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聚在一起,一个个筋疲力尽。
一开始以为方向对,所以大家也是尽力地游动,想尽早抵达,可是游了这么久了,应该离近一些了吧,可是那个黑影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我们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易青山平时比较沉默,这个时候也一脸疑惑地问着。
几人不仅是疲惫,长时间陷在游沙里边也不是个事,游沙也是在起伏流动着的,沙砂流动中不断地冲刷着他们的身体,就像是绞肉机一样。
几个男的皮糙肉厚的,短时间还不觉得怎样,黎悦却有些承受不住了。
刚刚还觉得游沙如海,风景独特,现在已经变得像噩梦一样。
最可恶的是头顶的太阳,毒辣辣地照射着,持续消耗着人体内的水份,到后来几人连汗都快要流不出来。
功力没有封印时,功力能量可以补充身体,多长时间不吃不喝也没有问题。
可是现在,不吃不喝也是会死人的。
而他们的储物戒又被封印了,现在到哪里去找食物和水。
“方向是不会错,周围全是昏黄的颜色,只有那边有个黑点,那一定就是妖神岛了。”
“可是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到,会不会苏城主算错了距离,或者是,我们被传送错了地方。”
苗勿离和易青山低声研究着。
在这种时候,人的意志往往会变得很脆弱,再加上看不到下一步的希望,几人全都很沮丧。
“怎么办?”
六个人有些面面相觑。
说是在妖神岛上强训,可是他们却发现找不到那座岛。
沈放也清楚,一直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
现在已经不是考虑小梵城是不是将他们传送失误了,还是那位苏城主故意说错了某些信息。
现在他们面对的已经是生存危机。
不仅要到达那座岛,在这过程中,还要尽力活下去。
毕竟他们现在是凡躯。
“大家谁带了食物?”苗勿离大声问。
在封印储物戒的时候,谁都会顺手在身上藏一点东西,毕竟一些小物件可以放在怀里。
当然不能是带着能量波动的法器,那会被发现的。
他不问还好,这一句,所有人都感觉又饥又渴。
那种感觉,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了。
饥饿暂时还容易忍受一些,而那种渴的感觉却太折磨人了,黎悦的嘴唇都破了皮,有些头晕眼花了。
王猛有些讪讪,从怀里摸出了一柄匕首道:“我只带了这个。”他到哪里都习惯于战斗,自然要带着一件武器。
易青山随手在怀里揣着的,居然是一双拳套,也不知道他是想要用来做什么的。
周章带的居然是一窜手串,不知道他是有多喜欢手串,身上仅能偷带一点东西,却选了这种没用的东西藏了起来。
黎悦被问到的时候一脸红韵扭捏,说什么也不说自己带了什么。
其实她在被封印储物戒的时候,顺手拿出了一套内衣带在身边,这个时候当然不好意思拿出来。
几个人都有点绝望了。
就连王猛都没有在这种窘境下生存的经验,其他人当然更加指望不上。
沈放有点无奈,叹了口气,看出这些人都没有准备,要是早知道他就多带点好了。
“我带了三株血参,不算灵药,它的药性没被苏城主他们监测到,不过对于咱们现在的身体还是很有用的,现在分给大家,两人一株,尽量省着点吃。”
他从怀里将血参取了出来。
几人看向沈放的眼神有点像是看救世神。
“天啊,你是怎么会想到带这个的?”黎悦一脸惊喜。
沈放摇了摇头。
任谁在凡界有过九死一生的经历,怕在进入险地的第一时间就会想到这个吧。
只是没想到还是带少了。
有这三株血参,以他的实力,在游沙海中能存活下来的几率相当高,熬过十天以上都不成问题。
关键是他们现在是一个队伍,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饥渴而死。
血参不大,每支只有巴掌大小,这是凡药,药性也不强,不过在这种绝境下却太珍贵了。
苗勿离都情不自禁地冲沈放挑大拇指。
有了药性补充,几个人又燃起了希望。
血参分了下去,每人半截,周章拿到手就大口大口嚼了起来,他实在是太累了,急需补充能量,这个时候不是不想忍,而是根本忍不住。
沈放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王猛确实是有生存经验的,只是咬了一口,就将剩下的塞回到怀里。
沈放将那半截血参收好,他还顶的住,那些血参现在还不能动,要留着做为活下去的希望。
在这种环境下,希望要比一时的快感重要百倍。
吃了点东西,稍有了点活力,众人再次朝着远处的黑点游过去。
现在谁也不知道要游多久。
进来之前苏城主就说过,强训中弄不好是会死人的,谁也不想死,现在几个人全老实了,适当地分配着体力,一步一步地向前赶着路。
也许是认真起来,情况确实变得不一样了,大家的行进速度快了不少,也没有人聊天了,都在集中精力前进。
可问题是,一个时辰后,黑点依然是原来那样,一点变大的意思都没有。
似乎他们走了这么久,赶了那么远的路,却离那个黑点的距离一点都没有变化一样。
苗勿离都傻眼了,不得不停下来,让大家休息一会儿,以他们现在的身体,在游沙中游了那么久,已经累惨了。
不光是疲惫,还有控制不住的饥渴,头上的毒日要将他们体内的所有水份全都蒸干一样,每个人都渴的头晕眼花。
周章拿出那截血参就想大嚼,被苗勿离大声喝止了。
“周章,你的血参就剩那么点了,后边还不知要走多久,吃完后难道你要等死吗。”
营长这样一说,其他人的动作也戛然而止,都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妙了。
黎悦拿出血参,也只是小小地咬上一口,一点一点地咀嚼着,用药性的湿润来润了润口,可是越是这样越渴,但只要没有渴死,暂时也只能忍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