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吃醋的师娘(1 / 1)

周扬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酸疼不堪,尤其是脖子,仿佛被折断了一般。

他睁眼扫视了一周,才发现自己躺在车厢内的地板上,脑袋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抵触在车厢内的长凳腿脚上,脖子弯曲的弧度十分诡异,怪不得自己脖子这么疼呢!

他慢慢扭了扭脖子,足足过了半盏茶功夫,才终于能微微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车厢内还有一个人,正是那个灰衣老人。

“前辈,我们这是在哪里?我师姐呢?”

周扬又动了动,发现伤口似乎有些崩开了,他咧了咧嘴,吸了口冷气,停止了挣扎。

灰衣老人睁开眼,看了周扬一眼,说道:“我们正在回教途中,马车颠簸,你伤口裂开了,老老实实躺着吧。”

周扬无奈地笑笑,问道:“前辈,您尊姓呀,总是前辈前辈的叫您,怪生分的。”

灰衣老人嘿嘿一笑,瞅着周扬,自衣兜里摸出一个瓷瓶,扔给周扬:“老夫姓钟。”

原来这灰衣老人姓钟,名南天,江湖人称南天霸,一身硬气功夫登峰造极,乃是明教前任教主司马洪的贴身护卫,对司马洪忠心耿耿,后来司马洪之女司马钰继任教主,也是钟南天鼎力辅助。

周扬暗猜这个钟前辈应该是师娘的长辈,那么自己便只能叫爷爷了,于是甜甜喊道:“钟爷爷,我师姐呢?她和师娘在一起吗?”

钟南天点点头,道:“不错,小小姐和小姐在一起。”

周扬听闻此话,心道,原来这老人知道师姐的身份,师姐既然和师娘待在一起,那必定是安全的。

周扬放了心,朝钟南天道了谢,开始给自己裂开的伤口上药。

上完药,周扬依旧受着马车的颠簸,颇为难受,只得寻思着找个话题聊聊,转移注意力,于是没话找话:“钟爷爷,你给我的药是不是很厉害?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好起来?”

钟南天自然知道周扬现在受着颠簸之苦,他本来就对周扬颇有好感,感觉这小子十分对自己的胃口,此刻见他一边忍着痛,一边没话找话,便有心提点他,于是说道:“周小子,这药性烈,待会儿你还要疼上一疼,不过烈药效果也好,再过上三五天,你伤口就能好的七七八八。”

周扬闻言一喜,忙道:“多谢钟爷爷!”

“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看你对胃口,又拼死维护小小姐,才送你伤药。”

又道:“周小子,此去明教,你少不得还要吃些苦头,若是能受得住,那也是你造化。”

周扬诧异之下,连忙追问,但是钟南天却无论如何不肯开口了。

周扬猜测他指的应该是师娘可能会收拾自己,但是自己也没得罪她呀,凭啥收拾自己?

就这样一路颠簸着,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周扬才再次看到自家师姐。

楚馨宁提着一篮子饭菜,掀开车帘钻了进来。

“小小姐,你来了。”

“是的钟前辈,有劳您照顾我师弟。”

钟南天接过楚馨宁手里的篮子,心头暗暗叹了口气,小小姐还是这么疏离,叫自己远没有钟小子亲热。

“师姐,你来啦,你怎么样?我怎么没看见你?”

“我在前面的马车上,你别担心。你伤口怎么样了?”

楚馨宁看到周扬躺在车厢地上,眉头皱了皱,走上前去将周扬扶着坐起,这车厢虽然颇为宽敞,但是只有条凳,似周扬这样的伤患并不适合坐在凳上,不然颠簸起来更加难受。

楚馨宁心疼不已,却也没有法子。

扶起周扬靠在车厢壁上,楚馨宁这才从篮子里取出饭菜,准备亲自喂给周扬吃。

周扬自然一百个愿意,眉开眼笑地吃着自家师姐的喂饭,心里美滋滋的。

旁边的钟南山看的直摇头,周小子不过挨了一剑罢了,手又没瘫痪,小小姐对他这么好,若是被小姐看见了,周小子可就有的受了!

周扬嘴巴塞得满满,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师姐,这是你买的饭菜吗?真好吃!”

其实这饭菜不过是路边小店做的,缺油少盐,卖相实属一般,但是周扬因为有自家师姐亲自喂,自然是吃的喷香。

楚馨宁怕他噎着,不敢多说,只点了点头。

周扬又道:“师姐,你吃过了吗?坐马车很辛苦的,你要多吃点啊,反正你拿来的饭菜很多,我和钟爷爷一起也吃不完,你再陪我吃点好不好?”

楚馨宁点点头,并不答话,继续喂食周扬。

周扬一口吃下,涨的腮帮子也鼓鼓的,嘟哝着道:“师姐,我坐在这个车厢里,动也不能动,只能躺在地上,好无聊,你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旁边的钟南天见不得两个少年人说的这些幼稚话语,端着自己的饭碗,走出车厢。

这下周扬更随意了,吃饭也吃的更欢乐。

“师姐,你吃饱了没?”

“吃饱了。”

“师姐,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吧。整天呆在车厢里,我都要闷死了。”

“不行,你伤口还没有愈合。”

“你扶着我嘛?”

“不行,等你伤好了,去哪里都可以。”

“好吧。师姐,我吃好了。”

“嗯,那我收拾下再来。”

楚馨宁收拾着碗筷,提着篮子出了马车。

周扬一个人闲极无聊,挣扎着凑到马车车窗旁,撩开窗帘朝外面看。

却没料正好看到之前那蒙面女子,也就是他的师娘司马钰,正阴测测地盯着自己。

周扬给吓了一跳,师娘这是在偷窥吗?她想干嘛?

