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宝立刻看向如意,宁宝也把脸从祁昀的怀里抬起来,望向了自家妹妹,肉嘟嘟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软糯糯的念叨着:“妹妹真棒。”
旁边围观的人也格外惊叹,只觉得这女娃娃运气好的很,定然是个八字好的。
如意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她从一开始盯着的就是那盏金羊花灯,只要能拿到手里她就欢喜。
听了摊主的话,如意直接把小球撂到了盘子里,自顾自的拍拍小手,小屁股一窜一窜的,双手朝着架子最上头的金羊花灯举起来,一双漂亮的杏眼亮晶晶的,显然格外欢喜。
摊主虽然心疼,但也是吃过见过的人,关扑生意也是生意,自然不会赖账。
哭丧着脸让伙计把最大的花灯用竿子挑下来,摊主还拿着掸子小心翼翼的扫去了上面的灰尘,又检查了一下里头正燃着的蜡烛,这才把花灯交给叶娇,嘴里道:“夫人,您和您这姑娘真真好运气,在下算是服了。愿赌服输,来,您拿好了,过年好。”
这般大方倒是让祁昀多看了两眼,他还记着上次这摊主给了不少东西后坐在地上都起不来了,今年进步许多,还能说一声贺,着实不易。
叶娇笑着接过来,举起手让怀里的如意瞧花灯,小人参的眼睛则是看向了摊主,回了声:“过年好。”
摊主对着叶娇拱拱手,心里头想着,以后可别遇上了……遇到一次赔一次,这也太难受了。
小伙计站在一旁一直不敢说话,往后瞧瞧,架子上最大的彩头被人赢走了,自家摊子再开下去只怕也不会有什么人来,今儿算是栽在人家手上。
两人都没瞧见,用黑色裘衣和黑色兔毛帽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祁昀静静的在桌上撂下了个东西,这才抱着宁宝离开。
摊主则是长吁短叹好一阵子,而后才道:“得了,收摊子吧,明儿再来。”
小伙计应了一声,就准备去收拾东西,这才瞧见桌上的托盘里放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玩意儿。
寻常的球都是用木头削的,涂着不同颜色的漆,总会有些凹凸不平。
可是这个球儿是金色的,闪闪的,在街上的花灯摧残下还反射出了光亮来。
小伙计凑过去,伸手把它扒拉出来放在手上颠了颠,然后用牙齿咬了一下,瞪大眼睛,张嘴就要喊。
可马上他就捂住了嘴巴,把话憋回去,小跑着到了摊主身边,把珠子捧过去道:“东家,东家,您瞧瞧这个。”
摊主心里还在心疼着,闻言看也没看,没好气道:“瞧什么?”
“这个,金的,金子做的球!”
摊主一听,立马低头看过去,而后便瞧见小伙计手上捧着的金球。
拿在手上瞧了瞧,颠了颠,摊主低声道:“这块金子,换十个花灯都够了。”
小伙计先是高兴,而后就有些不解,问道:“这东西是不是谁丢了的?”
