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师姐她想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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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让师姐师妹早日进洞房

两人紧紧相拥,交颈厮磨。

埋脸于彼此脖颈中,深深嗅闻着熟悉的味道。

就连呼吸声仿佛也溢满了思念,不敢大声,生怕惊到了这美梦。

“陶陶,陶陶……”

伴随着一声声轻唤,周扬两条手臂紧紧环住楚馨宁,愈发搂的紧了。

火热的气息喷在耳畔,痒痒的,楚馨宁却丝毫不舍得移开,只想身心都沉埋在这个怀抱中。

四十五个日夜的牵挂和思念,在这个怀抱里得到释放。

她从来不是擅长表达的女子,可是初尝情爱滋味,却骤遭离别,便仿佛是在蜜罐中撒了把粗盐,甜蜜中充满苦涩。

西凉城中,传来震天彻地的厮杀之声。

四僧正与拓跋峰、萧寒衣、拓跋荡三人大战。

拓跋苍、拓跋鹰竟也现身,在他们身旁还有三个灰袍人。

他们都是拓跋荡的徒弟,五日前被师傅拓跋荡召来西凉府。因师傅拓跋荡听说佛门高僧路过,在李副将的撺掇下欲要一较高下,李副将又令城门守军严防死守,盯紧入城之人,周扬与四僧甫一进城,便被察觉,于是有了拓跋荡今晚邀战之举。

十六名星火卫、郑多寿、王一刀、拓跋辛夷、拓跋言旗纷纷从旁掠阵。

他们在想尽一切办法,拖住四僧。

拓跋元双及其数十名扈从围观在侧,仰脖观看这一倾城之战。

驻扎在此的夏王军卒见国师与人激战,纷纷出营助威。

西凉府本为宋朝疆域,但自建国伊始,便被吐蕃的六谷部及折逋氏家族把控政权,后被拓跋德明之父拓跋继迁剿灭,党项族势力盘踞在此。

西凉府位于中原与西域通商之路的干道上,往来商旅多在城中修整,各路响马贼徒、绿林大盗也常常隐藏于此,劫掠商队,因此城中俱都是骁勇善战的武者。

此一战,刀剑铿锵,响彻全城,牵动整座西凉府。

四周暗影中人头攒动,俱为观战的江湖豪客、响马土匪。

而西凉城东的墙头上,一双璧人紧紧相拥,浑然忘我。

这一刻,两人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

良久。

周扬才不舍地松开佳人,寸寸目光仔细地凝视她,仿佛要把她的音容笑貌都牢牢刻进眼底。

察觉到佳人眼眶中泛出的泪花,他怜意大生,小心翼翼凑近,将之吮净。

感受到那温暖湿热的舌尖自眼眶细细舔舐而过,楚馨宁芳心骤乱。

手足无措地偏过脸去,口中慌乱地道:

“子抑,不要,我长途跋涉,面上很多灰尘……”

她自蜀州出发,近二十个日夜的狂奔,几乎没有休息过,此时从甘州一路疾驰至西凉城,当真是风仆仆、尘满面,憔悴损、泪痕残。

周扬不容她躲避,捧住她的脸,摇摇头,认真地说道:“陶陶,你是我的妻,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如现在这般疼你爱你。”

他心知任何人都希望在心上人面前以最好形象出现,师姐又是那般孤傲的女子,若不是为了寻自己,怎会劳累奔波至此。

可眼下时间紧迫,两人短暂相聚,他还有很多话要说,无法为佳人接风洗尘,不由心头泛酸。

他转头扫视城墙下的房屋,看见一处四合院中有水井,便道:

“陶陶,委屈你了,我去为你打桶水来,你洗一洗手脸。”

他看着她,又认真补充:“陶陶,你我情定终生,无论你什么样,我都一般爱你,只是我不忍你美貌蒙尘,心有挂碍。”

感受到那蕴满柔情的眸子,牢牢黏在自己脸上,楚馨宁身心放松,含羞带娇地点点头。

周扬便松开她双手,欲要跃身而下。

只是,那一双玉手却不舍地扣着自己的十指。

他了然一笑,手臂环住佳人,带着她一起飞身而下。

两人如同神童仙女,悄然落在那家农户的小院中。

周扬四下一打量,发觉院落空空,院门紧锁,房间静悄悄无人。

他心情舒畅,便笑道:“看来天公作美,这家人外出去了,陶陶,你在这木椅上坐一坐,我去打水。”

