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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在前朝与群臣议了一天政事,颇觉疲惫,下了朝,刚到张婕妤处。张婕妤一脸欢喜,连忙行礼:“妾恭迎大家圣驾。”
“免礼,起吧。”
“喏,谢大家。”
张婕妤身姿婀娜,动作优雅的起身,缓缓抬头,眉眼轻轻一挑,朝圣人飞了一个又羞又喜的眼波,那娇俏妩媚的样子,委实动人。
圣人不禁一笑,伸手把人拉到怀里,一起往里走——
“大家,秦王求见。”
圣人一怔:“这么晚了……宣进来吧。”
“喏。”
圣人拍拍张婕妤的香肩:“美人且去里面稍待片刻。”
张婕妤也不敢作妖,娇娇的应了一声:“喏,大家快些。”
圣人笑着摆摆手,张婕妤方才一步两回头的走进去。不一会儿,秦王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凝重之色,神情隐现悲愤之色,行礼:“儿拜见父亲。”
“坐吧,这么晚了,有何事需禀报?”
秦王看看四周,迟疑了一下,道:“事涉机密,还请父亲屏退左右。”
圣人眉头皱起来,不过还是点头,朝四周看了一眼,左右内侍立即鱼贯而出,圣人道:“如此,可以说了罢?”
“喏。”
秦王立即躬身道:“父亲,儿臣方才收到密报,太子与元吉欲于儿出征践行之日,于昆明池设宴,伏杀儿臣!”
圣人面色一变:“此话当真?”
秦王沉声道:“事关兄弟与生死,儿岂敢谎言欺骗父亲!儿于兄弟无丝毫亏负,今欲杀臣,似欲为王世充、窦建德报仇!儿臣虽死,实耻见诸贼。”
一脸悲愤之色!
圣人目光闪烁,对秦王的话却不置可否。圣人沉吟不语,秦王低着头,谁也没注意殿后,一抹裙角飞快的消失。
良久,圣人方才道:“明日朕当传大郎、四郎鞫问,你可早至,当面与之对质。”
“喏。”
秦王告退。
待秦王退出,本来端坐的圣人突然身形一散,再无方才之气势,颓丧之色方显,头颅低垂,默然无语。
“大家……”
近侍关切的叫了一声,连忙靠近。圣人摆摆手,不欲多言,沉默的坐了一阵,起身道:“今日不用张婕妤侍奉,回宫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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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一打扮普通的小太监从东宫出来,小心的看看四周,鬼鬼祟祟的走人。不一会儿,元吉带着人飞马疾驰而来,东宫之内,灯火通明,直至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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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大家!”
圣人从噩梦中惊醒,内侍连忙过来,一个给他抹汗,一个连连给他抚胸口。圣人叹了口气,这一晚上便没睡安稳。就着内侍的手,喝了口温水,问道:“二郎可进宫了?”
内侍答道:“回大家,秦王尚未进宫。”
“太子呢?元吉呢?”
“也尚未进宫。”
圣人心中一沉,面上神色喜怒难辨,只道:“扶我起来。”
内侍连忙搀扶着圣人起来。宫人鱼贯而入,伺候着圣人洗漱,洗漱后,圣人看着精神了许多,道:“来人,去前朝传敕,今日不上朝,有奏让大臣们来紫宸殿便是。”
“喏。”
内侍去宣敕令。
圣人顿了顿,又吩咐左右:“若秦王或是太子、元吉求见,立即宣进来。”
“喏。”
等了一阵,没等来秦王和太子等,倒是等来了裴寂、萧瑀、陈叔达等大臣们。朝廷上下正为即将开拔的大军做准备,政务正是繁忙之时,是故,今日即便不上朝,紫宸殿内,也聚集了不少大臣,即便是圣人,昨夜没睡好,今日也无法歇息,还得继续处理朝政。
政事干系重大,圣人心中叹了口气,面上也不好显露,耐下性子听取朝臣的话语,全心投入到政事中去。
“大家,朝食已好,传饭否?”
直到近侍来提醒,圣人才察觉到腹中饥饿,摸摸肚子,道:“传饭吧,诸位卿家便留下与吾一起用膳吧。”
“谢圣人恩典。”
宫人忙碌着摆开小宴。
随着太阳的升高,殿内的温度也越来越闷热,一餐饭,吃的君臣几个皆满头大汗,圣人仍由近侍替他擦去额头的汗珠,道:“天气炎热,太过熬人,诸位卿家,莫不如我们一起到太液池上泛舟吧?想来定能凉快些。”
裴寂也是热得满头大汗,自己掏手帕擦了擦,如不是要进宫议事,他定然在自己府内于湖上泛舟乘凉,逐笑道:“如此臣便谢过圣人恩典。”
圣人一笑,君臣几人逐从殿内转移到太液池边,宫人早已准备好船,众人一起登船。湖面上,微风轻拂,四处通透,比之刚才闷在屋里的情形自然好了许多。
圣人欣然一笑,道:“这船上虽无有屋宇之宽敞,然却通风凉快,比之刚才之闷热,好了许多。”
裴寂笑眯眯地道:“今后夏日议事,若圣人全安排在船上,那老臣便无须再带手帕也。”
“你这老倌儿!”
圣人被裴寂逗得一笑。
说笑着,自然没有看见岸边有一个军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来,朝守在湖边的内侍急急喊了一句:“不好了!不好了!秦王伏兵玄武门,射杀太子、齐王!”
太过着急,竟忘了齐王已被降级为齐郡王。内侍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手里的拂尘似是没拿稳般掉落!内侍连忙手忙脚乱的捡起,那军士连忙重复道:“玄武门守将常何投了秦王,与秦王合谋伏兵玄武门,趁太子与齐郡王进宫时伏杀二人,太……太子与齐郡王的首级已被砍下!速报圣人!”
“快,小舟!”
内侍也忙不得管其他,连忙把停在岸边平时宫人清理太液池的小舟叫人撑过来。
军士跳上小舟,宫人立即撑船,用最快的速度靠近圣人所在之大船,还未靠拢大船,已被随行的御前侍卫发现,广禄直接出来,喝问道:“来者何人?有何事禀报?”
“禀……禀将军,适才有人来报,秦王于玄武门射杀太子与齐郡王!”
“什么?!”
广禄简直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里面的圣人听到外面喧哗,不知为何,心中一激灵儿,颇为敏感的吩咐道:“外面何事喧哗?去看看。”
“喏!”
内侍还没出去,广禄已然大步走进来:“禀圣人,有侍卫来报,今晨秦王勾结玄武门守将常何,于玄武门伏兵,射杀太子与齐郡王!”
“什么?!”
圣人与众臣皆大惊失色,圣人站着的身子,不禁一个趔趄,身旁的内侍眼疾手快,连忙扶住。裴寂惊得手帕都掉了,陈叔达满面苍白,萧瑀面沉如水,沉吟不语。
广禄也顾不得多说,直接把来报讯的军士一把拎进来:“快说!”
军士抖颤着,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怎地,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望着圣人抖个不停。圣人大怒:“这般无用,连话都不会说么?”
正欲责罚,突然从岸边传来一声大叫:“禀圣人,臣尉迟恭觐见。秦王以太子、齐郡王作乱,举兵诛之,恐惊动陛下,遣臣宿卫。”
圣人没说话,广禄从船上的窗户往外边看了下,低声道:“禀大家,尉迟恭所带之士卒,一半以上是弓箭手。”
作者君要累死了!宝宝生病挂水,明天还有最后一天!啊,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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