“小滑头,你双手瘫了?”司马钰阴测测的问道,眼里一片冷意。此时此刻她心里可谓醋海翻腾,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对着自己这个亲娘,永远是面无表情,冷脸一张,却对着这个臭小子嘘寒问暖,还亲自喂饭,司马钰能好受吗?

事实上,楚馨宁自出生起就被她抛给楚烨煜,楚烨煜虽然疼爱女儿,却不善于表达出来,楚馨宁就在这种“爹不亲娘不爱”的环境下长大,养成个清清冷冷的性子,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冷脸,可惜司马钰想不通这层原因,总觉得自家女儿对自己还不如对一个外人。

司马钰自恃生母的身份,对着亲生女儿,不好发作,但偏偏又爱在楚馨宁面前端着架子,楚馨宁遇强则强,逢硬更硬,自然不吃她那一套,结果就是搞得母女关系越发紧张。

这下司马钰看到周扬吃着楚馨宁亲自喂的饭,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呀,完完全全是醋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眼神都能杀死周扬了。

周扬一愣,感受到一股杀意罩面袭来,浑身汗毛倒竖,灵光乍现之间,忽然意识到,这一问,就是道送命题。

这个师娘,到底意欲何为?

“这,弟子双手自然没瘫……”周扬说的十分艰难,一边说一边想着对策。

但是司马钰完完全全不给他机会,双目中杀气毕现,双手快如雷电,一把拽住周扬手腕,一拉一拽,已将其其中一条胳膊给扯的脱臼了。

“啊!”周扬发出一声惨叫。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有一天体验到自己整人的手段。

这一下,周扬也怒了,自己胳膊好好的,没瘫没伤,碍着你了?

周扬其实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当即也不管司马钰是不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了,直接开怼:“师娘,弟子哪里错了?请你指明?这样无缘无故欺负弟子,弟子不服,师娘武功盖世,这样以大欺小,弟子更不服!”

“哼!我司马钰做事,不需要解释!”司马钰没料到周扬竟敢还嘴。

“你是我师娘,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吧?我就是不服!”周扬继续嚷嚷着,自己一个伤患,现在又被人无辜扭断胳膊,搁谁心里能好受?

“哼!再敢嚷嚷,我就扭断你另一条胳膊!”

“我不服!你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你不分是非黑白,无故伤人!不服不服!”周扬被疼痛激发怒气,整个人都豁出去了一般,大喊大叫。

“臭小子!你想找死?”司马钰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她手底下可是死了不少武林中人的,周扬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完全不被她放在眼里,碾死周扬,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但是,这些其实都无关紧要,最让司马钰恼羞成怒的是,自己好像在同一个十岁的臭小子吃醋,这若是被人发现,那岂不是叫江湖人耻笑?

哼,江湖中人,谁敢耻笑?那就杀了谁!

哼,若是这个臭小子说出去,我就杀了他!

谁知道,我就杀谁!

司马钰越想杀气越重,扬起一只手,就要朝周扬拍下。

楚馨宁早就听到了,这时已经赶了过来,看见自家亲娘正在“欺负”自家的师弟,当下就施展轻功,飞奔而来。

“你做什么?”楚馨宁冷着脸,问道。

“臭丫头,你不是看见了吗?我要杀了这个小滑头!”司马钰听了楚馨宁的话,心头更气,这个臭丫头,对着自己这个亲娘,从来不叫一声娘,却喊这个臭小子喊的这么亲热。

楚馨宁往周扬身前一挡,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司马钰,分毫不让。

“臭丫头,你让开!”

“不准伤我师弟!”

母女俩,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哼!”

最终,司马钰败下阵来,拂袖而去。

司马钰走后,楚馨宁帮周扬接好胳膊。

“师姐,师娘为什么这样?”

“我也不知道。”楚馨宁也十分疑惑,她和司马钰同乘一辆马车,本以为自己的母亲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惜司马钰端着架子,很少主动找楚馨宁说话,楚馨宁本身话少,也很少开口,这就导致一路走来,母女俩几乎没什么交流。

母亲为什么对师弟动怒,看起来像是针对师弟?

周扬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说道:“师姐,那你和我坐一辆马车,不要走了好不?”

“好,你放心,我就在你身边。”

经此一事,楚馨宁也不敢离开周扬身边了。

她对自己的母亲司马钰,实在不甚了解,还真怕司马钰一怒之下,对师弟做出什么伤害来。

两个人在车厢里,默然半晌,各自想着心事。

忽然外面响起刀剑相斗的声响,只听司马钰的声音冷冷说道:

“姓楚的,我带走自己的女儿,与你何干?”

一个略显无奈的疲惫声音道:“钰儿,陶陶自小在武当长大,你何故突然带走她?扬儿可也在你这里?”

周扬和楚馨宁对视一眼,欢喜道:“是师傅!师姐,师傅来找我们啦!”

楚馨宁掀起窗帘,两个人便看到车窗外,楚烨煜正和司马钰,两相对立,拔刀相向。

两个人心中都是一惊!

周扬想的是:师傅师娘要打起来了,帮哪一边?帮师傅吧,师娘肯定生气,得罪丈母娘,不是什么好事呀!可是帮师娘吧,师傅怎么办?

楚馨宁想的是:爹和娘要打起来了,自己怎么办?她脑海里一片茫然,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抵触情形,自心底生出,而此情此景,让她难以面对,忽然很想逃离!

最新小说: 豪婿韩三千苏迎夏 撞入白昼 小傻根 黑潮降临万界 叶灼岑少卿 华丽逆袭韩三千苏迎夏 ()晚春朱小洁老朱_老朱的晚春小说阅读 苏九月吴锡元 韩三千苏迎夏 实用主义者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