他一手牵着楚馨宁,一手拉过廊下的条凳,用衣袖擦拭干净,看着玉人坐下,这才走近水井,摇下木桶。

伴随着“吱呀吱呀”的轱辘声,一桶清澈的井水缓缓露出。

周扬伸手摸了摸,井水自极深的地底取得,十分清凉。

他舀起半瓢水,端到楚馨宁面前,供她沐手。

楚馨宁得他如此细心伺候,心头暖意融融,挽起衣袖,露出皓腕和纤纤十指,沐入水中。

“陶陶,冰么?要不要我暖一暖这井水。”

他说着也伸出一只手,探进水中,握住她的手,轻柔地为之搓拭十指,又将根根手指摩挲,似乎在检查手上是否有伤。

子抑真是傻瓜,这是夏日,井水虽凉但并不冰寒。她感受到那人的柔情蜜意和入微体贴,任由他轻抚摩挲自己的手指,一双美目只是瞧着他。

柔软的指腹在十根手指上寸寸摩挲,摸到那掌心和虎口的细痕,他轻抚良久,心疼不已。

这定是长期握剑及抓握马鞭留下的痕迹。

温软疼惜的声音轻轻道:

“陶陶,我虽不在身边,但你更要爱惜自己,不然我更心疼难受。”

楚馨宁颔首而笑:“好。”

忽地脸色一变,紧张问道:“子抑,你怎不在我身边,我已让人缠住少林僧人,我们现下便可以回去了。”

周扬心中黯然,面上却柔柔一笑,避过此话:“让我好好看看你,等下再说不迟。”

他温柔地为之洗净双手,却发现无有干巾,心中暗想回头要多备些手帕,方便随时伺候佳人。

当即放下水瓢,掀开长衫的衣襟,揪住中衣为之擦干水珠。

这中衣是他夜间沐浴后才换过的,布料也更加柔软。

楚馨宁忙道:“子抑,我怀里有手帕,你别弄湿你的衣衫。”

周扬细细为之擦净双手水珠,宠溺地瞧着她:“好,怎能用衣衫为你拭脸,我再去打水来与你洁面。”

他走去另打一瓢清水,悄悄探手进去,释放气机,令冰水稍温。

这西凉城乃是西北苦寒之地,夏季并不明显,且昼夜温差极大,打上来的又是井水,颇为冰凉。

楚馨宁自怀里取出一方洁白手帕,脸上忽地泛起一丝红晕。

她抿着红唇,终是问出口:“子抑,我为你收拾的那身天青色长衫,你穿了吗?”

周扬端着水瓢走来,笑道:“尚未穿,我想着仅剩三身衣衫,都是陶陶你亲手备下的,一时舍不得穿,这长途跋涉风沙太大,故而临时买了一身衣衫。”

原来如此,子抑尚未发现我藏在他衣衫中的……

周扬将水瓢放置在旁边的矮凳上,以石块垫压固定,起身道:

“陶陶,你擦脸吧,我去瞧瞧是否有吃食,你长途跋涉,定然尚未用餐。”

瞧见楚馨宁眼底的不舍,他俯身在她脸颊印下一吻:“我去去就来,定不叫你久等。”

楚馨宁实则难舍,不过想到等下便可以同他还家,便即点头。

周扬纵身出房,见到马匹还停留附近,跃身而上,打马疾驰,奔到最近的客栈,找来热食。

城中的大战愈发激烈。

四僧实力雄厚,内功精深,佛法护体,便连唐门、药王谷、霹雳堂三大武林世家联手都黯然败退。

即便拓跋荡、萧寒衣、拓跋峰为西北之地刀剑拳三峰,三人同时联手,也注定要败北。

幸而楚馨宁当初与诸众制定了拖延围困的对策,以切磋之名,行拖延之举,恰好拓跋元双又暗恨四僧不识抬举处处作对,竟找来夏王国师拓跋荡及其五名徒弟,两帮人马同时参战,阵容愈发强大。

一方为西北之地的异域高手代表,一方为中原武林的顶级高手代表,双方以切磋之名,交战中无有强烈杀心,按照武林中不成文的规矩,四僧便不能下毒手,众人性命无忧,拖延时间也就愈长了。

此可谓不幸中之万幸。

周扬匆匆扫视一眼,便不再关注。

他忧心忡忡,一腔顾虑和决断不知如何同楚馨宁开口。

少林四僧对自己势在必得,江湖中的潜藏势力蠢蠢欲动,自见识过道门无痕子、峨眉悟真神尼和少林四僧的实力后,他便明白,自己实不能还家,而唐门、药王谷和霹门的出现,更是打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令他彻底打消逃走的念头。

若还家,所有争斗必将转移战场,武当、明教、星火卫必将集体遭殃。

即便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他又怎么忍心自己的爱人和兄弟走上逃亡之路。

唯有直面,唯有解决。

既然他是一切争斗的核心,那么,就让他深入漩涡,在少林大腿的庇荫下,寻求存活之道吧。

他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

拎着一食盒的吃食,他以最快速度回到了小院。

楚馨宁已经洗净脸颊,正翘首以待。

瞧见周扬返回,她一双美目喜意泛涌。

“子抑,你是不是又跑了许多路?”

