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来者不善,居然能使用二十年的时间一步步完成灭绝人类的目的,但毫无疑问,无意之间被地球人破解了这一绝死的困局。但也能毫无疑问的想到,他们只是一支探险队,可能连尖兵都算不上。
这些话,是魏无涯写在末尾的报告上的文字,高正则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震惊,他甚至可以猜测到那些被隐藏的绝密文件内容,可能是更加触目惊心的详实证据。
正因为如此,高正则对黑框屏蔽掉的大段资料很好奇。虽然他也知道这些涉及到机密层次,远不是他能看到的东西,但他依旧想让魏无涯透露一二。
“咱们关系这么好,方便透露一下屏蔽文件的大致内容吗?”
“恬着个逼脸好意思开口?这是原则性的错误。”魏无涯一脸嫌弃的盯着高正则,不耐烦的摆摆手命令:“赶紧回国逮住王忠伟,我总觉得事情简单的过头了,或许这个王忠伟会告诉我们点什么,根据监听资料里显示,他的任务可不是跑腿。”
……
俄国人想拦住王忠伟,边境检查站接到电话的时候,王忠伟的车队已经越过了边境。虽然他们是如此汇报给远东军区,但实际上他们接受了厚厚的一沓RMB,就这么放过了整支车队。而他们只是目送车队离去,看着中国边防军扣住了车队,将本该由他们扣留并转交的王忠伟带走。
对大多数警察和士兵来说,黑帮并不可怕,他们的存在意味着更多的黑色收入,莫斯科的高层对远东并不感兴趣,随着美国势力从韩半岛和日本撤离,使得俄军军队的存在感越来越低,而中国人一直试图宣扬以和为贵,宣扬经济发展共同富裕,大量的资金和机遇,纸醉金迷和灯红酒绿,无时不刻的腐蚀着远东十五个军事基地,以及各种执法机构。上梁不正下梁歪,积年累月的痼疾早已经无法扭转。
……
阿尔法小队确实到了哈桑斯基,但听到魏无涯的名字,除了斯捷潘以外,其余四人皆同仇敌忾。也并非完全基于这个原因,他们更愿意独自完成抓捕萨米的任务,这关乎到国家利益和荣誉。
出于避免打草惊蛇,阿廖沙没有作出逮捕王忠伟的指令,也没有告诉远东军区任何有关萨米的消息,他们一直盯着王忠伟的联络电话,但并未收到任何信息,而王忠伟也回到了中国,这让阿廖沙很生气,事情变得奇怪起来,就好像萨米自从蒙国最后一通电话之后,便凭空消失了一般。
符拉迪沃斯托克也就是海参崴,四名日本黑帮成员接到了一名贵客,五人登上一条小型商船,离开了这处港口,朝着日本北海道开去。这名穿着卫衣戴着兜帽,看不清楚脸孔的贵客,就是所有人都在寻找的萨米。除了当事人以外,没有人知道,萨米从蒙国的一个机场登上了一架私人小型飞机,直接飞到了海参崴,这个戒备森严拥有众多军人的地方,很低调的与接应者汇合,并逃离了出去。
直到这个时候,阿廖沙终于想起来要去和魏无涯会面了,因为王忠伟已经离境,没有了信号的传输,是不可能拦截手机信号并进行解码监听,不管中国人要王忠伟有什么用,至少可以证明,中国人对萨米很感兴趣,他们知道萨米的情报要比较多一些。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阿廖沙终于确信自己做了傻事。
但阿廖沙还是迟到了,魏无涯一行已经通过快速通道,直接越过了边境回到了中国。
当得知这一消息,阿廖沙郁闷的抱着头,他能想到如果再次发出请求,魏无涯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回答他。绝对只有一句话“去你妈的”。阿廖沙可受不了这种侮辱,也绝对受不了错失战机的指控,可魏无涯绝对会不留情面的指控他。
……
事实却是如阿廖沙所想的那样,即便是上级之间的沟通,由军方上级打来的电话,魏无涯还是那一句:“叫老毛子去死,告诉阿廖沙,我的回答只有一句话,去他妈的。”
“魏无涯同志,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刚才王忠伟的人打来了电话,十二个小时前,萨米就应该到达中蒙边境,但是萨米并没有出现,而王忠伟的回答来看,显然王忠伟早知道萨米不会出现,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到了日本,这一条情报可以从老毛子那儿换些东西,当然也可以隐瞒,不过呢,我建议连唬带诈,尽量把事情夸大一些,比如海参崴那边,从日本运过来了战术武器什么的,这帮狗娘养的懒东西,就应该搅的他们鸡飞狗跳。”
听了魏无涯电话中的对话,高正则眼皮直跳,那可是上级,这样跟上级说话,还真够嚣张的。就他编出来的那些理由,简直是要挑起国家之间的战争,当年除了美国外,还真没有谁这么干过。
俩人坐在监视室内,看着隔离审查室内玩着手机的王忠伟。
这个胖男人总是一副似有似无的微笑,恐怕就算动怒,也看不出有什么威胁,可偏偏这个家伙还真不是善男信女。不过,这家伙的罪名都不至死。
“真想象不到,他的闺女居然是个高材生,我靠,这个叫王若曦的女孩,居然拦截过你的座驾?你家老头子居然放过了她,还打电话让安全部门随便找了个借口放了?难道你家老头子不知道,这个王忠伟让手下在找你?是不是这个小姑娘看上你了?然后,人家老子打算绑你上山做女婿?”