摊主拍了他脑袋一下:“傻小子,这定然是刚刚抽到花灯的那位夫人家留下的。”
小伙计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呢?”花灯是人家抽到的,给钱做什么。
摊主也想不到,只是那句过年好便能得了个金丸子。
对于能让妻儿高兴一下的人,祁昀从不吝啬。
而得了金羊花灯以后,如意的兴致一下子就高涨起来。
这花灯被摊主当成了关扑的最大彩头定然是有他的道理在,这个金羊花灯拎在手上便感觉到有些分量,眼和犄角的地方蒙了金箔,还有很薄的玉片点缀。
虽然算不得上好的玉石,可是用这些来装点花灯也算得上奢侈了。
如意年纪小,拎不动,叶娇抱着她也不好拿花灯,路上多是让小素拎在手上给如意瞧的。
小姑娘一直乐呵呵的瞧着自己的战利品,时不时的指一指说“这是如意的,回去和月儿一起玩”,一旁的旭宝和宁宝也跟着点头,三个孩子自是能聊到一处。
祁昀还给两个男娃也买了花灯,不过都不如如意的那个大,两个男孩子却不计较这些,反倒格外乐意妹妹得最大的。
似乎他们从小就很懂得要怎么宠妹妹。
待走过长街时,两边有不少小物件的摊子,里头的东西有不少好的。
祁昀的眼力极好,叶娇就拉着他买了不少小物件,虽然拢在一起也不值得什么钱,但是胜在精巧别致,小人参便想着留一些自己用,再拿一些回京后送给华宁石氏还有孟皇后,总是份心意。
等放过孔明灯,写过寄情诗,一家人这才回了马车上准备离开。
三个孩子已经累的睡着了,并排放在软垫上,一个挨一个,各自盖着小被子,睡得踏实。
叶娇则是坐在祁昀身边,伸手拨弄了一下花灯垂下来的穗子,轻声道:“这个到底是纸糊的,怕是不禁玩。”
祁昀也瞧了瞧,端详过后道:“不妨事,我会有法子的。”
叶娇便放了心,把金羊花灯小心的放到一旁,待马车移动起来后,她斜着身子靠在祁昀怀里,微微闭着眼睛道:“娘之前同我说起来过三郎的亲事,想来今年便能定下了。”
因着马车上烧着暖炉,祁昀已经脱下了毛茸茸的裘衣,这会儿身上只披着一件暗色披风,在叶娇靠过来时,祁昀便把披风微微敞开,将自家娘子裹紧了怀里。
而后他低头在女人的发顶亲了亲,缓声道:“这门亲事早早就能定下,但三郎想要成家只怕还要等上一阵子,择良辰选吉日,又要在皇上那边过明路,大约要等到下半年去。”
叶娇笑了笑,蹭了蹭祁昀的颈窝轻声道:“就是不知道三郎知不知道自己要成亲。”
祁昀心想着,自然是不知道了,不然那个傻小子怕是能高兴到天天睡不着觉。
而后叶娇便伸出手指轻轻地勾住了祁昀的指尖,打了个哈欠,道:“过阵子还有好几个茶会,娘也要带我去庙里拜一拜,大约还要有个把月才能回京的。”
祁昀虽然在京城里还有生意,只是对祁二郎来说,自家娘子舒心便是最紧要的,闻言便道:“可要我陪你同去?”
“茶会我自己去就行了,嫂嫂也会陪我,倒是去庙里祈福,我们一起吧,我去给你求个平安符。”
祁昀不由得一笑:“我还以为娘子不信神佛呢。”
叶娇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以前不信的,可是我想着,娘说的对,多拜一拜,万一哪次灵了呢?”
祁二郎没想到自家娘亲真的能洗脑了叶娇,有些哭笑不得,凑过去又在她的嘴上亲了下,轻声道:“娇娘才是我的灵药。”
小人参得意一笑:“那是当然。”
而睡醒一觉睁开眼睛的旭宝在看到自家爹娘腻在一起的模样,既不吵也不闹,很有眼色的错开眼神,慢悠悠的转了个身,直接抱住了肉乎乎的小宁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接着睡去。
待这次看完了花灯,哪怕城里面的花灯要持续到元宵节,叶娇也没有时间带孩子们一起去瞧了。
她每天都有事情做,除了要和方氏一起出门,便是要和柳氏说话聊天,而那些掌柜娘子也会过来同叶娇吃茶,小人参很少能得了清闲。
倒是几个孩子玩在一处,半点没有被府上的热闹影响。
虽说石头和旭宝都各自有功课要完成,不过因着过年,大人们也不太要求他们,只有他们自己对自己会苛刻一些。
旭宝自不必说,读书便是这个孩子最爱做的娱乐,想把他从房间里拽出去都不容易。
石头倒是有孩子心性,并没有把自己掉到书袋子里,可是离京时,石头是得了一盒子吴妙儿送给他的点心,还有一封吴妙儿鼓励他的书信。
那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吴妙儿对他的殷切期望,格外看好他能好好读书的。
虽然吴妙儿只是客气的提了一句,但是石头是个实心儿的性子,写了他就信了,且石头存了心思要回去以后跟自家吴兄弟结拜为异性兄弟,自己虚长人家几个月,那就更要努力做好表率了。
故而旭宝读书的时候,石头也跟着读,不用祁昀督促就能努力写字废寝忘食,弄得方氏和叶娇都有些发愁。
总该出去走一走才好,闷在屋子里算怎么回事?
