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只嘴里叼着一颗火红小果,睥睨的站在即墨东隅额头上,那眼神根本就是在说,哎,这么大的人了,最后还不是要爷来照顾。看完即墨东隅还看了一眼子桑榆,那小眼神更加的鄙视了,女人果然是个拖油瓶!
趁着即墨东隅未醒,小只叼着嘴里的小果,飞到子桑榆脸上。舒心的往上面一坐,屁股正好对着她的嘴巴,坐上去还不忘扭了扭屁股,完了还舒畅的啾啾两声,难得这两个人都睡着,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坐够了,它才心满意足的起来,蹭蹭蹭的爬到即墨东隅身上,嚼碎嘴里的果子吐进了他的嘴里。它满意的看了看成果,便在即墨东隅肚子上坐了下来,小小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又情不自禁的抖了抖。现在只有它一只鸟是清醒的,这地方果然有点阴森吓人。
还是那个麻烦的女人醒着比较好,还能陪它玩玩……
打定主意,它又飞回子桑榆脸上,俨然把她的脸当成了棉花,在她脸上踩啊踩,蹦啊蹦,只有一个目的,让子桑榆快点醒过来。
“墨!”脸上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子桑榆猛地惊醒,睁眼的一瞬间,一只手便不由得向旁边摸去,摸到了即墨东隅的身体脸上的惊恐才逐渐褪去。
小只哪里料到她这么快就醒了,本这一声尖叫差点吓尿,一个脚没踩稳,噗通掉到地上,为了不被子桑榆发现它的恶行,轻悄悄的爬起来,蹭到即墨东隅怀里去了。
而子桑榆还被蒙在谷中,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鼻间的味道有点不对,却也没有深究,在这林中,什么味道都不足为奇。探手将即墨东隅的双手抓过来,放在自己掌中,她惊喜的发现,他的手掌竟然已经不似先前那样的冰冷,有了一丝的温度。
躲在即墨东隅怀里只探出一个脑袋的小只,煞是傲慢的看了她一眼,切,这是爷的功劳!
对着眼前一片的黑暗,她有些不敢去想他们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这片林子有多大,他们还要走多远,她完全没有概念,更糟糕的是,昨晚她只吃了几口的面,现在已经有些饿了。
子桑榆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一脸悲戚。手腕无意间擦过腰间,她脸上一愣,又来回在腰上摸了摸,掐了掐,惊愕的发现,她腰上的蝙蝠咬伤竟然不痛了!
“啾--”子桑榆还在思考腰上莫名其妙不疼的伤,小只已经浪嗯叫一声,兴高采烈的从即墨东隅怀中飞了出来。
“谢谢。”醒来的即墨东隅慢慢的坐起来,出口的第一句话便让子桑榆一头雾水,谢她吗?好像又不是,可是这里除了她已经没别人了。
小只飞到即墨东隅肩上,不停地蹭啊蹭,还是主人的肩膀最舒服,哪像某个女人。
“你可好些了?”见到即墨东隅醒来,她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放下,虽看不见他的脸庞,如今她却觉得只要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都是安心的。
“小只寻了炎果给我服下,暂且无事了。”即墨东隅淡淡道,嘴边噙着笑意,还好这次出来小只阴差阳错的在他袖中睡着,解决了他不少的麻烦。
暂且无事,是了,昨晚被怪物伤至吐血,今日又似乎使了绝招杀尽嗜血蝙蝠,应当是受了很重的伤,如何能说好就好?既是暂且无事,那么小只给他寻来的果子,也许只能缓解他一时的伤痛吧。即墨东隅不提他的伤如何,她便也不打算不问,他有自己的决断,她只要不给他添乱就好。
“小只想必没给你服炎果?”即墨东隅的声音好似从鼻子里发出,声音带了一丝不满,低低的对着肩上某只还在享受主人颈间温暖的鸟道:“又调皮了。”
小只听此,豁然抬头,不满的“瞪”了即墨东隅一眼,飞到子桑榆腰间,一边翅膀指着她的腰间的一处位置,啧啧啧个没完。
即墨东隅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轻声问道:“伤口不痛了?”
“你没说我倒忘了,我也是刚才无意间发现的,按说那嗜血蝙蝠也是个毒物,我到现在却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伤口亦是不疼了,倒是奇了。”
“想必是你服用过雪莲,那雪莲也是传言中的圣物,我亦未曾见过它的功效,但这化毒清痛的功效应该是有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对其趋之若鹜了。”如此甚好,这林中的毒物总算伤不到她了。
子桑榆脑中突然闪过回庄那日见到涵言的惨状,身体不由得一颤,连即墨东隅都没见过的东西,可想而知,这雪莲来得多么不易。在一个女子孤零零一人千辛万苦的在为她寻找雪莲的同时,她却浑然不知。
“涵言可好些了?”子桑榆突然开口问道。
“已经康复了。”即墨东隅的声音极是柔和,顿了半晌,忽而道:“桑儿可会怨我来迟了,导致现在这般境遇?”
这突然的一句话,让子桑榆心中一颤,侧头想看清即墨东隅脸上的表情,奈何却什么也看不见,悻悻的低头,闷声道:“你定不会故意来迟,想必是路上遇上了棘手的事了罢。”
“旗花火箭一发出,我便已经赶来,却不想冶老亦是做好了防止我出手的准备,早早的在通往临州城的路上布下了埋伏。人数极多,缠斗许久才破开一道缺口,在暗洛与涵言的掩护下我才脱身得以前来。到了你院外,冶老更是在外布下阵法,想必是觉得我没见过这火域阵,定会强行破阵,导致重伤,到时他亦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带走。”说到这儿,即墨东隅的声音低了低:
“我赶到时,你确实还没被带出来,这火域阵,师父曾跟我提过,乃冶老独创,世间除他之外无人可破。若是强行破阵,重伤之下,冶老虽不会轻功,内力却与我不相上下,我定是无法从他手中将你救下,所以,直到冶老将你带出阵外,我才现身。”
子桑榆的身体轻轻一颤,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却是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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