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岩上一道宏大的灵阵就像被点燃的星空,从底顶向上疾速亮起。
灵阵中央的阵眼所在,凝结出一道更粗壮的光芒,唰地射入对面的彩虹通道里边。
那条七彩虹光轻轻一颤,就像是活过来一样,长鲸吸水一般,在岸边的入口处产生巨大的吸力,一时飞沙走石。
沈放就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被那道吸力疾速卷了起来不知要飞向何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那边的吸力越来越强,到后来,整个身体仿佛被无穷的力量压挤,沉重之极。
所有人都暗暗运转神元能量护身。
不知过去了多久,扑通一声,十余人齐齐跌落到地上。
沈放吃惊下赶紧跃起身。
四周是一片生铁色的大山,众人身处一方隐秘的山谷。荒草山岩,风平浪静,静的有些压抑,只能听见众人用力喘息声。
人们都惊愕着站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身体沉重的就像是压上了万钧海压,走动一步都要比过去困难了许多。
有一个身体瘦瘦的像是一条蛇一样的男人最先察觉到变化,咦了一声,不信邪地从地上飞跃而起,一直跃起数丈高,脚尖在山崖上用力一点,再次凭空拔起丈余,终于力尽而止,一个没站稳,仰面朝天重重向地上摔了下去。
危急下狠狠地一翻身,变成脸朝下,手脚并用撑向地面。
扑通一声重重摔倒。
所有人都笑了。
每个人都知道位面战场这里重力极强,谁也无法飞行,也并不太吃惊,暗暗为那个男人出丑摇头。
这一笑,众人间的气氛就显得缓和了些。
他们都是同一批进入位面战场的,极有可能今后就要成为队友并肩做战。
有个人走过去,将那个瘦的像蛇一样的男人从地上掺扶了起来,笑着说道:
“这位兄弟这样一试,我们也知道自己能跃起多高了。咱们这回可全变成凡人,再不敢随意从山上就往下跳喽。”
众人又都笑了。
那个瘦瘦的像是一条蛇的男人也讪讪地笑。
因为要等下一批人同行,大伙儿随意地坐下,也有些机警的人跃上山岩向远处查看是否有危险。
就在这时,众人耳边听到咔咔的石块撞击声,十余人都转头,就见那个腮边长满绿鳞的壮汉旁若无人地从储物戒中倒出十余枚不同颜色的晶石,散堆在地上。
手中还拿着两块晶石,运转神元将晶石撞到一起,突然呼地一道火光燃起,晶石凭空自燃。
壮汉将十余块晶石点着火,又从储物戒里边取出一根铁棒,上边穿着好大一块鲜肉。
就着晶石火焰,微眯着眼睛在上边炙烤起来。
众人看的有趣,没有想到晶石还可以这样用,就像是燃烧着的能量块一样,火苗将那块鲜肉烤的滋滋作响。
壮汉不时从手里变出各种调料细心地洒到肉上,不一会儿,香气扑鼻而来。
这些修士们都是妖神境的,已经全能辟谷,但是这股香气仿佛有着奇异的诱惑,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垂涎欲滴。
不知是谁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那个壮汉将肉烤好,得意地转头四顾,冲那个山羊胡老者喊道:
“来一块?”
山羊胡老者笑了,也不推辞,站起身走了过去,在壮汉的对面坐下。
壮汉随手撕扯,铁棒上的肉就被撕下好大一块递了过去。
山羊胡老者接过,放在口中大嚼,一时眉飞色舞,吃的满嘴流油,高声赞道:“好棒的手艺。没想到今天这样大有口福。”
那个壮汉哈哈大笑。这些人中,就他与这个山羊胡老者是顶阶妖神的巅峰气息,实力最强,两人聚在一起就最显眼醒目。
壮汉再撕扯下一大块来顺手放入口中。
他满脸绿鳞,牙口显得出奇的坚硬有力,那些肉也不见如何咀嚼,几口就飞快咽下,再撕扯一大块来嚼着,几斤的肉,眨眼之间又都消失不见。那种豪迈之态让众人眼睛都看直了。
山羊胡的老者一怔,一挑大拇指道:
“这位兄弟好本事,出来打仗还随身带着烤肉用具,看来真是有雅兴之人啊。”
壮汉一边大嚼一边哈哈大笑,摇头说道:
“师兄误会了,我们鳞族天生离不开肉的,可以从妖灵的肉中获取能量以利修行,我可不是只贪这口腹之欲啊。”
那山羊胡老者听到这里肃然起敬,拱手道:
“原来兄弟就是传说中的鳞族,我曾听过一个故事,说你们族有大道者猎杀风翼妖,然后回去给你们族中的幼童吃,那个孩子竟然在几天时间就硬是将修为提升到了妖帝期,可有此事?”
壮汉笑着点头道:
“师兄博闻强记,确有这样的事情。风翼妖乃是妖神层次,对于低阶的孩子是大补,吃久了风翼妖的肉,让孩子功力暴涨到妖帝期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这次就连沈放都吃惊了。
吃肉就能长功力,这种奇异的种族让他大开眼界。
这时,那个瘦长如蛇的男人脸上堆满了笑容,逡巡着走向那壮汉。
那边两人是这伙人中实力最强的,要是和他们套上些交情,以后多少总有个照应。
他准备装出自来熟的样子,也过去讨要一块肉,吃的豪迈一些,说不定就会投绿鳞壮汉的脾气呢。
瘦瘦的男人向火堆旁越走越近。
那个壮汉与老者眼眸中讥色一闪,同时淡淡地哼了一声。
壮汉哈哈笑着向对面山羊胡老者朗声说道:“我们鳞族烤的肉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吃上的,师兄,再来一块。”
山羊胡老者配合地拱手笑着说道:“如果我未在前些日子功力再有突破,今天也不敢坐在这里啊。”
两人旁若无人地笑了起来。
那个瘦瘦的男人一下子听明白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停在那里。
人家是顶阶妖神的巅峰气息,只差一步迈过去就是流星境了。
他和人家比,中间的实力相差以倍计,在这位面战场上,人家根本就没看的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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