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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登封县的城门外,仇笑天终于见到了楚馨宁。
两个人互相打量着彼此,谁也没有先开口。
仇笑天是太过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好,楚馨宁却是无话可说,对这个陌生老头,即便是亲爷爷,也生不出一点亲近感。
“宁儿,果然长得像幼清,与幼清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不,不对,幼清的神情是温柔的,宁儿却有点拒人千里……”仇笑天瞧着那副生人勿近的俏脸,旋即想到周扬说过的,楚馨宁自小被生母送到武当山孤单长大,正因为如此,性格才有些冷漠吧。
仇笑天一时百感交集,老泪纵横。
“幼清,这就是我们的孙女,你看到了吗?”
足足一刻钟,这老人始终打量着自己,楚馨宁有些气闷和不耐烦。要不是见他落泪,早就转身离去。
此次见面,是周扬劝说她才答应下来,不然才不要来见一个不熟的人。
似乎察觉到楚馨宁的小情绪,仇笑天终于回神。
“你是叫宁儿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犹豫了很久,仇笑天才忐忑开口。
“嗯。”楚馨宁不轻不淡地点点头。
那个臭小子果然没骗我,宁儿不大好亲近啊。
“宁儿,我知道我未能尽到父亲和爷爷的责任,害得你们一家都受苦了,也不敢厚颜让你马上叫我爷爷,我这次来见你,主要想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你看……”仇笑天斟酌着说道。
话未完,便听到神情冷淡的少女说道:“不需要,我能保护自己,你回去保护我师弟。”
不容拒绝的语气。
“这,宁儿我是来保护你的,那小子关在少林坐忘洞中,要多安全有多安全……”仇笑天急忙解释起来。
“他有名有姓,不叫那小子。”楚馨宁的声音更冷了,甚至有一丝恼怒,“他姓周名扬,不过在外面,化名杨子抑。”
仇笑天听出孙女不满,连忙讨好一笑:“是是是,我一直忘了问他姓名,所以才……行,爷爷记住了。”
谁要认你做爷爷了?楚馨宁有些不高兴。不过她也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淡淡道:“他是我未婚夫。”
“诶,宁儿,他不是女儿身吗?你们这不是胡闹吗?”真到了跟前,想到自己孙女要和个女子在一起,仇笑天还是有些不得劲。
“是又如何,那也是我的人,谁也不能欺负他。”语气虽轻却不容置疑。心中又给少林记上了一笔,总有一天,帮子抑讨还回来。
果然,宁儿还真对那个臭丫头情根深种,仇笑天对此有些无奈。
但是也并不是真的要阻止,任谁被囚禁三十年,在无数孤寂的岁月中苦苦煎熬,再多人情世故都会看开的,何况以宁儿这种性格,他能阻止的了?再者,自己还被周扬那臭丫头给逼得发了誓。
“宁儿,你喜欢她我不拦着,不过坐忘洞中安全的很,爷爷真不必回去她身边了,你还是让我留下吧。”
“你回去保护子抑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告辞。”楚馨宁不喜欢啰嗦,干脆利落。
“诶,宁儿,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你等等。”见到楚馨宁一言不合就要离开,仇笑天急的直伸手。
“还要说什么?”
“宁儿,爷爷这才刚见到你,想留在你身边,咱们爷孙也好多亲近亲近……”
“不行。”楚馨宁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透着无法拒绝的意味,她回转身体,直视着仇笑天,认真说道:“如果你认我,就回去保护子抑,不然,就此作别吧。”
什么?为了那臭丫头,连我这个爷爷不认了?仇笑天好生气怒,可是一点也不敢发出来,之前周扬警告他要控制情绪时,他还不以为意,此时面对面,才知道是真的,自己好言好语孙女都不理,要是发脾气,估计一转眼就没影了。
他愁眉苦脸地想了想,才道:“宁儿,那爷爷答应你回去保护她,可是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身边?”
“等子抑出来。”
等臭丫头出来?除非老秃驴放人,不然难上加难。不对,唐门也许可以破阵,得,看来自己还是要去一趟唐门,这样也能让周扬早点出来,自己也可以早点留在宁儿身边。
见到楚馨宁仍是有些不耐烦,一副想马上走掉的模样,仇笑天心思电转,总算想到个办法。
“好,宁儿,爷爷答应你回去保护她。不过这次出来,他们也托我买一些吃食、衣物,你看爷爷一把年纪,对这些实在不懂,不如你陪着爷爷一起采买,你亲自帮她挑一些,岂不是更好?”
