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子青便转过头去,.
霎时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块雪白的光斑,如同白玉符一样,散发出纯净的光芒。而在这光斑附近,还有许多星星点点的微芒,缠绕着、旋转着,就像是许多的白色玉沙,渲染出星河一样美丽的景色。
这并不是唯一的“白玉符”。
在更远的地方,与“白玉符”相接近的所在,还有缠绕着蓝色沙粒的“蓝玉符”,有莹绿沙粒的“绿玉符”,仿佛缠绕着火云的“红玉符”等。
林林总总,色泽各不相同,一片一片地,如同缀起的玉片,仿佛互不干扰,又仿佛有些隐隐的联系、
每一个,都有剔透之内,笼罩着层层光晕。
那些……
徐子青忽而明白。
银凤所冲出的乾元大世界,正是“白玉符”,其余仿佛与它有些关联的,自然就是其他的上三千大世界了,而那些“沙粒”,应当就是大世界周围环绕着的,无数的小世界。
它们孕育了无数修士,无数凡人,那般浩大,一望无尽。
可原来,在无尽虚空里往那处看,竟是这般瑰丽,难以言喻。
银凤越飞越快,穿越虚空,昂然前行。
徐子青左右四顾,更能瞧见好似也有些许银光,带起蒙蒙雾气般,从许多“玉符”里迸射出来,拖曳长长光芒。
看起来,又仿佛是流星一般,璀璨明媚。
全部,都奔着一个地方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转瞬,又仿佛是恒久,终于,有陌生的光亮自前方传来。
徐子青抬眼去看,有些讶异:“师兄……”
云冽道:“钟世间之玄奇。”
徐子青也点了点头,叹道:“的确如此。”
在那虚空之内,一个巨大漩涡之中,有成片石山,散发出洁净的光芒。
那石山犹若钟乳石,以那漩涡为壁,下方刺起,上方倒挂,好似石帘,又好似牙齿,而每一座石山上下交错,又与一种灵芝般形状的石台交织在一起,最终形成好似台阶一般的物事,一直延伸到漩涡深处。
也不知当年那些散仙是如何施为,做成了这般奇妙之态。
银凤到了此处,一拍双翼,直冲进去。雅*文*言*情*首*发
霎时间,就落在了其中一片“灵芝”上,随即,居然消失了,重新化作了令牌,落在这师兄弟两人手上。
徐子青往左侧看去,他那师兄云冽并非与他落在一处石台,而是临近那片,两人之间,相距得倒是远了些。
而足下的“灵芝”,也很是光滑莹润,远看像是石头雕成,可现下踏在上头,就只觉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泛有七彩,极是奇异了。
然后,“灵芝”动了。
徐子青眼见它们旋转起来,一直往前方延伸,他与师兄也算并肩而行,另外再远些的所在,还有同样的“灵芝”,也在同样作为。
在那些“灵芝”上,亦有同样身份的年轻修士,被依次传递,若行云,若流水,流畅无比。
渐渐地,“灵芝”走得越远,徐子青与云冽,也入得更深。
待往前又不知行动了多少里后,更为明亮却也柔和的光芒,就映入眼帘。
原来被这些“牙齿”、“灵芝”包围的所在,是一座奇异的殿堂。
它像是被一张巨口含住般,下方垫着长长的、如灵舌一样的玉台,而玉台上,就坐落着那四四方方,规整无比的庞大建筑了。
这建筑,是镂空的。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灯盏,静静悬浮。
而所有前来赴会的杰出修士,到如今,却显得有几分像那扑火的飞蛾了。
徐子青这般想着,不由有些失笑。
他足下的“灵芝”,却已以极快之速,把他送到了那殿堂之前了。
徐子青朝身侧看了看,师兄云冽,也到了此处。
两人对视一眼,携手抬步,走上台阶。
随后,他们便立在了那气势恢弘的大门前。
果然四周封闭,犹如琉璃盏,缤纷焕发彩色,其质又清透,华美无比。
徐子青心中暗赞,和师兄一起,走进其中。
在殿堂之内,有无数同样清透的蒲团,也是如同琉璃一样,错落有致,放在各处。
在不少蒲团上,已然坐了有人,还有一些修士,正择取蒲团而坐。
每一位修士,都是悍然而来。
他们气质各异,卓尔不群,一身气度,都是人中之龙,气息之盛,俱是举世难寻。
不愧是聚合一界千年气运的佼佼之人,几乎每一位都如同皎皎明月,遗世独立。反倒是如徐、云二人这般携手同行者,几近于无。
徐子青往四处瞧过,就寻了个僻静的所在,拉了师兄,往那里走去。
左右无人,两人就各踞一个蒲团,安心坐下。
刚刚盘膝而上,徐子青便觉出一股极清凉之意直透入紫府之内,似乎识海里的那法则虚影,也变得有了几分凝实——或者说,能叫他观想得更加清晰一般。
他心里一动,不由询问:“师兄,你如何?”
