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野营装备连带着背包交给江临,薛朗拿出医药箱,把里面已被他弄掉标签的药,各自分了他一些,分门别类的给他装在衣服口袋里,幸好迷彩服口袋多,能装。
薛朗的医药箱,比之常人的要大些,是薛晴给他买的。盖因他某次骑行的时候,曾经出过一次意外。因为出意外的地方略偏僻,救护车一时半会儿到不了,药带的又不多,差点儿危及性命。
为此,还被薛晴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不惨然。骂完后,又默默地给他买了个大药箱,勒令他必须装满药品带上。
趁着天黑,薛朗跑回家一趟,把包子也带了来,叮嘱包子和馒头暂时听从江临命令后,又去叮嘱江临,教他如何使用望远镜,又如何根据镜头上的标尺计算距离。
一切安排好,公主殿下又把江临叫过去,秘密嘱咐,这是军令,薛朗也听不得。一切交代后,夜色已经深沉。
公主殿下道:“且先回去安睡,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出。”
夜晚的山林是最危险的,各种猛兽出没,自然不会让江临连夜出。公主殿下也是满脸的疲倦之色,说完事情,各自回营帐安寝。
包子、馒头要跟着江临去历险,薛朗其实有些不放心,但是,江临确实是比他还合适的人选。别说古代这种猛兽丛生的山林,即便是现代的山林,他也玩不转。
薛朗心中有事睡不实,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盹儿,再醒却是被外面的更鼓吵醒的,听声音长短,已然是五更。
薛朗爬起来,睡在他营帐一角的长俭也立即跟着爬起来:“大郎,有事可吩咐小的,时辰还早,外面寒冷,大郎可再睡。”
薛朗道:“你去吩咐伙夫营,准备膳食,要多放肉,给阿临送一份,包子、馒头各一份。”
“喏。”
让薛朗继续裹着被子,长俭跑出去吩咐。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便抬着两碗食物进来,给包子、馒头各自倒好,薛朗招手道:“包子,馒头,快来吃饭!”
薛朗问了长俭,江临的给准备的是面条,包子、馒头的是实惠的栗米饭拌肉。看包子吃得尾巴都翘起来了,显然很合它胃口。
看着包子、馒头的肚子吃得鼓鼓的,薛朗这才放心稍许,摸摸包子和馒头的头,交待道:“包子,馒头,你们协助好阿临,记得听他的话。山林里面野兽多,不要与那些野兽争斗,我希望你们能平安归来。明白吗?”
“汪,汪!”
包子摇头晃脑的摇着尾巴,用脑袋蹭薛朗的手。馒头“汪”了一声,依旧是高冷沉稳的范儿。
舍不得得摸了两狗好几次头,看时辰差不多了才带着出去,江临已然背着背包等着,来送行的,除了薛朗就是一身男子便装的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道:“该交待的我已然交待,阿临只需记住,能完成自然好,当以保命第一!”
“喏!卑职记住了,将军放心就是。大哥保重,小弟去也!包子,馒头,走咯!”
“汪汪!”
包子冲薛朗摇摇尾巴,舔舔他手,以作告别。馒头只抬头看薛朗一眼,便转身跟着江临走了。薛朗站在那里,有些怅然若失。
公主殿下问道:“幼阳可是放心不下?”
薛朗道:“是有些担心,不过,我也相信包子、馒头的能力。”
“难为幼阳,以阿临之武艺,有包子、馒头做警戒,避开猛兽之后,当能安然无恙。”
薛朗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公主殿下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卫兵已捧着她的盔甲过来,请她回营更衣。
薛朗拱手道:“殿下军务繁忙,不用担心我,我的担心只是人之常情,我也信任阿临的。”
公主殿下点点头,眼神温润的看他一眼,便忙去了。大军行动,薛朗管理后勤,也是事务繁忙。
然而,这一天,突厥并没有来叩关!
第二日,突厥也没来!
第三日,突厥依旧没来,江临也还没回来,却等来了太子建成督军,麾下将领刘弘基于魏州打败刘黑闼,钱九陇率军攻下沧州,刘黑闼退走毛州。太子的帅帐已然到了魏州。
突厥没来,大家的表情并不见轻松,反而有几分凝重,等待的越久,说明突厥准备的越多,聚集的人马只怕也越多。
“将军,可向太子求援乎?”
董司马提议道。平阳公主没动,略一沉吟,否决道:“求援为时尚早,一切尚不分明,如何求援!何况,刘黑闼乃是朝廷之心腹大患,不平刘黑闼,则与颉利议和之用意便白做浪费矣。”
“喏。”
董司马只得作罢。平阳公主道:“前些时日我曾秘密派出两队斥候,昨日已然回来,斥候报曰,前些时日关内大雪,关外突厥之境爆的却是雪灾,冻死老弱、牛羊无数,突厥境内饥荒爆!幼阳言中矣!”
这话一出,众人全都看向薛朗。薛朗只能努力保持着严肃,心里默默摊手,他只是找借口告之历史记载,其实并不会看天象,大家不用太惊奇。
马三宝一双浓眉几乎拧在一起,道:“如今乃是寒冬,冻死之牛羊,尚可食用。是故,末将认为此次聚集的人数,部落来的应该会多,但人数应不是顶峰之时。然则,待到正旦之后,青黄不接,为了活命,各部落定当倾尽全力来攻伐,届时,方是硬战。”
平阳公主颔道:“我便是这个意思!如今刚开始,我们且先自己抵挡。另外,我也会上疏朝廷,言明利害关系,请朝廷增援。”
“喏!”
众将应道。
正说着,外面卫兵来报:“禀将军,江校尉回来了!”
平阳公主眼睛一亮,道:“快请他进来!”
“喏。”
卫兵出去,不一会儿,满面风尘之色的江临,江临身上并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除了面色疲惫之外,倒也没什么异样。不过,包子、馒头竟然没进来!
“末将江临见过将军。”
平阳公主关切的问道:“阿临快快免礼,你辛苦矣。一切可还顺利?可有什么损伤?”
薛朗也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心中焦急的等着他的回答。包子呢?馒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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