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络腮胡径直冲过虚空大裂痕,太古盟的那几个灰袍人都一愣,没想到还有人能这样逃掉。
不过紧接着反应过来,意识到不能再放过剩下的那几个了,一群人杀气腾腾地冲过来,个个凶猛彪悍,就像是一群恶狼扑进羊群。
这一刻前有太古盟的凶人,后有气墙挡路,剩下的七个人绝望了,也知道不拼不行了,各展身法向前冲杀着。
两伙人犬牙交互地冲撞到一起。
轰。
咔嚓。
只一个照面,灰袍老者就被一掌击碎了臂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抛飞着,撞到后边的山岩上,顿时就成了一个血人。
四重天的,在这个等级的战斗中显得太过不够看。
血腥气息蔓延了出去,应和着后边虚空大裂痕里呜呜的怪啸声,场面一时极为惨烈。
轰!
沈放和对面一个灰袍人对了一掌,腾腾腾地退了三大步,臂膀酸麻,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对面那个灰袍人脖颈上纹着一尊妖神,看着就透着凶邪之气,这一掌那人也退了几步,不过看样子是为了卸力而退,并不是被真的震退的,至少从这一掌中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老牌的六重天强者。
如果他不是在野盟的丹房里修行了那么久,将气血之力都提升到了第二重境界,怕这一掌都接不下来。
灰袍人又冲了上来,形若恶龙,掌影如漫天飘雪,纷纷扬扬中,将远处的虚空裂痕都激荡起冲天的恶浪。
沈放打起精神和这人应付着,掌浪撞击中飞沙走石。
侧面又一个身材壮硕的灰袍人冲向这边,掌影从肋下穿过,一掌拍向沈放的左肋。
沈放不得已分出力量挡在那人面前。
轰。
两个灰袍人的掌力同时被沈放接下,沈放双掌剧烈颤抖,双臂猛地一屈,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力量,如一颗石头般倒飞了出去,感觉胸中气血翻涌,差一点吐血。
“两个六重天。”
沈放咬了咬牙,也很无奈。
六重天实力的这种强者每一个都是战略级的,一个他能接的下,两个联手,那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要强大的太多,这一掌就将他震飞。
看来太古盟在险地这边的布置果然够疯狂的,随随便便就是两个六重天,并且看起来这还不是这支队伍的最终力量,其他的几个灰袍人中还有没有六重天的还说不定呢。
轰。
那个麻袍瘦子也被打飞了出来,胸口凹陷进一大块,屁股蹭在地面上一直滑出几十丈,差一点撞到沈放身上。
这一刻全身是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三个灰袍人如三只大鹤般遥遥地飞扑向两人,身在半空,漫天爪影如条条龙爪从空中笼罩,嗤嗤地劲风钻心透骨,要将这两人就地抓死。
“走。”
沈放一把抓起麻袍瘦子,双肩一晃,向着那边的虚空大裂痕径直冲了过去,就像是不想活了要投进深渊中自杀一样。
方才这么一会儿打斗的工夫,后边的阻路气墙已经消失了,后路没有阻挡,两人一个纵身就冲到了裂痕近前。
眼看着前边那条漆黑的深渊越来越近,都能感受到里边传出来的呜呜恶啸,以及恐怖的吸力,麻袍瘦子不知道沈放要做什么,吓的合不拢嘴,眼睛瞪得滚圆。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挣扎呢,就见沈放另一只手向前一扬,一片虚空域场铺在了大裂痕的上边,就像是铺出了一条通衢大道,拽着麻袍瘦子一个纵身,从大裂痕上空轻轻松松地穿越了出去。
嗖。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虚空裂痕的背后,越飞越远。
三个灰袍人一个急停,停在了虚空裂痕前边,愣神地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傻眼。
又有两个人用这种方式穿越了出去?
今天这场抢劫可真是点不顺,明明很容易劫杀的一伙人,却先后让人家逃掉了三个,这不光是损失点钱财的事,如果逃掉的那几个人将他们太古盟在这里杀人的事传播出去,怕会引起一些有心人的反弹吧。
不过,那还都不是大事。
三个灰袍人转头面面相觑着,一个人犹疑地道:
“你们说方才那个年轻人身上的气息,像不像是盟里通缉的那个?”
“你也这么感觉?我方才就觉得那人的气息很古怪,气血味道很浓,和通缉的那人很像。”
第三个灰袍人警惕起来,眼睛锐利之极,脖颈上的青筋都在蹦跳着,盯着前方沈放的背影,眼看着那个背影越来越远,不过沈放方才战斗时遗留的气息还在附近飘荡着。
被另两人一提醒,他也一下子意识到自己一直怀疑的是什么了。
心里一动,意识到自己想的是对的,眼眸蓦然眯紧,急道:
“坏了,就是他,他绝对就是盟里通缉那人,那身气息至少有九成是符合的,这个比例就绝对错不了了。”
“真确定是他?”
脖颈上纹着妖神的那个灰袍人一下子就急了,都跳了起来:
“这可是咱们盟头号敌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追,快去追,不能让他逃出咱们的视线……马上全盟紧急通报,红色等级传讯……”
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三个人全都急了。
他们知道,那个人手里有生命元石的,他们太古盟在险地里这么疯狂地搞事情,最终不就是为了能弄到生命元石吗。
如果能将那个人抓到,那么还抢什么混沌元露,直接就从那人手里抢生命元石多好。
追杀一个人,和追杀整个险地中的寻宝者,其间的难度哪个大哪个小,不难区分。
三人几乎在刹那间就将传讯石取了出来疯狂传讯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整个险地中潜伏游走着的所有太古盟匪人全都收到讯息,不知有多少人沸腾了,按着那三个灰袍人传讯的定位疯狂地向这边汇聚着。
……
沈放直接拽着麻袍瘦子从虚空域场中跑了出去,穿过那条虚空大裂痕。
然后将他放下,道一声自己保重,不再理会这个目瞪口呆的瘦子,再一展身形遥遥地飞进了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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