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瞧见了没,昨天席安的昏礼办得有多好看。”
“哎呦,那高头大马,真骏。”
“据说还有府城来的贵人给她贺喜呢,我前个瞧见了,前前后后抬了不少礼物过来。”
“啧啧,还是席安有本事。”
……
听着那些追捧,席二婶脸一沉,恶狠狠的摔干衣服,丢进桶里。
这动静闹得大,引得洗衣服的人都抬头看了过去。
见席二婶面色不好,还故意问:“诶,她二婶,昨天席安请你去了吗?”
“哪能请她啊!把人欺负成那样,只怕是瞧都不想瞧见的。”下一刻,一个婶婶嘻嘻笑笑开口。
“可不是嘛!可不是嘛!”
“哈哈哈哈。”
刺耳的嘻笑声灌入耳中,席二婶手中衣服一甩,甩了那群人一身水。
“笑,笑,笑这么好看,也不见席安把你们请过去!那就是个白眼狼,就算请我去,我也不稀罕!”她说得大声,好似事实真是如此。
那些婶婶也不是吃素的,被甩了一身水,立马起身撸起袖子怒骂。
“你个老太婆,呵,就算人家席安不请我又怎么了?人家与我非亲非故请我是情分,不请是本分,你做人家婶婶的,还不是问都没问你一句。”
“也是,你们把人家压迫成那样,哪里知道她是一个有本事的。现在看人家吃香喝辣,心里嫉妒也没用。”
“我可听说了,人家席安从军认识不少大人物,可惜你把人得罪狠了,不然人家一句话你们那个金娃娃还不是说没事就没事了。”
这一通冷嘲热讽,还故意问周围的人:“你们说是吧?”
“是啊!是啊!”
“哈哈哈哈。”
……
嬉笑声声声不绝,席二婶只觉得面上难堪,脸色一阵青白,忙不迭的跑了。
称赞席安的声音还在身后,仿佛如影随形。
在她们没有注意到的树丛中,走出两个男人。
李参将摸着下巴,眼中闪过沉思:“那是将军的婶婶?”
“鬼知道,老大每年往家里寄钱,偏偏昨日没见过,定是对老大不好。”燕然耸了耸肩,伸手搭在兄弟的肩膀上。
“她们说的什么金娃娃,是什么意思?”
“将军叫我彻查的商户牵连了一桩命案,一个嫌疑人说是将军的兄长,应该说的就是他。”李参将倒是知道一些。
“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真是将军的兄长,将军也绝不会有任何徇私。”
“那不就得了,走走,找老大攒局去。”燕然笑嘻嘻的揽着李参将的肩膀往席安家走。
此刻高悬于天的太阳坚持不懈的散发着光芒,农户早已下地多时,面朝黄土辛勤劳作。
临近正午,那座村中最是富贵的一进院里。
随意散落的衣服落在主卧的地上,两本小册子丢在上面,红色的床帘散下柔软的裙摆,与同色的衣服纠缠难分。
咚咚——
敲门声在院外响起,一只女子的手轻撩开红纱,尚且露出几分雪白的肌肤,紧接着被另一只握住交缠,十指相扣落在了床边。
席安挣扎过,到底身上不爽利,面上沾染几分慵懒,懒散的靠在床头,衣领散开,露出点点痕迹。
任由男人环抱她的腰肢,与她十指相扣。
席安把玩着手中的青丝,声音沙哑柔和:“有人敲门。”
“嘘,让他们走。”齐寐抬起头,一头青丝披散开来,柔和了眉眼越发显得精致青涩,像一只躲在被窝里吸人精气的妖精。
他唇角含笑,故意朝席安的喉间吹气,泛红的眼尾微微上扬,勾勒起情意魅惑。
齐寐探首,从精致的锁骨开始,温热的呼吸从喉间一直落在唇角,呼吸交缠、情意绵绵。
贴身的衣料被投掷帐外,昏暗的光线下,唯有一丝天光窥入帐中。
很快,方才还有些许交谈的床帐中,只余下鱼水相欢之音。
便连这一丝天光也被有情人遮蔽。
“还没起?”燕然敲了好一阵门,还未听见有人应声,一时惊讶挑眉。
“不会被,姐夫这么猛??”
他喃喃着,敲门的手也跟着迟疑起来。
李参将抬头看了看天,迟疑道:“许是还在睡?”
“我们第二天就来打搅确实不妥,不如先回去?”
燕然没好意思说自己满脑子废料,特别想听墙角。走的时候还颇为不舍,频频回头。
两人意外对视一眼,皆遮不住眼中的好奇之色。
“去瞧瞧?”
“走!”
