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峰原以为,提审胡可海和万秀华拿到陈全买官的证据是件简单的事,没想到胡可海和万秀华不约而同失口否认,让洪峰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陈全花1oo万买的那个官,消息会不会是假的?但是,吴一楠怎么可能提供假消息呢?
第三天,洪峰重新提审胡可海和万秀华。
这次,洪峰先提审万秀华。
“万秀华,陈全说,那1oo万他直接打进你的卡上的。”洪峰直视万秀华:“如果你不想加刑的话,直接说吧。”
“我没有收到这笔钱,你让我胡编乱造,去害人?”万秀华嘴也不输,直接面对洪峰。
“可是,银行的账单上显示,你是有这1oo万收入的。”洪峰说道:“这是你的银行账户打进的1oo万。”
“我收的1oo万太多了,账上有1oo万不足为奇。”万秀华哈哈笑。
“万秀华,你何必呢。”洪峰开始进行攻心术:“同样是犯罪,你在这里坐牢,人家在外面官运亨通,享尽铅华……”
“这个我比你更有认识!”万秀华打断洪峰:“他们官运亨通享福,是他们有福气,这跟我可干?”
“可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洪峰道:“如果你一意孤行不交代的话,我们只能采取措施了。”
“我不是不交代。”万秀华开口道:“你说的这个事,我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全的弄错了?”
看着万秀华,洪峰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他不知道,万秀华为什么要包着陈全,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一些什么承诺?否则,万秀华的口为什么那么严实?
转过来,洪峰又提审胡可海。
“胡可海,你再不老实交代,给你加上个十年八年的,恐怕你死在狱里的可能性大些!”洪峰看着头斑白的胡可海,已经五十六岁的胡可海,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老十岁。
“交代什么?”胡可海淡然地反问。
“你卖官给陈全的那1oo万在哪里?”洪峰简短有力。
“我没有卖官给陈全,我都没有见过他,我怎么可能卖官给他?”胡可海头也不抬地说。
“你就告诉我,当年中举县团县委副书记这一职位,你插手过吗?”洪峰问道。
胡可海想了想,抬头看着洪峰:“我记得我插手过,但那是一句话的事,什么钱都没收。”
洪峰一阵激动,至少胡可海承认插手过。
“你是怎么插手的?”洪峰紧追着问:“好好想想,我等你,咱们有的是时间。”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胡可海眨了一下眼:“我就是一句话的事。”
“你是说,你没有收钱?”洪峰紧盯着胡可海。
“我真是没收钱!”胡可海的声音大了起来,似乎要证明自己确实没有收钱。
“谁来找你,让你帮说话?”洪峰问:“不会是陈全吧?”
“陈全我没见过,但是这个事方兴未来找过我。”胡可海答道。
洪峰又一阵激动,终于把陈全扯进来了。
“方兴未找你什么事?”洪峰问。
“就是给他们家孩子升职的事。”胡可海答道:“说要让他们家孩子到中举县任团委副书记,说要让孩子多锻炼。我答应帮忙,后来就把他的孩子弄去了。”
洪峰如释负重,深深地吸了口气:“你收了方兴未的好处没有?”
“没有!我跟方兴未好如兄弟,就一句话的事情,我干嘛要收他的钱。”胡可海实实在在地说。
胡可海在陈全1oo万买官当中,出于情义,给陈全办了,而万秀华那边也那么凑巧,收了陈全的1oo万后,正在联系各方,进行办理时,陈全接到了调动提拨的文件通知。
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巧合,可是,万秀华钱都收了,为什么不把陈全供出来呢?
洪峰再审万秀华,万秀华还是那些话,坚持说没有那1oo万买官的交易。
洪峰没办法,只好收兵,打道回华西。
就在洪峰在监狱里提审胡可海和万秀华时,蒙艳艳从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在此之前,蒙艳艳跟单位请了公休假,说是要出国旅游,单位就一直以为她旅游去了。
而吴一楠他们,第三天联系蒙艳艳的时候,现她的手机关机,也不在意,以为手机没电了。
第四天的时候,吴一楠再打,还是关机。
于是,吴一楠打电话到单位,单位说蒙艳艳请公假出国旅游去了。
“哎,出国旅游也不说声,偷偷去了。”吴一楠心想,可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便特意走过陈全的办公室,看到陈全在里边坐着。
回到办公室,吴一楠再一次拨打了蒙艳艳的电话,可是手机却是关机的。
“小气!肯定是怕国际长途,把手机关了。”吴一楠这样想着,便忙去。
这天,程叶急急忙忙地走进吴一楠的办公室。
“哟荷,程主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久没见程叶的吴一楠,看到程叶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不禁高兴地站了起来,边打着招呼,边打倒茶。
“我是到化山检查工作,路过你这里,进来看看你。”程叶坐下,接过吴一楠递过来的杯子,喝了几口:“你听说了没有,蒙艳艳失踪了!”
