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新的词条,跳出来的是一篇长长的控诉。
简而言之,就是孟佳青这几天疯狂营销的新歌,其实也抄了别人的作品,只不过相比起五年前那次几乎照搬的拙劣手法,要高明了很多。
这一次的孟佳青把十几首歌的元素打散微调,融在了自己的歌里。或者说,她的新歌就是由别人的东西组成的。
那位女孩的控诉的最后,说了这样一段话。
“作为舍友,看到你站在聚光灯下,我其实是很高兴的。但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在看了我的曲谱之后,把它们占为己有。我以为,不偷别人的东西,是一种底线。”
……
这条控诉的下面,评论每秒都在不断增加。
-我靠,这首歌我刚开始听的时候还觉得很好听,原曲才是真的好听啊。
-我还给她呐喊过,很难受,脱粉了,再也不见。
-真就惯犯啊这,我去听了五年前的那首,被抄的那首真的太惊艳了。
-对啊,五年前她才多大,好像被抄的那个也是小朋友我靠。
-我看了一圈,那个小朋友当时没留真名,现在也没有提哎,只知道曲谱署名是介鸟,好想知道是哪个小朋友这么厉害。
-我查了一下,介鸟好像是鹤的别称。
-歪楼了歪楼了,我话就放这里了,孟佳青还想卖唱歌演戏样样俱全的人设?给爷糊吧。
……
京市的某个小套房内。
原本是布置得精致奢华的房间,此时各种定制的裙子散落在床上,地上到处都是被砸坏的陶瓷器具碎片。
一片狼藉。
幽暗的房间里,孟佳青赤红着眼,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
一条条评论飞快地刷新着,没有几个人愿意再为她说话,屏幕上是粉丝的失望,是路人的讥讽,是指责和谩骂。
一如当年真相未白的时候孟听鹤受过的那样。
但孟佳青显然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甚至依旧怨恨孟听鹤为什么要再翻旧账。
她爸孟山澄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孟佳青刚刚接起来就听见他一通劈头盖脸的骂声:“你抄谁不好抄孟听鹤,好端端的去什么娱乐圈,闹那么大,我脸都丢光了!你和你妈也真的是,想风光想疯了!”
孟佳青本就是在情绪崩溃的边缘,闻言立刻尖声地说:“刚开始你不也说我好好混,混出名头来么!”
孟山澄冷漠地看了一眼旁边被他甩了一耳光的刘杉,狠狠吐出一口烟,摸着脸上的抓痕骂她:“谁让你惹不该惹的人,还有什么唐岳军,你找老男人干什么,嫌不够丢人?真不知道你怎么会是我女儿。”
孟佳青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小时候宠爱她的父亲说出来的话,哆嗦着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要不是她爸没能力给她资源,她何苦去攀附那些老男人!
正想着唐岳军,他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孟佳青几乎对手机铃声产生了恐惧的条件反射,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小心地接起来。
毕竟还指望他帮她解决这件事呢。
孟佳青控制着情绪,温柔地开口:“军哥,怎么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
唐岳军含糊地笑了一下,声音像是被痰卡着:“小青,动静不小啊。”
说来也恼怒,唐岳军好不容易找到个顺眼又听话的,没想到今天上午回了一趟唐家,就被大少爷唐郢择阴阳怪气内涵了一波,话里话外都是在指摘他新找的小情儿。
唐岳军对孟佳青正新鲜着,哪能忍,当即就和他吵了一架。可他万万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几条热搜。
他的脸实在是疼,眼下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小青,五条热搜,没一句好话,也挺能耐啊。”
孟佳青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军哥,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可以的,我……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若是放在平时,被情儿这么求了,唐岳军怎么说也会帮一把,但他今天算是面子丢尽了,也没了帮她的兴致。
“我直说了吧,你让我面子都都没了,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孟佳青还来不及说什么,那头就把电话挂断了。
昏暗的房间里一片死寂。过了一会,孟佳青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闭上眼跌坐在地上。
她清楚,这次是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
——
孟家。
孟听鹤盘腿坐在飘窗的软垫上,腿上放着他的电脑,一边写代码一边戴着耳机和贺凭睢连麦。
其实两个人都在工作,贺凭睢那头也是敲打键盘的声音。但贺凭睢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激动异常,非要和孟听鹤连麦一块工作。
甚至振振有词:“我想听到你的呼吸声,这样我就能觉得我们俩是在同一个空间。”
孟听鹤:“??”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自己清浅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思索要是连麦的话要不要喘大声一点。
思索了几秒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又默默把这个问题从脑海里删除了。
不过事实上语音接通之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两人安静地做这各自的工作,偶尔简单地聊上几句。
安静又温馨。
放在腿边的手机轻轻振动了一下。
这种不带提示音的轻微振动一般都是无关紧要的通知,孟听鹤瞥了一眼连呼吸灯都没亮的屏幕,没有理会。
但对方似乎锲而不舍,振动停了一会又开始了。
孟听鹤垂眸看了一眼,拿起手机。
发出振动的是陌生人拦截的提示,按照他加的代码,这类通知短时间积攒到一定才会给他发出振动提示。
孟听鹤点开内容详情,同一个号码坚持不懈地给他打了十二个电话。
最后一通停在了一分钟前。而他的微信也多了个好友申请。
孟听鹤扫了一眼申请人的自拍头像,知道了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
知道归知道,孟听鹤还是直接划掉了好友申请。
孟佳青能对他说的,想来也就是求情或是谩骂了。
他也懒得再看见她,倒也不必再有什么交集。
贺凭睢对这种事情有着高度的敏锐,听到孟听鹤那头突然停下的键盘敲击声,有些担忧地出声道:“乖宝,怎么了?”
