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不可能那般轻易死掉的!”这是土谷三刀听到宫城晋元话后的第一个念头,接下来的想法则是,“万一他真的死了自己该怎么办?光头党该怎么办?”
土谷三刀很苦恼,一切的烦恼都来自于: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宫城晋元见土谷三刀的神情,又添油加火的问道:“如果没有龙盟盟主的支持,你们光头党能够抵挡得住山口组的进攻吗?”
“不能!”土谷三刀很有自知之明,回答的也很干脆。
宫城晋元点头,“别说你们光头党不行,我们宫城家族同样不行,就是他们龙盟也不行。唯今之际,只有我们联合在一起,还有一线希望,一线在东京占一席之地的希望!”
土谷三刀没有回话,他还在思索:“那个人真的会死吗?”土谷三刀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人靠一双腿便将光头党一百多人全部放倒在地的场景;想起了他被人追杀时,那个人手中锋利的刀,数招之间,便杀得他们跪地求饶;想起了在那个山顶,宫城家族的四百武士被杀得鬼哭狼嚎;也想起了,仅靠一个人在废车场杀掉了井上信雄的数百持枪手下……
每一件事,岂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土谷三刀陷在回忆里,宫城晋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说催促,宫城晋元显得有些急切,不过,这也很正常,宫城家族能不能重新崛起,就要看能不能抓住这一次的机会了,宫城家族在日本政府里还有些力量,他联合光头党不过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他要将光头党收为己用。宫城晋元知道自己年龄很大了,而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更是大悲大痛,经历了家族破灭之悲;经历了救仇人之痛。宫城晋元之所以还能这般jing神,全靠一股气支撑着,怒气!他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宫城家族再次绽放光芒的那天,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亲手杀死那个生死仇人的那天,但他知道,眼前的机会他必须要抓住,虽然他放出消息,井上信雄是龙盟盟主杀死的,可宫城家族本来就是山口组的眼中钉,他们怎么会错过灭杀宫城家族的大好机会。
“土谷君,时间不等人,也许今晚山口组就要来报复,假如到时我们还各自为战,那就离死不远了。”宫城晋元的声音好是沉重。
“我为什么一定要战?”
“恩?”宫城晋元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土谷三刀不战?但下一秒钟,宫城晋元就想到了理由,遂即哈哈大笑了几声,“土谷君,你不战?你是想投降山口组吗?哈哈哈……你认为山口组会接受你的投降,你以为山口组的上层人物不知道你跟着井上信雄出去的?井上信雄死了,而你,却没有死!山口组会怎么看待你,太天真了!”
土谷三刀也笑了,笑的时候,他还mo着那只断了三根手指的手,这三根断指是主人留给他的惩罚,若这次那个人没有死,自己背叛了他,那么,下一次的惩罚就是一命呜呼!在宫城晋元自认为尽在掌握中的时候,土谷三刀在心里进行了一场豪赌:赌主人没有死!赌主人会重新归来!
一场豪赌,不仅赌上了土谷三刀自己的命,更上赌上了光头党的未来,一旦赌输了,什么野心、什么荣华富贵全都烟消云散。但是,一旦赌赢了,未来还能够估量吗?
“我相信,主人是不会死的!”土谷三刀一字一字对宫城晋元说出这句话,态度鲜明无比,而且他还用了“主人”的敬词,然后,在宫城晋元怨恨的、震惊的目光中,笑着,起身而去。
其实,土谷三刀决定那一场豪赌,还有个很现实很直接很重要的因素:光头党里面有很大一部人,是主人找来的,如果他敢反叛,土谷三刀相信,那些人第一个杀死的人,就是土谷三刀自己!
土谷三刀下了豪赌,泪、刃、凌耀祖、血天等两百龙盟兄弟,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山口组在千叶的堂口,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拼战前激励人心的誓言,只有泪冷冷的一个字:杀!
十二龙卫,一骑绝尘般,杀进堂口。
此时,千叶的山口组堂口,正在庆功,庆贺他们将千叶的华人bang派杀得四分五散,一人正举酒,嚣张的狂笑着说道:“什么狗屁龙盟,还扬言要和我们山口组做对,真不知道他们脑子是不是用豆腐渣做的,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就是,结果怎样?还不是让我们杀得屁滚尿流,来,干一杯……”
“来,祝愿日本的每一寸土地,都在山口组的荣光照耀下!祝愿山口组在世界也无人能敌!干了……”
“干!”
三百余人,扬起脖子,正仰头,yu一饮而尽!
“轰!”大门被踢开了,三百多人同时回头,看着门外,一时间,全都愣了,没反应过来。门外,最刺眼的是,那一把把明晃晃的刀……
“巴嘎!你们是谁?来做什么?”站在最前面的一小日本傻傻的问道,回答他的,燕铁铮的一把刀,刀从他脖子上划过,那颗西瓜头腾空而起,血溅上天,再落回酒杯中,酒杯刹时鲜红无比。
接着,杯落,杯碎……
厮杀毫无预兆的开始,不,应该是屠杀!因为是庆功宴,三百多小日本几乎是手无寸铁,赤手空拳的他们,怎么可能是如狼似虎般的龙盟兄弟的对手。
酒杯破碎声四起,鲜血混着酒流淌了一地,有往桌子下躲的,有往楼上跑的,还有在地上抹一把血,抹在脸上,装死的……
也有比较聪明的,向他们的头打出了电话,报告了他们受攻击的消息,震惊的消息一层一层往上传,一直传到了山口组总部,传到了他们争论的那间会议室里,传到了高山清司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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