楚馨宁美目一亮,脸色顿时柔和下来:“多大的物体都可以送进去吗?”她这时才知道自己一直忽略了,原来可以给子抑送东西进去,早知如此,自己便该多跑几趟为他添置些衣衫、亵衣亵裤、吃食和洗漱用品,也好却他瘦成那副模样,心骤然有些歉意,自己满心想着如何救他出来,竟然忽略了此事。
“爷爷研究多年,可以破开石洞的机关,这石洞只进不出,只能从石洞送入,大小你估摸下。”
原来如此。楚馨宁顿时道:“那你教给我,我亲自给他送去。”
这与自己所想完全不符啊。何况翻山越岭劳累不堪,沿途还要躲避若干阵法,便是他也有些吃力,宁儿小小年纪怎么能吃这个苦。
“宁儿,你牵挂她,她也十分担心你安危,一直强调要我来保护你呢,你看你要是以身涉险去少林,她定然为你担心,不如由爷爷送去。”
原来是子抑让他来保护我的。楚馨宁芳心骤暖,遂道:“就这一次吧,我随你一起去,我还要想办法救子抑出来,也无暇日日去看望他。”
仇笑天听她语气放缓,知晓是因了周扬之故,心中醋意直冒,可是绝不敢流露出来,想要以后还要依赖这臭丫头与宁儿搞好关系,顿时有些丧气,那臭丫头除了对宁儿好,其余方面猴精猴精的,自己少不得要吃亏。
“宁儿,那我们便去采买一番,顺便咱们爷孙寻个酒楼小聚一番,你看可好?”
楚馨宁没有拒绝,二人遂一前一后进了登封县城。
……
“铛!铛!”
华山派山门前,徐厚与一名长脸青年斗在一起。
剑意纵横,战况胶著。
但一侧观战的廖成、陆实、赵非和孙庆俱都面色沉静,对此并不担心。
此次对战华山派,他们共出五人,如今已连续胜了三场,这第四场由二师兄徐厚亲自上阵,几人十分放心。
自四年前周扬成立武道学宫以来,徐厚追随在周扬身边不辞辛苦记述《武道真言》,又一心一意编纂《剑道真解》,可以说他对剑道的感悟远超诸众,仅在楚烨煜、周扬、楚馨宁之下。
但其人性子温厚肖似吴阳平,对战中招式娴熟却杀意不足,临阵对敌便缺乏震慑之力,剑道也迟迟不能突破。
小师弟周扬在自己手中被囚,徐厚异常内疚,也终于意识到江湖的残酷,近两月来楚馨宁时常与众人讲述武道,又抽空陪练,徐厚昼夜勤练,废寝忘食,终于将《吞海剑法》练至中级,虽未至大成,但只要不遇到妖孽天才,便足以一战。
而另一侧观战的华山众人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柳若松一脸铁青,吴师叔目光冰寒,围观弟子义愤填膺却无人吭声,人家武道学宫凭着一刀一剑的真本事赢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战况胶著,短时间难分胜负,近百位围观武林人士渐渐生出喧哗,对此战之局势议论纷纷。
观战人群中,一名腰悬镶珠宝刀的胡服少女向身边人道:“拓跋苍,拓跋鹰,你们说是不是华山派要败了?”她声音虽轻,可在场众人都是耳聪目明的武者,俱都听了去。
顿时引来华山派上下的怒目而视。
这胡服少女不以为意,神态自若。她身边站着两名身材挺拔、神态倨傲的灰袍少年,两人长相极为相似,应是孪生兄弟,只是一人神情冷漠,一人唇角含笑。
闻听胡服少女之言,两人同时皱了皱眉,那唇角含笑的少年答道:“胜负未分前,不可妄言输赢。”
胡服少女撅了噘嘴,身边一名络腮胡大汉忙低声道:“主子,你别搭理他们俩,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上次还不是败在老秃驴手里,照属下看,此战华山派输定了,五人五战,自然是胜多者赢。”
胡服少女大为满意,笑道:“李忠,瞧你一副粗鲁不堪的混账样,没想到眼光不错,哼,本公……本姑娘觉得定然是武道学宫赢,这锭金子拿去,帮本姑娘下注。”
“大胆,你们在我华山派的地盘,竟敢出言不逊?”
两人的对话引起华山弟子怒喝,打不过武道学宫,难道还收拾不了你一个臭丫头?两名华山派弟子怒目按剑,朝少女扑来。
“哼,打不过人家,还不许人说吗?这就是你们华山派的大派风范?真是小鸡肚肠!”胡服少女不以为意,毫不示弱的还口。
华山弟子更加恼怒,一人快速奔近,长剑“唰”一声刺出,直取少女右鬓,竟欲削掉其耳。
只是那剑尖刺到半路,却再难寸进,冷漠灰袍少年的两根手指捏住了剑身,手腕抖动之间一扯一推,那持剑弟子顿时倒退数步,一跤跌倒在地。
惹得围观武林人士哈哈大笑。
“不争气的东西,给老夫退下,我华山派还不至于为个口无遮拦的小姑娘出手。”吴师叔出声喝止。他方才冷眼旁观,此刻见自家弟子吃瘪,便出言维护,心胸狭窄,可见一斑。
“姑娘远来是客,便该有当客人的本分,倘若多嘴惹祸,殊为不智。”吴师叔言语中隐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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