两人顿时返身,到底是戎马出身,几个轻巧的动作就翻过院墙,小心点落在地上。
唯有燕然因为腿受了伤,落地时动静重了一些。
叫两人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了一会,见没有动静才小心翼翼的朝主屋摸去。拿出自己从军侦查时的所有本事,迅速疾跑、寻找掩体。
燕然朝李参将比了一个手势,偷偷摸摸凑到了门前。
李参将也附耳凑近,却不想下一秒大门敞开,两人失去支持直接扑倒在地上。
顺着面前的裙摆抬头一瞧,对上席安犹如看死人的眼。
席安叠着胳膊,套着件宽大的白色长衫,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们:“干什么呢这是?”
“老大。”燕然干笑两声,默默后退,眼神乱飘,却不小心瞥见她脖子上细密的痕迹。
哇哦!姐夫野!
“看哪里?”席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神冷得仿佛在看死物。
“还不走吗?”
燕然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迅速翻墙跑了。
李参将紧随其后,动作比他还要迅速几分。
见两人动作迅速,不敢有丝毫懈怠。席安轻笑一声,笑骂:“狗胆包天,也敢听我的墙角。”
随即她关了房门,朝床榻走去的时候随意扯开不合身的中衣,柔软的衣料顺着身子滑下,一只手从帐中伸出,把她拉进昏暗暧昧之中。
“安安~”
“招了个妖精上门。”席安心想,随即放任与之堕入无边缠绵之中。
·
等席安与齐寐再出现,已是三天后了。
三天后,燕然才终于见到席安的面,能与她坐在院子里说说话。
彼时清晨日初升起,燕然都快在这小地方无聊到发霉了,趴在桌子上看想象中劳累无比的姐夫忙里忙外伺候人,而席安就跟所有成了家的男人一样,坐在凳子上等吃等喝等伺候。
看得他从心底为齐寐打不平:“老大!不是我说你,姐夫操劳几天了,你怎么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人!”
操劳?呵。席安晲了他一眼,端着粥小口小口喝。
低头间,后颈的痕迹露了出来。
叫燕然都没眼看。
“没事,席安辛苦了几天,我多照顾也是应该的。”
齐寐“贤良”一笑,也不知这人如何将贵气与贤良融合在一起,仿佛从成婚之后他就自觉担起了当家主夫的重任,将贤良淑德这四个大字体现得特别鲜明。
莫名有种受了累还要操劳的委屈。
至少燕然被蛊惑得晕头转向,深觉席安不做人。
“老大,你这,好歹心疼一下人家啊!”他悄悄摸摸的附耳低语,面对齐寐眼神闪烁,觉得自己的话被姐夫听见都是玷污良家妇男。
“都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你这也太压榨人了吧!”
“噗!”席安一口粥没咽下,直接喷了出来,把自己呛得不行。
齐寐手忙脚乱的给她端水,还眼神不善的瞥了燕然一眼,手不断的给席安顺背。
席安被呛得难受,最后喝了水才好受些,眼神睥睨的瞧了燕然一眼,显露出几分沧桑沉重。
“只怕这句话得是反过来。”她兀自冷笑一声,直接回了屋子。
燕然还没反应过来,见她要走,连忙把自己的目的喊了出来:“有个兄弟最近来镇上了,老大你有空我们攒局啊!”
“你安排。”席安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安排就好。
“好嘞!”
燕然高兴的答应一声,自觉自己还是不要在人家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之间碍眼。
方走出几百米,不由陷入了沉思。
刚才老大说什么来着?反过来?
反什么?什么反?谁反谁?
哇哦!燕然一拍大腿,原地跳了几下,差点没被这瓜塞得意识不清。
姐夫,强!好野!真不愧是老大看中的男人,真男人是也!
·
“燕然走了?”席安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撑着下巴一手翻着齐寐看的正经话本,听到动静慵懒的掀了掀眼帘,很快又将目光投在手中书页中。
“嗯,走啦~”
齐寐摸上床,那么大的床非要与她挤在一起,挤在她的臂弯中,一头墨发早已散落在双喜鸳鸯被上,红黑交织在一起,越发显得他肤色白皙、冰肌玉骨。
“安安~”
他将头枕在席安的膝上,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把话本枕在身下,一只手手在大腿上打着圈,眼神上挑显露出几分引诱。
席安无动于衷,早已清心寡欲。
她伸手捏了捏齐寐的下巴,声音慵懒从容:“禁欲吧,宝贝。”
“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的折腾。”
“安安好冷淡哦~”齐寐吐了吐舌头,直起身把席安扑在床上,至上而下的俯视她,眼中戏谑:“也好色哦,人家明明没说什么。”
“难道安安想要吗?”素白的指挑开衣领。
席安攥住他的手将人拉下,抖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你还是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席安:到底谁色??
哈哈哈哈,小绿茶也太诱了吧,撑不住撑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