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一片寂静,只有禁制的残光在闪烁流动着,将几个人的脸色映照的明幻不定。
两个佣兵总队长的尸体横陈地那边,尸体的脸上还带着惊恐与不敢置信。
阮修大师和那个迎侍一个站在洞口边,一个站在远离佣兵尸体的另一侧,紧紧地盯着沈放,眼中带着惧意。
沈放转过身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哼了一声,向前迈出一步。
迎侍一下子就慌了。
是他将沈放骗过来的,如果要怪的话,他一定是罪魁祸首,是沈放最恨的,人家下一步是一定要杀他的吧。
而就凭他那点实力,根本就没有抵挡的能力。
突然转身就跑,向着洞口那边飞窜着,一脑袋的冷汗,双手飞快地结着手印,想要激活禁制,好再打开洞门逃出去。
然而要想激活那个护洞禁制是需要时间的。
看着迎侍想逃,沈放冷笑着,趁着他还没有激活禁制的工夫,一纵身就飞纵到了他身后。
向前一伸手,拎着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个迎侍的实力乏善可陈,不动用法纹的力量,抓他也如抓一只小鸡一样。
“沈放,饶了我,饶了我吧,这件事不怨我,全是阮修让我干的……”
迎侍帅气的脸上全是惊恐与慌惧,手刨脚蹬,被人掐着脖子,连话都说不利索,脸越憋越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快要跳出来。
这个时候他的肠子都悔青了。
为了靠上阮修那棵大树,却得罪了另一个得罪不起的,人家神仙打架,他跟着参合什么。
沈放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求饶,既然杀人了,今天就不会留下活口。
另一只手伸出去一拧。
嘎巴。
迎侍的脑袋直接转了个圈,头耷拉下来,没有气了。
沈放随手将他的尸体扔到一边,又转头看向阮修,眼中全是杀气。
“只剩下这个首恶了。”
阮修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一行四人的围杀队伍,转眼间让人家杀了三个,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被人家堵在了洞里。
在动手之前,谁能想到这小子有那么强的法纹实力啊。
“沈放,你赢了,我承认你的实力不错。你可以出去了,从此以后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再找你的麻烦。”
他的眼睛如钩子一样盯着沈放,声音一如既往地凌厉。
“你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沈放脸色一冷,嘴角边带着鄙夷哼道:
“你安排下这样的场面来杀我,你以为现在我会善罢干休?你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以为我能吗?”
“那你想要怎样?”
“我当然要反过来杀你了。”
“你放肆,你知不知道,咱们公会的阮副会长是我的亲叔叔,他在公会里主管所有法纹师的任务安排,一句话就可以决定许多人的生死。如果你敢杀我,你不怕我叔叔也会弄死你。”
阮修色厉内荏。
沈放意外地瞥了阮修一眼,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大的一个“靠山”可以拿出来吓唬人。
公会的副会长,那确实挺“吓人”的吧。
转头向洞的四处看了看,嘴角边的弧度挑了挑,摇头道:
“你有个副会长的叔叔?不过没事,西山这边周围都没有人,这座洞又被封印的这么好,连传讯都传不出去。我就是杀了你,又有谁知道是我杀的。
到时我可以伪造一个你和两个佣兵争斗厮杀的现场,当人们发现你的尸体时,就会认为你是被那些佣兵杀掉的。”
“你……”
阮修脸色明显的变了,下意识地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
当时选择这处秘洞杀人,就是看中这里的环境太好了,杀了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
没想到现在这个环境都被人家利用了。
脸颊抽搐着,突然向前一指点出。
冰封千里。
一篷青黑色的坚冰以恐怖的速度向着沈放蔓延过来,一瞬间,在他和沈放之间,几十丈的山洞中全被这种坚冰充斥着。
奇寒四溢,山石被冻得嘎巴嘎巴不停炸裂。
他则一转身就向后洞跑着。
“想跑?”
沈放冷笑着,运转火舌法纹,指劲也向前点射了出去。
一条火蛇在空中倏忽间一闪,没入坚冰里边,刹那间,成片成片的坚冰气化着,一路向后溃败。
一个闪念间,坚冰全都气化成雾,消失不见。
洞中由奇寒转为奇炎,周围的山石都被炙烤的通红。
沈放一步咫尺天涯向着阮修追了过去,一闪就追出了一座洞的距离,直接追到了阮修的背后,扬出指劲向前疾点。
阮修感应到后边的杀气,知道跑不掉了,急转身,青蒙蒙的指劲也疾射回来。
两道指劲对撞在一起。
火舌法纹如一根烧红了的铁钎插进了积雪中一样,直直地侵入到冰霜法纹里边,再顺着冰霜法纹没入阮修的身体中。
噗。
阮修的胸口上,一个透明的窟窿被刺透出来。
二级法纹的力量,对上一级法纹,克制的效果简直是吓人的。
阮修一脸的惊惧,眼睛瞪得大大的,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强大的法纹师也会死。
已经控制不住身体了,顺着法纹的力量向后倒飞着,轰地砸到了后边的山壁上,然后软软地滑下来,再也不动。
呼。
沈放长吁了一口气,扬起的手指放下。
都杀掉了,两个佣兵总队长、一个法纹师都被他杀死,活下来的是他,他算是闯过了这一劫。
进城之后,他千防万防,想着尽力远离这些佣兵,没想到是法纹公会的内鬼将佣兵杀手引到了他的身边。
幸好他及时修成了火舌法纹,否则今天的这个场面他还真不好过。
只不过死了一个法纹师,这件事可闹大了。
蒙城几千万人,一共才只有十三位法纹师,每一个都有着非同小可的身份,一个法纹师无故去世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被人知道是他杀死了阮修,怕是解释起来会很费力吧。
想了想,蹲下搬起阮修的尸体,将其拖动到一边,摆放在合适的位置,又过去移动另几人的尸体布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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