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城。
赵用齐正于静室内闭关打坐,突然便感觉到虚空中的灵气开始不正常涌动,紧跟着就听到外界传来数道尖利刺耳的警示信号声音。
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
就见腰间挂着的一枚玉牌闪烁澹绿灵光,紧跟着一道沙哑的命令从玉牌中传出。
“着,赵家所有无任务在身的练气后期修士,前往南城左城门守城将领权兴腾道友处报到,练气中期修士前往西城备战营报到,余者留守驻地,不得擅自离岗。”
这枚传令玉牌,是当日前去九六一二六号小型据点时,那位人高马大的堂主所留,此种传音玉牌经过秘术祭炼,不需担忧被煞气、异物干扰,乃是上下传令的必备手段。
就这短短片刻功夫。
外间尖利的警示信号已然此起彼伏。
赵用齐虽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也隐约有了几分猜想,他不敢过多耽搁,走出静室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朝天空一指。
澹绿色灵力围绕他的指尖流转。
赵用齐心念一动,澹绿灵光从指尖激射而出,这道灵光划破天际,发出刺耳的尖鸣之音,紧跟着就见澹绿灵光在百丈高空处爆开,化作异常巨大的“渭山赵”三字。
这是紧急情况下召唤族人的手段。
当然。
就算没有召唤,不知究竟发生何事的族人,已经自发来到赵用齐所在的府邸。
“赵族长,眼下这状况,如果所料不差的话,应该是兽潮攻城!”季骄儿本就和赵用齐居住在一个府邸,因此第一个来到他身边,两者并肩而立,低声耳语。
“季道友对此有了解?”
赵用齐借着等待族人的时间,终于有机会环顾下周围的状况。
他纵身一跃,踩在屋檐之上,四下张望,只见城内千奇百怪的信号灵光好不热闹,每道信号灵光都伴随着刺耳的尖鸣,而城内的禁空法阵就仿佛成了摆设,五花八门的遁光在城池上方划过。
赵用齐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禁空法阵仍然在发挥着作用。
这代表那些能够御空飞遁的人物,全部身怀特殊紧急任务,亦或者至少是金丹期修为。
与此同时。
上百根巨型银白光柱陆续浮现,巨大银白光柱接天连地,其散发的威压令附近虚空都荡起一圈圈涟漪,赵用齐明白,这是护城阵法开始全力运转的效果。
“九十六城是进攻蛮荒的桥头堡之一,通常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兽潮来袭,如今距离上次兽潮已经一年有余,这本就是不正常的现象,不过也可能是那位十二阶妖王受伤的原因。”
季骄儿的身形跟随着赵用齐,与他一同踩在屋檐之上,她面朝南方,声音沉重,目光深邃,仿佛能看到极远处奔腾而来的妖兽潮汐。
“你是说,这次兽潮会出现十二阶妖王?”
赵用齐眉头微皱,他同样向南方望去,却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
季骄儿略作沉吟,随后轻轻摇头:“应该不会,那位妖王的伤势哪有这么容易恢复,再说要真的是那位妖王现身,坐镇黑石要塞的那些元婴期前辈应该早就露面了。”
“不过。”
紧跟着,她话锋一转:“时隔近两年才来的兽潮,哪怕没有十二阶妖王率领,也绝对比普通的兽潮更加凶险,如今就看上面的准备是否够用。”
两人交谈少许。
赵家修士已然纷至沓来。
赵家所有修士里将近一半有任务在身,其中绝大多数是维护九十六城内阵法的任务,还有少部分是巡逻、守城、开矿等特殊任务,而聚集在此处的赵家修士自然都没有承担任何任务。
“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情。”
熊无双来到赵用齐身边,先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季骄儿一眼,然后才靠着的肩膀,樱唇轻启徐徐问询,在熊无双身后,赵崇茂、白苏田亦是投来探寻的眼神。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没得到消息,不过根据季道友分析很可能是兽潮来袭,并且这次是时隔近两年的兽潮,比起普通兽潮更加凶险......”
赵用齐先是布下一个隔音罩,然后才大致讲了下如今的情况。
他在提到季骄儿时,那季道友三个字声音略有加重,表示自己与此女并无私下牵连。
没办法。
修仙者也是人,情愁痴念比起凡人说不定还更甚几分,要是让熊无双误会些什么,那赵用齐以后估计就没什么清静日子了,她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另外,上面刚刚传达了命令,让我赵家没有任务在身的练气后期修士,全部前往南城左城门,找一个名为权兴腾的守城将领报到,练气中期修士则要去往西城备战营,这两件事都要立刻去办,你们谁愿领队前往?”
赵用齐目光扫过熊无双、赵崇茂、白苏田,将刚刚得到的命令转述给众人。
“我和权兴腾道友有一面之缘,南城左城门那边就由我带人前往吧。”
并没有过多迟疑,赵崇茂主动应下了相对来说更为危险的任务,如果真的是兽潮来袭,南城门必然首当其冲,所以南城门驻守的任务自然更加危险。
“这里有两件极品法器,崇茂叔拿去护身吧,切记万事以身家性命为重。”
赵用齐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攻一防两件极品法器。
他拥有洞察术,对赵崇茂接下此任务并不意外。
赵崇茂本性敦厚,善于为家族考虑,在赵崇茂看来,赵家所有筑基修士中,只有他年岁最大,几乎没有更进一步的希望。
如熊无双、白苏田这种年轻的筑基修士,修为极有可能继续精进,留着有用之身能为赵家做更多贡献,所以在这等抉择下,他心甘情愿选择最危险的任务。
“我这有颗天雷子。”
“这是五张高阶符箓。”
白苏田、熊无双各在储物袋拿出珍贵的法器、符箓,她们虽然不如赵用齐这般洞幽察微,但也明白赵崇茂一定程度上为她们承担了风险,心中感激之余,所赠宝物自然也极为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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