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一剑横掠几百丈,公孙止狼狈地横身飞出。
轰。
剑芒斩到了结界上,能量剧烈爆炸开来,五道禁制结界如肥皂泡般一下子被斩成虚无,随风散去,地面上轰然炸响。
公孙止落到地上,双脚着地在地上一连划出几百丈方才站定,站在那里也剧烈地喘息着。
方才一轮追杀,他应付的也很狼狈。
群山间人们的眼睛全都看直了。
方才发生了什么?
公孙止砍了沈放一刀,沈放又砍回了一剑,两个人一替一换地将另一个人砍飞了几百丈远,分别将对手打飞一次?
慕容晓和楼轻臣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气息都不匀了,都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撼。
沈放在干什么,将公孙止也打退了下去?
难道说,沈放真是公孙止那个层次的天才?
要知道,沈放今年才二十几岁,这么短的修龄就站到了下域年轻一代的最巅峰位置,这是怎样的天赋,真的是人力可以实现的吗?
玄度坐在人群后边,早就吓傻了眼,头脑里一片空白。
在比赛前可笑他还认为是自己扛着蓝云大陆的大旗,为此当仁不让地占尽了蓝云大陆的所有修行资源,却原来,人家沈放比他强那么多。
“沈放,你挑起了我的战意,看来,我有必要和你认真地打上一场了。”
公孙止的脸色铁青。
在下域的年轻一代中,他未逢过敌手,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从他手里抢走总冠军的位置,沈放的挑战真正触到了他的逆鳞。
唰地扬起长刀,也直到这一刻,这位下域年轻一代巅峰级的人物,方才对沈放流露出重视之意。
沈放淡淡道:“这回才重视起我来了,不会只派谷五魔之流来打我下台了吗。”
公孙止脸色再次很难看。
谷五魔在沈放口中,竟然只成了“谷五魔之流”。
方才沈放展示了那一剑之后,确实,他让谷五魔将沈放打下台的计划,现在看起来是那么幼稚可笑。
冷冷哼道:
“沈放,多说无益,咱们再打几个回合。”
一声朗吟冲上,五种刀意融合在一起,锐啸阵阵,满台风雷。
沈放也毫不畏惧,持剑迎上,鸿蒙能量在体内挥发运转,让他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惊人的神意,每一式简单的剑术都拥有骇人的杀伤力。
天地间刀气剑意纵横弥漫,两种极致武境的强强对决,让群山间的观众们看到目眩神迷。
刀剑溅起漫天火焰流星,当当当的金铁交鸣声响彻群山,两人互相争锋,各不相让,战斗的节奏节节攀升。
越打越烈,战斗一时进入到了胶着的状态。
可以说,这场战斗已经超出了下域年轻一代的范畴。
二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展露着一种强横无边的武境,这种武境精深到让那些隐世宗门的宗主们都忍不住击节赞叹,拍案称奇。
“他们两个真的只是年轻一代的弟子?”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公孙止,还有沈放这样一个逆天妖孽存在。”
不少人对着擂台指指点点着,看到精深处,感觉热血澎湃。
旋九曲脸如金纸,坐在擂台下艰难地抬头仰望,不停倒吸着冷气。
看着沈放打的激烈,心丧若死。
被沈放打败之后,他还以为不是输在实力下,而是输在功法的属性相克上,如果真正比拼实力他未必会败的。
可是现在才知道,就是将他打败,沈放都是在收着打,根本就没有全力出手。
这让旋九曲那颗骄傲的心何处安放。
擂台后边的谷五魔脸上的冷汗也流了下来。
他的实力要比旋九曲强大,可是这一刻沈放是在和公孙止战斗啊。
公孙止都久战不下的对手,如果方才真的是他上台挑战沈放,那么他现在会死的有多惨。
他心中全是后怕。
沈放与公孙止的激战让人心旌摇曳,大山中那么多人全都心神紧悬,呼吸凝滞,紧张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叮叮当当。
刀剑齐吟,眨眼间两人就不知打了多少招。
公孙止越来越力怯,感觉对方随随便便的一剑都携带着天地伟力,摧枯拉朽一般地摧毁着他的刀意,那种剑芒招架起来手臂酸麻,打到后来冷汗都下来了,掌中刀仿佛随时都要脱手而飞。
又一剑划破虚空斩下。
这一剑灿烂的宛如天际残阳,锐不可及,如果被斩中,别说是肉身,就是一颗真正降落的流星也能被一剑斩成两截。
公孙止眼眸紧缩,天地秘纹急速凝聚,长刀划过一道玄奇的光芒,险而又险地点到了沈放的剑上。
轰。
刀剑相击一处,惊天动地的能量爆炸开来,在爆炸的烟尘中,公孙止脸色苍白飞身爆退,在空中不知翻了多少个跟头,远远地落到了擂台的另一边,急促地喘着粗气。
这一轮决战强攻,又是他逊色一筹。
“公孙止,服不?”
沈放一收剑,冷笑着动问。
公孙止一下子满脸通红。
几天前他那么嚣张,开口闭口教训别人守礼,不要乱占位置,又当着别人的面怂恿谷五魔下台返场挑战,现在他自己被两次打退,被摆到了弱势群体的位置。
再想想以前行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羞惭的额头青筋跳动。
没打之前,他可万万想不到沈放隐藏着这么深的实力。
这匹黑马,竟然敢公然染指他早就内定的冠军位置?
“沈放,你以为五种刀意融合,其力量真的只是这么粗浅吗?”
公孙止平复下气息,冷冷地问。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沈放也情不自禁微眯着眼,揣摩着这句话。
不知道公孙止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五种刀意融合还有隐藏的力量?
不待沈放回答,公孙止一脸冷傲继续说道:
“错了,刀意间融合只是最低一个层级的,更高层级是天人合一,人与刀意融为一体,从此,人就是天地,就是刀意,那,才是真正的绝杀之术”
沈放紧紧地皱起眼眉。
感觉到公孙止这句话中拥有至深之理,但是又能感觉到,那种道理恐怕不是那么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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