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几不可闻的声音从子桑榆的嘴里溢出,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顿时让还未完全清醒的子桑榆打了一个灵光!她现在躺的床赫然是只有电视上才有的,镂空浮雕简约却不失华美的床榻,湖蓝的窗幔被轻轻的挂起。身上盖着的被子上无数复古的花纹,子桑榆猛地坐起身来,自己怎么会躺在这样一张床上?!这是哪?
下了床,子桑榆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天出门随意穿上的白色长裙。裙摆隐隐可见些许黄黄的泥土。她不是在马路上晕倒了吗?为什么身上会有泥土?!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古典的房间。她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这个房间的内室。前方的雕着各式花朵的门框上一条粉蓝的水晶珠帘将整个内室的都掩在了里面。
子桑榆快步掀开珠帘出了内室,还未来得及思考,便传来了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一个身着嫩绿色长裙的女子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嫩绿色···长裙?!那女子身上分明穿着是古代才有衣服?!子桑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俨然颠覆了一贯冷静的作风!
涵言一进门就看到子桑榆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站在房间中央,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雪白长裙衬得她整个人如仙女下凡般不可亵渎。惊艳之余,涵言仍不忘快步上前,“姑娘?你终于醒了!你等等···我去叫庄主过来!”说完便稍显激动的快步走了出去。留下子桑榆不解站在原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庄主?这是哪个庄?子桑榆缓缓地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慢慢的冷静下来,难道自己昏迷了很久了吗?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那个女子口中的庄主就是救了她的人?
还有那少女的装扮,绝对不可能是二十一世纪应该有的。难道····子桑榆突然想到了一个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可能:她发生了传说中的穿越····
门外渐渐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应该是那位少女把她口中的庄主叫来了。子桑榆心里闪过一丝烦躁:怎么办?万一待会儿那什么庄主问她是谁怎么办?装失忆?若是说漏嘴了岂不自露马脚吗!可是这么短的时间让她怎么编出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
正当子桑榆一筹莫展之际,脚步已经由远而近,门外的光线被来人完全堵死了。转头看向那位所谓的庄主。子桑榆本以为这位庄主就算不是一位古稀老人也应该是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没想到····
进来的男子一身黑色的劲装,眉宇间透出一丝丝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的冷漠。褐色的眼眸没有一点波澜,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棱角分明的脸,生得当真是少有的俊美。
暗洛细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就是墨救下来的女子?心下一阵惊诧不已,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那样的惊讶不过一瞬便消失无踪,暗洛看着子桑榆那一头异于常人的发色,和他从未见过的怪异服饰,如此来历不明的女子还是小心为妙!
“姑娘…。”涵言出声打断了子桑榆的停留在暗洛身上的目光,子桑榆顿时收回打量着那位男子的视线回过神来。
“他就是你们的庄主?”这人看起来不过25岁上下,这么年轻就做了这个什么庄主倒是年轻有为!
“庄主在大殿候着姑娘!请随我来”没等涵言开口,暗洛就已接下了她的话。
子桑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随暗洛走了出去。子桑榆不曾想如此朴素的室内外头却有一个如此大的水池,由上好的白玉石堆砌而成。水面上腾腾的冒着热气,如梦如幻。两侧以上等的青石铺成走道,本不算太大的院子安置着这么个大大的池子却丝毫不显的唐突。淡淡的雏菊清香弥漫在整个院子里,整个人似乎都沉醉了!
“慢点!”子桑榆不知暗洛走得如此之快是为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快跟不上了,忍不住有些语气不好的说道,暗洛才稍稍有所察觉的放慢了脚步。不知不觉的子桑榆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些许微薄的汗珠。
“庄主,人来了。”看着面前这栋富丽堂皇的大殿,在与一路上看到的景致联系在一起,子桑榆不得不承认,这个山庄真的不简单!仅是眼前的这座大殿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成!至于耗资,更不是她能估量的!跟着暗洛走了进去,一个人赫然坐在大殿的最上方。但见暗洛恭敬的走了过去立在他的身侧,对上那位应该就是庄主的男子的眼眸,子桑榆突然感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的全身,让她不由的轻颤!
座上的男子,一身月牙长袍,深邃的双眼好似湛蓝的大海,深不见底,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如脂如玉的皮肤没有一丝杂质,整个人似笼罩在光晕之下,熠熠生辉,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子桑榆看那男子静静的坐在大殿之上,竟觉得他神圣的让人不忍打扰,似乎靠近他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子桑榆感觉到男子寒澈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定住,像是要将她看透了般。
即墨东隅静静的坐在大殿之上。看着殿下那个穿着自己从未见过的服饰的女子,修长白皙的双臂全都裸露在外。一头常人没有的特异的栗色头发,乱蓬蓬的散在身后,头上一条粉色的发带俏皮的随风轻轻的飘动。女子却毫不畏惧的上下打量着自己,眸子清澈得像是刚出生的婴孩。纤长的睫毛在透入大殿的阳光的照耀下,染上一圈五彩光晕,投射下美丽的剪影。救下她的时候没有细看她的样子,现在她就站在自己面前,细细的打量之下,她竟然长得如此倾城,美得惊心动魄。
即墨东隅微微的挑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躺在后山的泥泞中就将她带了回来。明明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留在身边不免带来一些麻烦,却还是鬼使神差把她带了回来,还把她安排在了娘亲生前的故居里,那里除了定时有打扫的人进出之外他从来都不允许再有人踏足那里,就连自己也不记得有多久不曾去那看看。不知为何那天他便将面前的女子抱回了那里,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见过她,直到今日她醒来。
即墨东隅从来没有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女子身上这么久,零汐山庄位于夕山之巅,没有一定武功造诣的人是不可能上来的!可是眼前的女子分明一点内力都没有,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山庄的后山中?
“庄主可看够了?”似乎是被即墨东隅看得不太自在了,子桑榆忍不住开口道。
“哦?姑娘好像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即墨东隅嘴角轻钩,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有什么话我可以坐下慢慢说吗?”子桑榆可不愿就这样站着跟他说话。
“姑娘请便。”得到了他的允许,子桑榆便在大殿左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子桑榆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凳子的边缘,心下正思忖着该怎么从那庄主的口中套出她现在所处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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