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火光,像是隐藏在山林间的萤火中,随风摇曳。
若是火光在密集一些的话,从他们现在这个角度来看,或许会有一种如览星河的感觉。
在村落的前面,会有一条小河,河面上搭建了一座木桥,只是年月已久,走在上面总会心惊胆战,担心自己是否会落入河中。
董怡走在前面,对身后的高歌等人说道:“小心些,我之前听那个朋友说过,这河中养有一种水蛊,其实也是为了防备野兽,若是不小心掉进去的话,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高歌顿时一惊,赶忙问道:“这种蛊虫不会游到别的地方吗?”
“当然不会。”董怡说道,“这些蛊虫不可能离开这一小片区域。”
“卧槽,我看见了!就是那个是不是?”高歌忽然伸出手指着。
“那些蛊虫在水里呈现半透明状……”
高歌尴尬收回了手,小声说道:“那你倒是早点说啊,你看这搞得多尴尬……”
董怡一头黑线,心想明明是你草木皆兵了好吗……
“其实,之前我们就该遇到一些蛊虫了,不过,因为你的修为,还有你的灵气,那些蛊虫并没有靠近我们。”董怡又说道。
高歌笑了笑:“我知道。”
“你知道?”
“当然,我怎么说也是个高手好吗?不可能连这些细微都察觉不到吧?”
董怡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思维进入了一个误区,虽然不大喜欢高歌,还觉得这个家伙有些不靠谱,但是有一说一,对方可是古武真境的修仙者,即便是放在龙阁也是顶尖的存在。
“原本以为,像这样的地方该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没想到这里也有火光啊!”安源说道。
“是啊,我们天师宗,到了晚上都没有火光,都不给到处乱跑,只能躺床上修行或睡觉。”安来说道。
“那是因为你们门派的规矩。”高歌笑着说。
安源来了兴趣,问道:“那星辰宗呢?到了晚上,是怎样一副景象?”
“我们星辰宗啊,有电有网,大家爱干嘛干嘛呗,上网,看电视,唱歌,除了不能随意下山,干什么都可以,哦……坏事不行。”
听高歌这么一说,安来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星辰宗也是修行之路,竟然如此宽松?”
高歌哈哈笑道:“你们不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但是,你们仔细想想,让你们晚上早点睡觉,早点起来,就可以增进你们的修为了?”
安源尴尬道:“似乎也不行。”
“所以说啊,你们这修的其实就是一个心性,有用吗?是有用的,但是,对一个修仙者而言,一举一动便是修行,一言一语皆有机锋,岂能被拘束住?”
安源等人听的那是一个泪流满面。
“高宗主,还劳烦您没事去我们天师宗,和我家师父还有宗主好好聊聊这个话题。”
“不去。”
“为何?”
“他们不听我的。”高歌说道。
“这倒也是。”
“但是,他们在我星辰宗的时候,还想着拽着我去蹦迪。”
安源等人:“……”
董怡一脸无语。
这画风,感觉有点偏啊……
此时的陈往事已经醒来,她揉了揉眼睛。
“哇,我们到了呀?”
“嗯,到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山沟沟。”
“晚上呢,那我再睡一会吧。”
“……”高歌,“好。”
就在这时候,黑夜中,多了几个火把。
三个男人,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开口,便是高歌等人听不懂的苗语。
但是董怡却听明白了,往前走了一步,和他们交流起来。
三两句话后,董怡转过脸,对高歌说道:“他们说,他们的大祭司已经知道有人来了,所以让他们来迎接我们。”
“大祭司?”
“和苗村的村长地位差不多,日常琐事听村长的,但是关于一些祭奠等方面,都是要听大祭司的。”董怡解释道。
高歌恍然大悟:“那就去呗,不过,你会苗语?”
“嗯。”
“厉害了我的妹。”
董怡没搭理他,而是转过脸,对那三人说了几句话,并且右手还搭在胸口处施了个礼。
“这是苗人的礼吗?”
“也不能这么说,事实上很多村寨的礼都是不一样的。”董怡说道。
高歌嗯了一声,没过问太多。
跟在那三个人的身后,一群人继续往前走着,有不少人也都爬起来,站在门口,对着高歌等人施礼。
高歌越看越疑惑了。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董怡有些头疼,“高宗主,您这是把我当成百科全书了?”
高歌尴尬笑了笑:“在我心里,你就是百科全书啊,感觉你知道很多呢。”
董怡轻哼了一声,心里却挺受用,于是往前快走了两步,询问那三人中为首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对董怡解释了一番,等董怡回来的时候,看向高歌的眼神写满了惊愕。
“他跟我说,因为大祭司和他们说,你是个非常强大的修仙者,所以让他们以礼相待,甚至说,一旦触怒了您,您一怒之下就能让这个地方寸草不生。”
高歌:“……”
这特么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啊?
在十分钟后,高歌等人终于停了下来。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处木屋,但是这个木屋却有种茕茕孑立的感觉,方圆二十米内都没有一间屋舍,和前面那些屋舍相连呈现出了很强烈的对比。
当他们停下的时候,屋子的门也被拉开,一个穿着一身黑衫的老人佝偻着腰,带着头巾站在门口。
为高歌领路的三人,看到老者后单膝跪地,行了个礼,又站在了一边。
董怡也冲着对方行了个礼,只是没有单膝跪下。
“大能,您好……”老者走到高歌跟前,开口说道,说的竟然是汉语。
高歌有些吃惊。
老者微微一笑,又继续说道:“大能不必惊讶,三十年前,我也出过村子,并且在外面待了有十年的时间。”
高歌这才恍然大悟,冲着对方拱手作揖,人家姿态摆的够低了,他也不是那种真的太将自己当回事的人。
“怎么称呼阁下?”
“可以叫我罗亚。”
“罗亚前辈,夜里到访,实属无奈,若有叨扰还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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