周扬轻松一笑:“没有,我骑着马,就在附近客栈买了吃食。”

周扬瞧见她找来了一张木桌,又搬来了两只靠椅,洁白的手帕晾在廊下的竹棍上,俏脸上溢满柔情,眼角眉梢都是喜意,与她往日的冷冽清冷气质大相径庭。

他心中顿时酸甜苦辣齐涌而上,难以自制。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今夜别离时。

他定了定心神,强压心中忧虑,取出食盒中的吃食,一样一样摆好。

“陶陶,这边塞苦寒之地,无有美食,我便拣了两样菜蔬并清粥卤肉,你垫垫胃。”

两碟菜蔬还冒着热气,是周扬从别的客人手里买下,一碟切片酱牛肉,一只烧鸡,这都现成的熟食,一盆米粥,两个烤饼,两双碗筷。

楚馨宁喜道:“子抑,你陪我一起吗?”

“当然,我虽吃过,但是我要陪着陶陶一起。”

周扬说罢,又去这户人家的屋中找来灯烛,并顺手放下二两白银作为酬谢。

烛火点亮,映照着菜肴升腾而起的热气,令小院中洋溢着温情。

两人木椅贴着,在木桌前坐下。

周扬净了手,为她盛了一碗清粥,又撕下一只鸡腿,去掉鸡皮,将软烂的鸡肉撕成条状,放置她面前的菜碟中。

对着自己的心上人,他总是愿意掏出所有的温柔和体贴。

楚馨宁一边瞧着他,一边食用。

他一边为她夹菜,一边回望她。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可所有情意都在两两相望中传递弥漫。

见到楚馨宁吃的香甜,他也掰下一块鸡胸肉,大口吃起来。

这是楚馨宁多日奔波以来的第一顿热食。

她瞧着周扬,瞧着他为自己细心去掉鸡皮、吹凉烫粥、殷勤夹菜、含笑回望……俊目中蕴满宠溺,只觉一颗心融化成水。

此情此景,叫人甘之如饴,多日来的劳累,烟消云散。

楚馨宁本来饭量不大,可是被周扬不断劝说投喂,不知不觉吃了足饱。

“子抑,我真的吃不下了。”她有些为难地放下碗筷。

“好,剩下我吃。”周扬宠溺地望着她,端起饭碗,风卷残云,将剩下的肉食和菜蔬一一扫荡。

楚馨宁怜意顿生:“子抑,你是不是沿途都没能吃饱?”

周扬摇头,呼噜噜喝粥,抽出时机咧嘴笑:“没有,但见到陶陶便胃口大开。”

楚馨宁芳心受用。见他嘴角沾着粥汁,伸出玉手为之抹净。

周扬享受着佳人体贴,吃的更是欢快。

放下碗筷,又认真补充:“陶陶仙女下凡,秀色可餐,我只能吃些凡食填填肚子,聊解饥渴。”

“小无赖。”楚馨宁娇嗔地白他一眼。

“只做你的无赖。”周扬嘿嘿一笑,站起身,将碗筷收拾进食盒,又舀来井水供两人漱口沐手。

楚馨宁被那句“只做你的无赖”击中芳心,竟生出一丝从所未有的情绪。

子抑以前总说不止要占着我的身心,还要占着我的名。

原来便是这种感觉吗?

她捏了捏手心,悄悄想道,我也要占着子抑的一切,哪怕是他的油嘴滑舌。

察觉到这个念头太过羞赧,她脸颊悄然泛红。

周扬收拾完毕,坐到她旁边的椅上。

“陶陶,胃里可舒服,是否有撑到?”他探出一只手臂环住她后背,另一手与她十指缠握。

“我很好,你别担心。”

楚馨宁满足的眯了眯眼,任由心上人搂着。

接着她又问道:“子抑,我们何时还家?”

周扬岔过话题,道:“我们再说说话罢,我实在想你,一心想粘着你,恨不得变作飞鸟,一下飞到你跟前。”

楚馨宁将头倚上他肩头,柔声道:“我也是。”

她此时身心舒畅,被周扬环抱在怀,渐生出一丝旖旎之情,芳心羞想:“子抑平日里总想亲近于我,怎么今次没来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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