“什么?”吴一楠突地站了起来:“你听谁说的?”
“我刚从化山区委回来。”程叶喝着水,喘了口气,继续喝,然后说:“她请的十天公假,说是出国游去了,结果表明十天的假已经过去了三天,人还没回来。”
“天啊,吓我一跳。”吴一楠笑道:“有时候家有急事,几天是常有的事,怎么被你们说成失踪了呢。”
嘴上虽这样说,吴一楠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难道蒙艳艳真出事了?
“不是几天的问题,我听化山区组织部的说,他们查实,蒙艳艳根本没有出国。”程叶把杯子递给吴一楠:“再给我来一杯,渴死我了。”
其实,水壶就在程叶的身边,她顺手倒就行,可她偏偏不,硬要吴一楠给她倒。
吴一楠给程叶倒了水,把杯子递给程叶,突然看到,陈全从门口走过,便叫道:“陈副书记——”
可是,陈全似乎没有听到,径直地往前走,然后走进了电梯下了楼。
吴一楠跟着走出来,陈全已经走进电梯。
电梯摁的是一楼,吴一楠回到办公室,也不理会程叶,马上电话给秘书,说立即召开党组会,党组成员一个不能少,如数参加会议。
秘书通知后,十分钟后党组会议召开,陈全按时到会,刚才吓吴一楠一跳,陈全下楼拿包裹去了。
党组会议后,吴一楠直接电话给洪峰。
洪峰说,他已经听说了,他刚从省委出来,正回市委的路上,五分钟经过青柳区,他进来看看。
五分钟后,洪峰走进了吴一楠的办公室。
“峰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一楠知道这些都是无厘头的话,但是此刻的他,也只能说些无厘头的话了。
“刚才在省委参加会议,大家也议论了一下。
吴一楠心跳加,总觉得蒙艳艳凶多吉少,双手合十,祈祷蒙艳艳没事,一切平安!
二天过去了,蒙艳艳还是没有消息,化山区委终于报了案。
公安局调出所有的视频,都没有找到蒙艳艳的踪迹,似乎真的人间蒸了。
但是,经过调查,蒙艳艳跟陈全联系密切,于是警察找到了陈全。
陈全对蒙艳艳的失踪,一脸懵逼,说蒙艳艳不是出国旅游出去了吗?怎么可能失踪呢?
警察告诉陈全,蒙艳艳没有出去,但是人却不见了,在调查中,现他是最后一个跟蒙艳艳在一起的。
陈全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后一个跟她在一起,但她出国前的那天晚上,蒙艳艳确实跟他在一起了,之后,蒙艳艳出国后,他给过蒙艳艳打过电话,也过信息,可蒙艳艳基本是关机状态,她以为蒙艳艳是为了省国际漫游的钱,就没有在意。
一天天过去了,蒙艳艳还是没有消息,还是没有踪迹,调取的视频显示,蒙艳艳最后出现,是从陈全家里出来,然后彻底从视频上消失。
于是,警察又找到陈全,陈全承认,那天他确实是蒙艳艳在一起了,因为第二天上午有党组会议,他没有送蒙艳艳到机场,当时蒙艳艳还说她自己坐机场大巴到机场就行。
陈全的话天衣无缝,也找不出他任何可疑之处,案子就这么悬着,蒙艳艳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吴一楠和洪峰私下也一直在找蒙艳艳,洪峰把所有的关系都调了出来,但还是一无所获。
“这就奇怪了,蒙艳艳真的人间蒸了?”洪峰挠着脑袋道:“陈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简直逆天了!”
“什么逆天?我不信就找不出他的破绽!”吴一楠气极,为什么明明知道是陈全干的,就没办法对他绳之以法,吴一楠跟洪峰又折腾了一番,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我记得你讲过。”洪峰问吴一楠:“蒙艳艳说,只要她出事,她手上那些陈全的证据会落到警察的手上,可现在怎么没一点动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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