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们晋国府可是正经人家,那些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鸭子最好趁早滚蛋,免得棍棒来了身子受不住,连那张狐媚的脸都被搞花了!”一个婆子叫嚣道。
“放肆!”李遥澈怒不可遏地喝止道。
但这些家仆哪有怕他的?一个个耀武扬威的,好像比主子还风光。
姜如暗暗叹息,书中说男主年少时受尽白眼,她当时一看而过并没什么感觉,可如今亲眼见晋国公府的一群下人都能对男主甩脸色,她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又是愤怒。
尤其是见到李遥澈那因愤怒而握紧发颤的拳头,姜如心里更不是滋味。她轻轻握住对方的拳头以示安抚,冲一众势利眼的奴仆寒声道:“真是可笑!本世子还未见过哪个正经人家的下人敢越到主子头上去的!!!”
家仆们听姜如自称“世子”,纷纷变了脸色,生怕自己惹到了哪家高门世子爷。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与方才那不可一世的劲儿判若两人。
“还堵在这儿做什么?!别碍了你们家二公子的眼!!”姜如厉声呵责道。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个胆大点的丫鬟战战兢兢地回道:“我们是奉国公爷之命前来带二公子去会客厅的。”
姜如面色更冷了,有正事不早说偏要堵在门口先冷嘲热讽一番,这群家仆真是欺人太甚!
李遥澈脸色非常难看,他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眼眸低垂着,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很快到了会客厅,晋国公黑着脸坐在上首,窦老爷也冷着一张老脸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
一见李遥澈来了,晋国公立即呵责道:“孽障,还不给我跪下!!”
姜如稳稳扶住李遥澈,蹙眉道:“国公爷,李二郎下身伤重,跪下恐怕不太合适。”
晋国公双目阴沉,寒声道:“姜世子,这是我李家的家事,还请你不要多管。再则,这毕竟是李家不是你们姜家,姜世子未免也太来去自如了一些。”
这是嘲讽姜如夜闯晋国公府与李遥澈私会。
“国公爷此言差矣,你们府上的奴婢张口便骂本世子是那平康坊的下九流出身,还堵在祠堂门口耀武扬威,本世子可真是一点都没感到来去自如——真不知道是你们府上的下人一贯如此没有规矩,还是他们受谁唆使有意怠慢本世子啊?!”姜如冷笑道。
这话根本就叫人应不下。
晋国公脸色大变,他本是想给姜如一个下马威,哪曾被对方这般反将一军?他赶紧起身行礼道歉说:“姜世子言重了,你能来我晋国府,某荣幸之至。你是我府上贵客,某哪里敢轻慢?都是一群下人不懂事没见过世面,还请姜世子不要动气。”
姜如哂笑道:“本世子还未听说过——下人冒犯了主上、贵宾能轻松一句不懂事就能打发过去的。”
晋国公心里顿时一堵,这是逼他惩罚下人啊!可他又无话反驳,只能道:“姜世子息怒,某这就把这些不懂事的奴婢发卖了!!”
窦老爷却很是看不过去,不无鄙夷地想:这姜如不过一个落魄世子爷,凭什么在晋国府耀武扬威的啊?晋国公也真是的,何必这么没骨气地讨好这个姜如呢?真让人瞧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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