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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第沐浴换衣,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时,饭菜已经摆放在桌前,冒着热气。
容温左持把小银剪子,正闲挑窗前油灯灯花。
素皎颜,烛火映衬下的眉目,柔似秋水。
算不得精细的屋室里,他喜欢的姑娘——在等他一起用饭。
本是极不起眼的琐事,可那不经意流散的温情味道,似能从鼻尖嗅到。
情浓了,欲亦重了。
因莫日根那一卦,班第打心底升腾而起的抑重、怜爱甚至是恐惧,全化作汹涌爱欲朝容温汇聚。
喉头一动,悄无声息凑近容温,一个出其不意的吻,密实印在粉嫩的唇上。
墨发潮湿,吻却火热。
过了良久,容温才气喘吁吁的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拨开他四处作乱的大,慌忙整理衣襟。
所有春光被掩得干净,班第略显憾色,似笑非笑凑近容温耳边又含混说了句混账话,惹得容温羞恼不已。
容温气呼呼的锤了他两下不算完,还伸出白生生的小拽他发梢。
拽发梢——她最爱做的小动作。
别看她面上装得凶,实则下根本没使什么力气,软绵绵的,还不如猫儿挠人疼。
班第眸带着洞悉的纵容,任由容温气鼓鼓的撒气。
过了片刻,才把人抱起来,大步放到圆桌边的杌子上,掩下心所有异常,继续逗弄道,“果真是没吃饭的力道。”
“你是不是欠!”容温横他一眼,撒了,顺便在他衣裳上蹭了一把。
把被他发梢沾湿的擦得干干净净。
这才拿起小瓷勺,慢条斯理的喝粥。
这番笑闹,在不经意间,倒是把容温因那张舆图而起的忧虑驱散了大半。
圆桌不算大,班第坐容温对面,边吃边正大光明的看她。
她右伤了,左又不会使筷子,只能笨拙的捏起白瓷勺,舀了一粒四喜丸子。
班第看她不过在丸子边角小啃了一口,便放到碟子里不再碰了,其他的荤菜也不理会,只埋头跟前那盘清炒素菜心和碗里的粳米粥。
她本就生得纤细,近来又被伤病与外间杂事折腾得消瘦不少。这会儿一身素色寝衣,满头乌发如云般泼洒而下,衬得那脸只有班第半个巴掌大,颇有几分弱柳之态。
这般小小一团独坐在烛光暗影里吃斋茹素,颇有几分形单影只的孤寂感,无端让班第想起莫日根给她的批卦。
——樊笼,孤寡。
这个念头一起,班第实在按捺不住,起身,强硬把容温抱到自己腿上。一言不发,夹了块清蒸鱼腹肉,便径直往容温嘴边喂。
容温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惊,羞赧又别扭,避开筷子,不肯张嘴,据理力争道,“我自己可以吃饭!”
“你那叫吃草。”班第锢住容温不许她下去,半垂的灰眸黯如着墨,“多尔济五六岁时都比你吃得多,还不用人哄着喂饭。”
“……我又没让你喂。”容温轻哼,嘟囔道,“而且你也没哄我呀,还数落我不如垂髫小儿。”
他什么时候数落她了?
班第闻言有些头疼,不过转而,又勾唇轻笑起来,“殿下想知道多尔济幼时,我如何哄他吃饭的吗?说来,那可真叫伺候得面面俱到。”
容温飞快点头,先前在科尔沁,她听过不少关于多尔济身世的传言。
其泰半与班第有关。
多尔济生母是帐女奴,家|妓一般的存在,不知与草原上多少男人有过牵扯,是以多尔济出生后,老台吉鄂齐尔压根没打算认他,只把他当做一般奴隶对待。
后来,一直到多尔济五岁上下,他那女奴生母故去后的第二日。十岁的班第忽然亲自带了多尔济回王帐,领到多罗郡王面前,请求郡王为其正名。
再后来,多尔济从奴隶摇身一变成了小爷。
但是老台吉与其嫡妻二福晋阿鲁特氏,都不待见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曾是奴隶的庶子,不愿抚养。
适逢当时,郡王府默认的世子达来英年早逝。多罗郡王夫妇两正为这视如己出养大的孩子折损而悲痛不已,无心抚养年幼的多尔济。
是以,多尔济便一直跟在五哥班第身边长大。
总而言之,多尔济这个弟之于班第,是特别的存在。
而且,外面把班第之所以出力替多尔济正名的缘由传出了许多花样,真假莫测。
对这些流言,容温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但说实话,她对这对兄弟还是挺好奇的。
当然,这种好奇多半还是来自——彼时十岁的半大少年班第竟然带大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怎么看,班第都不像是那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伺候孩子的好脾气男人。
难得班第主动提起自己当年带孩子的过往,容温一下子来了精神,兴致勃勃追问起来,“别卖关子呀,快说!”
听见容温催促,班第眼神一时变得有几分玩味,原本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