最终倒是让两个当娘的找到了把他们拽出房间的办法,那便是用他们各自的妹妹把他们糊弄出来。
月儿还小,却要定时的出门晒晒太阳,如意则是个活泼脾性,能跑能跳的,最是喜欢玩耍,叶娇让她去喊哥哥们,她就去,声音甜丝丝的像是沁了蜜似的:“石头哥哥,旭宝哥哥,陪如意玩。”
这两个哪里招架得住?次次都选择放下书本出门哄妹妹,如意只要一笑,他们就能跟着笑,宁宝每次都瞧着两个傻哥哥一脸无语。
而这些天最得如意喜欢的,一个是月儿妹妹,一个是金羊花灯。
在家里总是最小的那个,如意现在瞧见了比自己还小的月儿自然喜欢,月儿也长得白净漂亮,虽然还是个奶娃娃,却很爱笑,格外讨人喜欢。
如意就乐意让婆子抱着月儿妹妹一起看金羊花灯,尤其是到了晚上,如意一定是要让人把花灯里面的蜡烛点起来,几个孩子围在一起,无论是做游戏还是听旭宝背书,只要有花灯在如意就高兴。
只是花灯毕竟是花灯,玩的时候久了总是要坏的。
这天叶娇哄着龙凤胎睡下后,便坐在一旁,微微蹙眉的瞧着摆在矮桌上的花灯。
听到外面门开了,叶娇立刻起身,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花灯,让莫婆子看顾好孩子们,叶娇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内室。
合上门,扭头就瞧见了正在脱裘衣的祁昀。
往常他回来,叶娇定然是要过来拉他的手的,或者问问身子可舒坦,或者说说今日发生了何事,两夫妻之间总有数不清的话聊。
可这回叶娇只是将花灯撂在桌上,对着祁昀道:“瞧瞧,怎么办?”
祁昀便看过去,就瞧见了原本该是干净的金羊花灯上有一块褐色的痕迹。
其实这花灯被几个孩子玩儿了这么久,难免是有破损的,小孩子的手没清楚,就算如意宝贝它,也不会每次都谨慎,总是会不小心的抓破了或者是碰倒了。
好在家里有个手巧的铁子,寻常祁家的纸鸢便都是铁子扎的,如今只要花灯破了洞,铁子就会趁着孩子们睡觉的时候拿过去补上一块,凑凑合合的也能瞧。
可是刚刚如意喝汤的时候,把小半碗汤都拎了上去。
莫说是上面糊的纸了,就连金箔和玉片都给浇的变了颜色。
“刚才幸亏莫妈妈反应快,用奶糕把如意的注意力挪开了,这才没让她发现,不然现在只怕是要哭起来了。”叶娇说着,伸手戳了戳已经面目全非的花灯。
祁昀去洗了洗手,用干布擦了,又到炭盆前驱散了身上的寒气,这才走到叶娇身后拢住了自家娘子的腰,缓声道:“怎么,娘子心疼花灯?”