云冽稍一体悟,答道:“明心净神,法则更明晰矣。”
徐子青暗忖,师兄与他的感觉一般无二,可见这蒲团像是能相助于他们观想天地法则的,难不成,这就是至宝?
一转念,他又觉得不对。
若是至宝只不过能有这些提升,也不至于叫人趋之若鹜了,更不值得还硬生生要在这无尽虚空里开辟出一处安放之地来。
不过,徐子青却也觉得,既然连这里给人打坐的蒲团都有这些效用,那么真正的至宝,应当有更大威能才是。
只是暂且不知如何使用,亦不知有什么机会罢了。
师兄弟两人都是心境稳固之辈,虽觉得蒲团有用,倒也不会在情况未明前先行修炼,只坐于其上,便来打量周遭。
恰此时,那银凤所化的令牌又再度冒了出来,直接没入蒲团之内。
同时,这蒲团就仿佛与两人心血相连,竟好似已成了被他们炼化过的法宝一样。
徐子青一怔:“观想蒲团?”
云冽道:“我亦如此。”
原来他两个都生出这般感觉来。
徐子青不由想道,莫非这蒲团倒是被赠给他们了不成?但又觉得或许这不过是个凭证,用以叫他们在这殿里通行之用。
而事实,似乎也的确就是如此。
徐子青本要离开蒲团,观察究竟,却是发现自己好似被什么无形之力定在了蒲团之上,居然脱身不得。他又运起全身真元,意图挣扎,也是不能。
这般一来,倒好像他就被困在了蒲团上似的,禁锢了他的动作。
他一指点去,毫无用处。
云冽并指点出,一缕七炼剑意焕发犀利寒芒,直接斩向蒲团。
然而这剑意入得蒲团后,只发出“噗”一声响,已被蒲团吞了进去,竟再不曾吐出,也不曾有半点损伤。
师兄弟两个,居然都无能为力了。
徐子青皱眉,略思忖后,不再尝试。
他转而再看向其他修士,就见到那些人等不论男女,不论修为,只消择了蒲团坐下的,都不曾起身。也确有其他修士,也使出神通术法,对付蒲团,但他们所施之法,在落向蒲团时,也如同泥牛入海般,没了任何消息了。
真是怪异极了。
的只不过,道元大会由来已久,多少年下来,也不曾听过它要坑害修士,这蒲团是奇怪了些,想必也是无害的。
如此,便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
徐子青和云冽都非是那等焦躁鲁莽之人,也就静心等候。
这殿堂里,众多蒲团上都66续续坐上了人,每个来到此处的,都会如先前师兄弟两个那般尝试,自然也都是不成的。
而凡是能够受邀来此的修士,无一不是他们所在大世界中数一数二的年轻俊杰,能在短短时间里大大大乘期这等境界,当然也各有长处。
没多久,试探不出结果,也多是和徐、云二人一般等待,只有极少数的修士,方会在口中嘀咕,像是有些不稳重的模样。
渐渐地,所有的蒲团上,人已满。
殿堂之内,则突然响起一个极宏亮的声音,威严势重:“尔等天之骄子,来此是为大道!”
众人不约而同,都是说道:“是!”
那声音又再响起:“若要悟道,需得直指本源,观其端倪,究其根底,以身相合,以道相合——且看!”
话音落下时,殿堂之内,骤然生出变化。
所有人的周围,都生出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而这雾气在刹那间,就化作了好似画面一般的东西,似乎形成一条河流,对着这满座之人,冲刷起来!
这一瞬,直叫人头脑发晕,像是被无数的消息,挤爆了识海!
正这时,最后一声提点,也响了起来:“有何造化,只看自身!”
下意识的,众多修士,都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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