面对高正则的调侃,魏无涯微微摇头,一本正经的纠正道:“高小胖,你错过了一个关键信息,下令的人让王忠伟不敢大意,我猜应该是萨米或者王思文。虽然王忠伟努力想做个好父亲,但王若曦回家的次数极少,好几年的春节,都是和一个叫杨小婉的女人渡过,恐怕根本不待见这个父亲,或许跟她母亲家暴自杀有关。再说了,王若曦有一个男朋友,她看哥的眼神,并不那么炙热如火。”
听了魏无涯的这些话,高正则不怀好意的笑了,但笑过之后却沉默了。
单看王忠伟这个人,一个标准娇生惯养的败家子,气死爹妈打的媳妇自杀的男人,他的发迹有些戏剧性,靠着一身五花肉,从小区的家装市场沙霸混第一通金,过了一段自以为醉生梦死的生活,但充其量连暴发户都算不上。自从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结识了王思文,他很快在身边聚集了一群亡命之徒,靠着套路贷发迹起来的人物,短时间内整垮了不少开发商,几年内,空手套白狼成了暴发户,圈养了一大批打手。
资料上显示,王忠伟对王思文的推崇,几乎到了敬若神明的地步,反观王忠伟对待其父母,以及对妻子和女儿所作出的伤害,简直是莫大的讽刺。如果说,王忠伟被王思文感化而变了性格,魏无涯可一点也不相信。除非,王思文对他来说是导师一般的人物,或者是令他害怕的人物,又或者能直指其内心的精神领袖。
魏无涯仔细看着资料,试图从中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能让王忠伟乖乖合作的软肋。
“看出什么了吗?要不去审问他?”高正则放下手中的资料。
“直觉告诉我,这个胖子是我们的突破口,我很好奇的是他出去转了一圈,究竟干了些什么。从时间上计算,他几乎没有停留,完全是在跑路,确切来说,他这四十八小时所作所为,只是扮演了一个跑腿的家伙。我记得你们的情报显示,王思文需要他领导整个东亚乃至远东的黑帮,但是显然不是这样,或许表面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并非如此。这,或许就是他的软肋。”
“你是说,王思文并不信任他?”
魏无涯放下手中的资料,微微侧头做出一个可能吧的表情,说:“在他看来,王思文有权利不信任他,若是要打击他的信心,仅凭这一点不够,我觉得,如果让他替王思文和萨米背锅,或许会让他有所震惊,有句话是什么来着,众叛亲离还没钱,那才是最可怕的事。”
“呃,你真是个坏蛋。”高正则坏笑着站了起来,用脚挪开椅子说:“这个我拿手,希望他看见你的时候,认出你是他要的人。”
进入隔离审讯室,这间四面墙壁一样的房间,王忠伟还在玩着手机,看见军人和警察进来,他只是抬眼看了看,便又低头继续玩他的游戏。
魏无涯就坐在他的对面,而高正则站在他身后,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他玩游戏。
这让王忠伟很不舒服,军人的出现预示着事情变得复杂了,而身边的警察恐怕也不是普通警察,他们为什么进来一句话也不说?
“这种古老的消除游戏有趣吗?消磨时间倒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真羡慕你这家伙有闲暇时间来消磨。以后你有很多时间用来消磨,只是没有手机,也没有人会知道你在哪。”
高正则一把抢走他的手机,在魏无涯面前晃了晃,示意可以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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