叶娇扭头就在他嘴唇上轻轻地咬了一下,嘟囔着:“花灯没什么稀罕的,有什么好心疼的?我是心疼如意。”
自家这三个孩子,叶娇还是了解的。
旭宝脾气好,哪怕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总能自我开解,不等人安慰他,这孩子自己就能把自己安抚好。
宁宝性子沉,让他多说两句话都困难,别看年纪小,心里主意大着呢。
只有如意,年纪小,性子娇,是个听话乖巧的小棉袄不假,可是最是心软,这花灯在她眼里就像是活物似的,要是她知道花灯毁了,只怕要难过好一阵子。
祁昀则是由着叶娇啃自己,左右娘子也舍不得弄疼他,祁二郎格外有恃无恐。
等叶娇想松开他,祁昀就凑过去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弄得小人参瞪着眼睛瞧着他,都忘了要说的话。
祁昀浅浅的弯了弯嘴角,低声道:“娇娘放心,我有准备的。”
叶娇一愣,而后就看到男人松开了自己,自顾自走到了书架旁边的箱子前,伸手打开了木箱。
这箱子是祁昀从京城里带回来的,里面原本装着的都是账簿和书册。
可祁昀从里面提出来的,却是个格外精致的花灯。
将这个花灯撂到了已经变了颜色的金羊花灯旁边,祁昀道:“把这个给如意玩儿吧。”
叶娇不由得凑过去端详,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
这两个瞧着大概模样是一样的,但是细细打量却能发现很多不同之处。
祁昀拿着的这个新花灯,用了金箔和玉片不提,还用珍珠串成了骨,用细绢蒙住,显然比之前那个精致了不知道多少。
叶娇不由得看向祁昀:“这个倒是能留住很久,可……如意会看出来吗?”
祁二郎笑着道:“放心,她看不出的。”
虽然小人参从来都对自家相公无条件信任,可是将花灯给如意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
自家姑娘虽然还不到两岁,但是聪明的很,这花灯她又天天看,被发现在所难免。
而刚睡醒的如意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要花灯,而是赖在叶娇怀里缠着自家娘亲好一阵,又去同宁宝一起玩了会儿布老虎,等石头和旭宝过来找她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花灯。
扭头去看时,如意就盯着榻几上的新花灯,愣住了,过了会儿才道:“小羊变样了。”
石头和旭宝一眼就认出花灯换了个样子,可他们却默契的摇摇头。
石头先道:“没有啊,还是那个样子,你瞧它的眼睛多好看。”
旭宝也跟着点点头:“对,还是一样的。”而后旭宝的眼睛看向了正抱着毛线球坐在软榻上的宁宝。
小宁宝慢悠悠的看了看旭宝,又看了看花灯,这才软糯糯的道:“一样呢。”
见三个哥哥都点头,如意哪怕有些怀疑也很快的就抛到脑后,笑呵呵的站起来过去摸花灯,还对着小羊说了好些话,而后便同哥哥们玩到一处。
叶娇见糊弄过去,心里一松,扭头变在祁昀的脸上亲了亲:“还是相公聪明。”
祁昀淡淡一笑,坦然的接受了这份赞美。
但是这盏花灯却没有跟着他们回京,而是被如意留给了月儿。
小如意让人把花灯给月儿撂下的时候一点没有犹豫,叶娇问起时,如意回答得很干脆:“月儿妹妹乖乖,如意的哥哥在,石头哥哥不能陪月儿,让小羊陪她。”
叶娇一听,就在如意的脸上连着香了好几口,只觉得自家姑娘真真好,这心思软成了一汪水。
而在祁二一家要回京的时候,几个孩子都有些低落,哭得最惨的便是如意。
小孩子到底是扛不住离愁别绪,哪怕刚刚回来只有一个月,如意却格外舍不得这里,泪珠一串串的掉,最后祁昀还是趁着小姑娘哭累了睡着以后才能抱着她上马车。
叶娇抱着如意在怀里哄,有些心疼的看着小家伙睡着了还红红的眼圈,扭头对着祁昀轻声道:“她醒了会不会还哭?”
祁昀想了想,推开车舆门对着铁子道:“等会儿去喊旭宝过来。”
铁子应了一声,就去另一架马车上和莫婆子打招呼了。
叶娇有些不解:“叫旭宝来做什么?”
