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
轻歌垂眸最后检查了一番自己此刻的装扮,随即从上衣兜里拿出一颗棒棒糖,气定神闲地便朝走廊另一头有人的地方走了去。
看到消毒室里正好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轻歌毫不犹豫的便上前敲了敲房门。
咚咚咚——
手指敲出的门声清脆悦耳。
正在处理衣服上血迹的医生闻声抬眼看去。
轻歌晃了晃手里的棒棒糖,“知道炜炜小朋友在哪个房间吗?”
“炜炜?前晚送过来的那个?”被问的医生冷不丁一愣,视线掠过轻歌手里的棒棒糖,认真地想了想,“好像在0125房。”
戴着口罩的轻歌闻言点了点头,转身便朝走廊另一头继续走去。
似是对这样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医生低头继续处理着身上的血迹。
轻歌继续在走廊上走着。
当视线扫过好几个房间门号上时,终于在0125房间门前停了下来。
不动声色的朝走廊两侧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轻歌抬手扭动门把手身形敏捷地闪进了房间。
空气中夹杂着浓浓的让人说不出来的药物味道,单就这么嗅着都能感觉呼吸都是苦涩的。
轻轻关上房门。
轻歌转过头朝房间内看去。
可当视线掠过一个个铁笼子里面色惊恐的孩子们时,饶是轻歌心里再有准备,整个人也都不禁愣在了原地。
这、这怎么会是.....笼子?
而且、而且还这么多?
她本以为最坏的情况是在病床上看到昏迷不醒的炜炜,可没想到现实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十数个孩子就这么像牲口一样关在狗笼子里,小小的身体就这么佝偻在铁笼子里,有的就这么惨白着脸睡了过去,有的身下还有各种污秽物堆着,有的....则睁大了眼正一脸惊恐的看着她,身形在笼子瑟瑟发抖着。
对视上角落处那双惊惧的眼,轻歌不由得愣了愣,眼里顿时光亮一瞬。
“炜炜!”轻歌赶忙轻着脚步极快走了过去蹲下身,二话不说的便扯下脸上的口罩压低了声音,“...我是轻歌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糟糕。
当初她在孤儿院里第一次接触炜炜的时候,炜炜的眼疾还没有恢复,视力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后来炜炜恢复视力后,她又一直在远处旁观着,说到底,两人从未正式见过面。
“我记得,我记得,”笼子里上一秒还惊恐万分的小男孩在听到轻歌话的一瞬,眼里顿泛起希望,赶忙猛点脑袋,“....我记得轻歌姐姐你的声音。”
轻歌闻言微愣,是了,炜炜的听力极好,难怪她进屋的动作这么轻,所有孩子都没注意到她的出现,唯独炜炜察觉到了。
“炜炜,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抽血?实验?还是其他?”轻歌视线一边打量着关着炜炜的铁笼子,一边压低了声音急急问去。
“没有。”炜炜摇了摇头,“他们把我丢在这儿后就没有再搭理了。”
轻歌闻言心里稍安。
想想也是,那群人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宁然,炜炜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孩子怎么会被注意到?
“那...你是不是跟一个叫宁然的大哥哥来的这里?就是那个开车想要送你回孤儿院的那个大哥哥,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姐姐你怎么知道的?”炜炜顿时惊的瞪大了眼,下一秒赶忙点了点头,“大哥哥看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担心我有危险,就问了我要去哪儿然后送我去,结果路上遭了车祸,大哥哥的车跟其他车撞到了一块儿,然后那群人就把大哥哥给打晕了,我也被带到了这里。”
炜炜眨了眨眼,小脸上小心翼翼,“姐姐,那伙人的车是不是很贵啊?所以这才气的把我跟大哥哥给扣在了这里?姐姐你是来赎我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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