身上的还要浓郁,我都怕它一生气杀了这四个人。
只是我距离它这么近,也看不出这河神的真身是什么,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物种。
赵钱孙李四个人看到河神的身影,当即吓得低下了脑袋,身体吓得发抖,真是害怕了。
“河神饶命,我们也不是故意弄丢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呀,能活着见到你们就已经是万幸了。”赵先生结结巴巴地解释,恐惧让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哼,我看你们每个人都好得很,也没有什么伤嘛。”河神的话语极其冰冷,恨不得给他们弄点伤。
“是谁抢走的?”
赵先生回答:“不认识,是一个女人,很强大的女人。”
“女人?!”我沉吟一声,“什么样的女人?”
“那个女人很漂亮,气质也很出尘,但我以前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当时我刚刚回来,就看到她从天而降,出手就将我们给定住了,动都不能动,而她就把铁链子取走了,还说若是我们再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取了我们的小命。”
少有话语的展枭,此时问了句:“那么沉重的铁链,我拿着都感觉勉强,一个女人就轻易取走了吗?”
这时候,河神也附和道:“你们四个家伙,不会是藏起来,想要糊弄我们吧,可别自己找死!”
他们又在地上磕头,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解释。
“不敢,不敢呀!”
“我们哪里敢欺骗河神和前辈,真的是被她抢走了。”
“我心里也纳闷她如何能够拿得动,可就是她拿走了,要是我们兄弟们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
…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不由得心中一动。
“你们不用解释了,我想到一个可能。”
随即,我又问:“那个女人,具体长什么样子,能不能详细描述一下,或者直接给我画出来?”
他们停下来,稍稍平静一下,赵先生才说道:“她长得什么样子,我还真不太好形容,反正是很漂亮,身上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而且身上还披着一块奇怪的红布,四四方方的,看着就好像是红盖头…”
“我知道了!”不等他说完,我就忍不住了。
红盖头,身上披着红盖头,这样的人儿不就是小九吗。
她刚从老枯树根部的活棺之中出来的时候,身上没有衣服,就披着那个红盖头,后来也一直没有丢弃。
除了她,又有谁能够轻易拿得起那根铁链呢。
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我抓起赵先生的手,强行将他拉起来,迫不及待地说道:“你快点去把她的样子给我画出来。”
“这…这…”他面露难色,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
河神却道:“你磨蹭什么,让你画就画,我可是听说你平日就吹嘘自己的琴棋书画,现在让你画了,你怎么不动手呀。”
赵先生无奈道:“我刚才在里面尝试着,已经画过好几次了,可不知道为何,只要下笔去画,脑袋里面就变得模糊起来,根本画不出来。可放下笔之后,又能够想象出她的样子。不仅仅是我如此,三位兄弟也这样。”
后面的钱孙李跟着点头,表示附和。
只是他们在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没有底气,就好像明知道我们不会相信,可还是只能用这种蹩脚的理由。
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
我们都没有说话,赵先生又补充一句:“我说的是真的!”
“不相!”
“不相!”
忽然,展枭和河神的口中,同时喊出来了一句。
语气还十分惊骇,像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完全不明白“不相”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赵钱孙李四个人也不知道。
可是看他们两个人的意思,应该是相信他们说的话。
接着,河神就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向我,仿佛有什么话要说,眼神之中闪烁着诡异的目光。
看了一会儿,最后也没有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进去再说吧!”
河神没再怪赵钱孙李四个人,率先往庄院里面走去。
展枭跟了上去。
我稍稍待了一会儿,也紧跟上去,追上展枭,口中问道:“不相是什么意思?”
他回了我一句:“不相,就是没有面相!”
“没有面相?”我念叨一句,还是没有明白,紧紧皱着眉头,跟在后面走进去。
我们走进去很远,后面四个人才回过神来,踉踉跄跄地追了上来。
小心翼翼地招待着我们来到屋子里,把上坐让出来,准备给河神坐的。
河神看了展枭一眼,似乎想要先请他坐,结果展枭自己早就坐在角落里面的椅子上了,没有要去坐的意思,索性河神也随便坐了一个位置。
我也坐下休息,倒是他们四个人不敢坐,小心伺候着。
刚刚坐下,就有漂亮的少女奉上新鲜的水果,而且她们上来之后也不离开,各自站在我们旁边。
赵先生很合时宜地说道:“河神、前辈、陈小友,这三位都是我特意寻来的女人,刚满十八岁…”
“滚!”河神冷漠地喊道。
“这些并不是为您准备的祭祀之人…”赵先生会错意,还要解释。
河神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喝喊道:“再废话一句,我绝对摘下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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