祁昀气定神闲,声音平稳:“让旭宝来背书,如意最听不得这个,定然会忘记哭的事儿。”
叶娇:……
而在祁家回京时,他们买的物件已经早一步抵达京师。
因着祁昀想着要在老家待够五十日,可买来的东西多是过年时要用的,送人的话也不好耽搁太久,便让人早早的送去了京城,让秦管事寻了妥帖人送出去。
其中既有叶娇要给关系要好的夫人们的,还有祁昀要给京城里有联系的人家的。
其中,叶娇专门买了个漂亮的黄玉雕的瓜果摆件送给石氏,弄了个玉面屏风送给华宁,给郑氏的则是一把上好的玳瑁梳,而给孟皇后准备的东西则是要托华宁带进宫里。
如今华宁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月份,胎坐稳了,想要出门也就不用像是之前那样端着。
因着她的身子骨很好,这会儿除了觉得自己的肚子沉了点儿,旁的倒没什么不方便的。
入宫的时候华宁也是健步如飞,瞧见孟皇后时,华宁脸上尽是明艳笑容:“皇嫂福安。”
孟皇后正坐在软榻上盯着摇篮里头的楚景明瞧,听到华宁的声音,便笑着对她招招手,道:“华宁莫要多礼,过来坐。”
华宁依言过去坐下,眼睛则是瞧着正呼呼大睡的小景明笑着道:“这孩子比上次瞧见又胖了。”
说孩子胖,算不得什么好词儿,但是孟皇后却格外喜欢听。
因着早产,小景明出生时小小的一个,比猫儿也大不了多少,哭着虽然有力气,但是看着那么一个小家伙就让人心疼。
如今能养成这般白胖模样,孟皇后是下了功夫的,她最乐意听的也就是旁人说他的孩子胖了。
白胖些,便是健康的,孟皇后只盼着自家孩子健健康康就是了。
她给楚景明掩了掩被子,眼睛看向了华宁,温和浅笑:“华宁此来何意?”
华宁将手上的盒子递给了孟皇后:“这是娇娘送来的礼物,托我带来给皇嫂的。”
孟皇后心里,叶娇不仅仅是极好的朋友,还是救了她和孩子的恩人,自然非同一般。这会儿她的笑容真切很多,伸手便接过了木盒。
正要打开,就听到有宫人在屏风外面恭声道:“娘娘,杜总管送了消息来,说是定州那边……”
“你先下去,没见本宫和长公主有话说?”孟皇后突然皱紧眉头,声音里带了些寒意。
寻常孟皇后都是格外和缓温柔的脾性,如今发火,宫人哪里敢说话,急忙告罪后站到一旁,噤口不言。
孟皇后再看华宁的时候已经又有了笑,华宁也没在意这些,只管瞧着小景明,越看越喜欢,又摸了摸自己拢起来的小腹,心想着无论是个男娃还是女娃,她都是极喜欢的。
至于宫人说了什么,孟皇后没有再问。
一直到华宁离开,孟皇后才轻轻地摸了摸景明的脸蛋,嘴里淡淡道:“来人。”
“皇后娘娘吩咐。”
孟皇后收回了手,转而拿起了叶娇送来的木盒,缓声问道:“说吧,杜安说什么了?”
宫人急忙道:“杜总管说,定州那边出了事,两位王爷和亲眷在出游的时候遇到了山匪,马车坠崖,随从尽数被屠,只怕是寻不回了。”
孟皇后心想,果然是这事儿。
面上她却不动声色,而是慢慢打开了木盒。
里面,是一块暖玉,摸上去便觉得指尖升温,雕刻着吉祥如意的纹路,串了红绳,瞧就知道是好东西。
孟皇后挥挥手让宫人退下,她则是将玉放到了小景明身边,而后倾身过去,轻轻地在自家儿子的额头上亲了亲。
待起身后,孟皇后笑起来,并不是平常的温柔委婉,而是格外欢欣的模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景明,瞧,你父皇到底是个好相公,好父亲,他能护住我们母子的。”
孟皇后猜得出,那些人是楚承允下的手。
哪怕孟皇后想要亲自动手,但是楚承允做了这事儿却让孟皇后更加欢喜。
她爱的男人,值得她用尽一生所有筹谋。
而这些天家事情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有人探听,也会闭口不言,沉默是金。
秦管事则是在送完东西后就准备着给自家东家接风洗尘。
十日后,祁昀一家的车队终于抵达京城,没等他们进门,就瞧见有人等在祁府门口。
那人见马车来了,便小跑着过去,深施一礼后笑着道:“小的是孟府管家,奉了我家大人之命给祁二少送请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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