孟听鹤耳尖微烫,也没说发生了什么,低声问他:“为什么要喊我……乖宝。”
这两个字说出来,孟听鹤自己都害臊了一瞬。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喊得这么顺口的。
贺凭睢也压低了声音,带着笑意回答他:“就是想这么叫你。”
其实是看着一向冷淡男朋友放下疏离,把少有的乖顺撒娇和温柔给自己,下意识就这么喊了。
但贺凭睢觉得要是这么解释的话,男朋友可能会炸毛。
虽然还挺想看男朋友炸毛的样子,但目前自己不在他身边,也没法哄,只好作罢。
贺总再次遗憾自己太早回江市了。
孟听鹤听着贺凭睢这算不上回答的回答,沉默片刻,红着耳尖轻哼一声,默许了这个称呼。
既然提到了这个话题,贺凭睢趁机提出要求:“乖宝,你是不是也要给我换一个称呼啊。”
孟听鹤沉吟不语。
确定关系之后,他喊贺凭睢的时候不多,一般是喊他男朋友或者喊名字。
但要是说换个特别的称呼,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可以喊的。
孟听鹤两眼放空。
谈恋爱原来有这么多流程的吗。
贺凭睢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应,也不着急,温声问:“刚刚有什么事吗。”
“不是大事。”孟听鹤如实告诉贺凭睢,“就是孟佳青,想打电话过来,但是被我拦截了。”
听到是这件事,贺凭睢说话的语气不由自主变成了他一贯的冷漠嘲讽风:“居然还好意思来找你,脸挺大的。”
贺凭睢光是听孟听鹤说那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怒火中烧了,等到他亲自去翻阅五年前的那些痕迹,看到孟佳青柔弱作态下的毫无底线和不知悔改,看到那些攻击孟听鹤的话。
他的情绪已经不能用简单的生气来形容了。
贺凭睢放软了声音:“乖宝,以后也别搭理她了。”
孟听鹤应了一声。
“她不觉得那是她的错,只觉得是被抄袭的人不够大度。她这样,永远也不会改正,放任她继续在娱乐圈继续所谓的创作,只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贺凭睢这话说得不客气,但也算是一针见血。孟听鹤点头认可了男朋友的话,跳过了这个话题。
电脑屏幕上,更新需要的资源已经初步完成,孟听鹤切换到文档,编辑更新公告。
十分钟之后,隋河山庄官博发布了一条新的公告。
[隋河山庄版本更新公告:
1.更新主线剧情及支线故事。
2.新增地图临海渔村和无望海域。
3.新增海底龙宫副本。
4.新增门派功能。
5.新增团队对战功能。
问题优化:
1.优化春节副本触发机制,全服概率提升%。
2.优化账号保护机制,新增二次确认机制。
3.优化玩家对话不雅言论屏蔽功能,新增屏蔽词汇。
4.优化副本卡顿问题。]
……
发完公告没多久,耳麦里就传来贺凭睢的邀请:“乖宝,游戏发了更新公告,新副本我可以带你打。”
仙羽尊上还是有用的。经过上次暴揍龙王的限时任务,贺总现在对龙宫副本了如指掌,带飞男朋友完全没有问题。
说到带飞,孟听鹤也想到了那次和妄介的任务,以及受到的冷漠对待,面无表情地说:“好呢。”
想了想刚才男朋友的请求,补充道。
“贺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孟小鹤:(陷入沉思)如果是连麦听呼吸的话,我要不要喘大声一点让他听见。
贺总:什么,喘大声一点?我可♂以
孟小鹤:?????你真的有毒吧
贺总:所以乖宝想给我个什么称呼呢……
孟小鹤:狗男人,别想了。
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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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辛夷,吃吃睡睡的营养液!啵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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