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定是朕让贤婿挂求子幡之功劳!”
太医来号脉的结果,果然是有孕了!刚刚月余,滑脉时有时无,若不是来的太医是精通妇人科的圣手,只怕是号不出来的。
薛朗同样喜滋滋地,不过,对圣人说功劳是求子幡的,他坚决不同意,明明是他够“努力”的成果!
但是,看看圣人高兴得满面红光,又想想公主殿下肚子里现在还是颗胚胎,啥都看不出来的样子,薛朗决定忍了,自己也咧着嘴跟着傻笑。
圣人满意的看薛朗一眼,道:“贤婿总算无有辜负吾之期望,还算努力!”
薛朗笑嘻嘻地应道:“多谢岳父大人肯定,小婿定当再接再厉!”
翁婿两个高兴坏了,说话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了,听得平阳公主又羞又恼,忍不住娇嗔:“耶耶!”
叫完了,带着羞恼之色的瞪薛朗一眼。薛朗被这一眼瞪得立即精神了,赶紧闭口不言,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止都止不住!
圣人笑吟吟的摸着胡须道:“我儿好好养胎,这一胎不拘男女,也算有后,你阿娘于九泉之下,也当告慰。我儿终身有靠,为父百年之后也有颜面见你阿娘也!”
真真是一片慈父心肠!
平阳公主这样心志坚韧的人,也瞬间红了眼眶:“耶耶!”
“哭甚子!这是喜事,当欢颜才对!来,笑一个,莫哭!”
平阳公主含泪勉强笑了一个,惹来父亲的慈祥笑容和殷殷嘱咐。
不止平阳公主,连薛朗也听得十分感动。还是那句话,圣人或许有缺点,也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但是,对平阳公主来说,他是个好父亲!
薛朗一开始是挺高兴的,不过,等要出宫的时候,平阳公主被圣人留在宫里,就他一人被踢出宫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圣人倒是理直气壮:“古来便有留在娘家安胎之习俗,贤婿何故大惊小怪?”
薛朗目瞪口呆的看着理直气壮的圣人,道:“这媳妇儿刚有身孕,便把女婿扔到一旁,哪里来的道理?难道不应该是这样一桩大喜事儿,应该让小两口回家关起门一起偷偷高兴一下吗?过河拆桥,小婿不服!”
圣人轻蔑的看他一眼:“谁管你服不服,道理便是如此!”
薛朗还待据理力争,旁边平阳公主轻轻扯了他衣袖一下,低声道:“确有习俗,不过,我只在宫里待三天,三日后,我便回去,幼阳且稍待。”
三天啊,虽然不舍得,不过,三天的话,薛朗决定忍了!不过,还是神情恹恹,近乎三步两回头的出宫而去,边走还边忍不住交代:“你不在,我就不去公主府住了,我回我的国公府去,三天一到就赶紧回来哦!”
平阳公主唇边带笑,眼中泛柔的看着他,挥手道:“郎君快回吧,宫门将下钥,莫要误了时辰。”
薛朗点点头,却没动脚步,双眼看着他的公主,万分不舍。平阳公主轻轻一笑,上前一步,宽慰的拍拍他的手,柔声道:“快回吧!”
薛朗还是有些舍不得,不过,也知道他不方便留在宫里,叹了口气,才迈动沉重的步伐——
作为父亲,他其实也蛮高兴的!只是,这样高兴的时刻,却要被与心爱的人分开……啊!果然还是不服啊!
“郎君!”
走了两步,平阳公主突然开口唤了他一声,薛朗高兴地转身:“建瓴你也舍不得我对不对?”
平阳公主点点头,欲言又止。薛朗颇觉奇怪:“怎么?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说吧,我听着呢,不着急回去,宫门下钥还有一会儿,我待会儿跑两步赶一赶就行!”
平阳公主看着薛朗,眼中似有情绪翻滚,薛朗待细看,便已恢复平静,就听平阳公主道:“为妻如今已有身孕,诸多不便,郎君若……我身边之侍女,可择其一侍奉郎君。若是郎君看不上婢女,也可寻合适之良家子入府。”
薛朗还以为听错了,掏掏耳朵:“建瓴你刚才说什么?”
平阳公主语气如常的复述一遍,薛朗直接听傻了,苦笑起来,道:“这个问题,等你回家我们再谈,这里不是方便叙话的地方,好吗?”
平阳公主颔首,道:“郎君快回吧!”
薛朗点点头,叹了口气,转身走人——
平阳公主的意思,薛朗听懂了!他研究过唐朝现行的律法,婢女、妓女等身在贱籍的女子,不仅不能当妻子娶,连纳为妾室都不行。所谓同色当婚,良贱之间的差别,深如沟壑。就算是纳妾,也必须是良家子。否则,便是犯法的。
总的来说,社会还是男权社会。妻子怀孕,为了解决生理上的问题,睡一下婢女或是纳妾室,都不犯法。妻子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丈夫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最多就是把这些被睡的打杀了,唔……正室打杀一二个婢女或是妾室,算不得大事情,官府一般只轻飘飘地罚一下便算了。
从政府官方来说,政府支持的嫡庶分明的正统。所以,某些小说里,主角穿成庶子,被父亲漠视,被家仆欺负什么的,是很正常事情。端看这主角穿的是婢生子还是妾生子,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不过,薛朗不是本地土著,却没有这样睡妻子以外的女人的打算。非是他伪君子或是没有正常需求,薛朗只是为人比较务实,他没有本地土著漠视庶子的习惯,也没有把庶子视为妖孽的观念,都是自己孩子,他只怕会忍不住心软。何况,他心里爱着公主,目前只打算与公主有子嗣,旁的女人……还是算了罢!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嫡庶不分,乱家之源!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给自己一开始就犯错的机会。
薛朗是正常的男人,看见美女,也会情不自禁的多看两眼,也会面对各种诱惑,但是,作为一个成熟理智的男人,应该明白什么诱惑不能动心。放纵自己的**容易,但是,因此而导致的后果,扪心自问,能承担吗?
可别到最后弄出不好的后果了,又学某大哥似的,拉全天下的男人垫背!明明事实就是自己管不住自己,犯错后却推卸责任,何必说的那么无辜!难道当初爬上床的时候,是别人绑你上去的吗?
对这种人,薛朗只有一句妈卖批回之!作为一个男人,敢做就要敢承担,做了却不敢承担,到处找借口推诿责任的,不用客气,呸他一口断交便是。
因为这样的人,连一点儿担当都没有,遇事只会下意识的推人背锅,谁知哪一天你会不会成为替他背锅的不二人选呢?并且,没有责任心的人,是做不好事情的!
所以,薛朗出宫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国公府,洗个热水澡,回卧室抱着被子沉眠。美婢……还是别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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