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乔山努力回忆着掌控原古宁糖厂的所有细节和转卖的过程,实在找不出纰漏的地方。
如果说有纰漏的话,那就是自己、邓划生都无法避免的,原古宁糖厂前年提炼进口黑糖,那是藏不住的事情。
从拿到进口黑糖批复,再到提炼,华乔山提出了质疑,认为这样很容易引起同行的注意,很容易落下把柄,特别是最后把提炼的白沙糖记入自产自销账,领取政府的高额补贴,华乔山更是提出了反对意见,认为那样做就是找死!
当时邓划生也意识到这样的危险,可上头利欲熏心,盯着当年政府对自产自销有高额补贴的这块肥肉,表示没有问题,让他们大胆行事!
现在问题来了,又让他去想办法擦屁股,可这个屁股能擦得干净吗?
华乔山绞尽脑汁,除了原古宁糖厂进口黑糖进行提炼是公开外,其他的澡作都是暗中进行,包括拿到的政府补贴,都做得天衣无缝。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立即通知丁显军和孟向阳隐藏起来,再就是直击许可福,看看许可福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要查原古宁糖厂的财务资料和账本!他受谁的指使!
把一切想妥,华乔山打了几个电话,把许可福严密监控起来。
可所有的这一切,似乎有点儿晚了。在此之前,许可福接到吴一楠的电话后就开始了行动。
许可福为人爽直,是个黑白两道都熟络的人,也是个知恩图报的汉子。
吴一楠到古宁镇任一把手之时,作为二把手的许可福,把吴一楠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对吴一楠敬佩尊重有加,再加上他提拨到一把手的位置,吴一楠在后面推了一把,许可福对吴一楠更加敬佩和感恩。
而吴一楠也把许可福当成了最可靠的人,隐秘的事情都交给许可福去办。
为了查找原古宁糖厂的财务资料和账本,许可福打电话给曾经在原古宁糖厂做过会计的朋友电话,却不小心电话内容让马兰听去。当时许可福还忐忑不安,但看到马兰似乎也没有听到什么的样子,便抱着侥幸的心理。
许可福的这一侥幸,却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再说那天马兰从许可福的办公室走后,许可福又拨打了那个朋友的电话,询问了关于原古宁糖厂的事情。
朋友告诉许可福,移交的时候他在场,至于那些财务资料和账本为什么没有完全移交,他也不清楚。不过,厂长孟向阳应该是知道的。
“孟向阳!”许可福震了震,对啊,找到孟向阳,事情不就是有了眉目了!
“可孟向阳已经离开宁山,也不知到哪儿去了!”
“应该在市里,我前几天还看到他了!”朋友答道。
许可福一阵激动“太好了!你给我想办法找到他,然后立即电话我。”
朋友爽快答应。
第二天,朋友来了电话,在华西的一个夜总会里,他看到了孟向阳,他应该是那里的常客。
许可福异常兴奋,他知道找到孟向阳,原古宁糖厂的那些财务资料和账本就有可能找到。
于是,许可福请了假,自身前往市里。
晚上八点左右,许可福走进了这个叫金堂星夜总会。
这是个比较高级别的夜总会,来这里的几乎都是有钱人。孟向阳经常踏足这个地方,显然身家不菲。
原本已经被派到外省的一个糖业做老总的孟向阳,过年休假回到华西。虽然他离开宁山后,一心想留在华西,但却被洗脑了一番,被派往省外。
孟向阳喜欢来金堂星夜总会,是这里有貌美如花的姑娘,个个大长腿,小蛮腰,脸上的胶原蛋白闪着青春的光芒,用孟向阳的话说,来这里跟这些大长腿小蛮腰胶原蛋白混一个晚上,精气神会回到二十岁的年轻状态。
也难怪孟向阳有这样的心理,四十岁不到的年纪,一身的疲惫不算,还满脸的沧桑,不从这些充满活力的年轻的躯体上吸取活力,他真就是个半老头了。
就在孟向阳左拥右抱之时,许可福一摇三摆地走了进来。
孟向阳眼尖,瞬间看到了许可福,稍一愣神堂堂的古宁镇一把手也来这种地方?难道他也好这口?
“孟厂长,你也在这儿啊!”许可福也看到了孟向阳。
孟向阳左拥右抱着小姐,身子一动不动,向许可福晃了晃脑袋,道“许领导,你也喜欢这儿?这跟你的身份不符啊!”
许可福在孟向阳的对面坐下,道“在这里别叫我领导,直呼我大名。”
说完,暧昧地笑了笑,又说道“是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地方,你是男人,你能享受这一切,我也是男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看着许可福也只是嘴上说,可旁边竟然没有一个美女粘在身上,孟向阳质疑地看着许可福,道“你享受什么?享受这里的气氛?可气氛算什么?就是一空气!务实些,象我这样,左一个右一个,想干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就地来,这才叫真正的享受!”
许可福诡秘一笑,道“许老兄,你当然自由啊,我呢,职业限制,要干也不能象你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在没人的地方,我跟你相比,有过之而不及,要不然,我来这个地方干嘛?”
看着许可福一脸的匪相,完全没有半点公务员的样子,孟向阳把怀里的美女轻轻推开,走到许可福的身边,道“我还真没想到许大书记也好这口,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哼,当官的,都他玛假正经!”
许可福听出了孟向阳心中些许的愤满和反感,便笑了笑,道“看来兄弟你平时跟当官的接触不少啊,当官的真面目你都看到了。”
孟向阳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道“说实话,象你这样的官还真不在我眼里,上边的官我见得多了,而且还是我家里的……”
说到这里,孟向阳突然打住,转口道“好了,这种地方不是谈官的地方,是玩女人的地方。哎,你在这里有相好的女人吧?”
许可福笑了笑,道“我说没有你肯定不信,有没有,只能意传,你懂的!”
看着许可福一副老道的样子,孟向阳猛摇头,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太疯狂了,跟我们比,真的有过之而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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