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死我了!”
哼哼叽叽的痛呼声传入袭天岛弟子的耳中。
循声瞧去,只见树精在湖里扑腾。
众人脸色齐变:“龙爪槐怎么掉到湖里去了?”
几个纵跃,他们到湖边,其中一名面容冷峻的青年朝着龙爪槐精挥了挥手,就见龙爪槐精树叶和树干上沾着的毒液被清除掉。
龙爪槐精劫后余生般摊坐在湖里,长长喘了一口气。
“老槐树,刚刚发生什么事了?”站在冷峻青年身边一个圆脑袋、个子稍矮一些的少年问。
龙爪槐精气道:“有个臭小子偷偷上岛,被我发现了,谁知那小子心思那般歹毒,居然对老夫下毒!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它一连说了几个“岂有此理”,可见它有多恼火。
几人闻言互相看看。
有人偷潜入袭天岛?
冷峻青年双眼中射出锐利的寒光,问龙爪槐精:“他去哪儿了?”
“跑了跑了!”龙爪槐精抬起一根树枝,往前面指,“往那里跑了。”
“追!”
除了冷峻青年以外,其余人全都朝着龙爪槐精指的方向赶去。
冷峻青年站在湖边问:“上岛的人长什么模样?你可曾见过?是其他岛上的弟子吗?”
龙爪槐精摇了摇脑袋,巨大的树冠搅得湖水翻涌,飞溅向冷峻青年:“没见过,不知道。”
冷峻青年眼疾手快在身前设下一道灵力屏障,将水珠拦住。
“能把他的模样变出来吗?”
龙爪槐精应了声“当然”,随后便要施法,把毒伤自己的臭小子模样变出来。
冷峻青年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龙爪槐精的呜咽声。
他眉峰微动,沉声问:“怎么了?”
“老夫,老夫的灵力使不出来了!”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都是那个该死的臭小子!一定是因为他下的毒!”
龙爪槐精骂骂咧咧,咬牙切齿,庞大的树冠在湖里晃动,搅乱了一湖水。
此时它气得失去理智,冷峻青年沉默,心知问不出重要信息,眉头紧锁转身离开。
“大师兄。”
迎面飞来一道身影,是方才去寻找潜入者的弟子之一吴辚。
冷峻青年:“没找到人?”
“是啊,没找到,袭天岛那么大,对方真想躲起来的话,不好找啊。”
冷峻青年抿了抿唇,声音愈发低沉:“传令下去,加强巡逻,各重要出入口加人严守,一旦看到可疑人士,立即拿下!”
“是,大师兄!”
冷峻青年是无崖老人
……
惊风岛岸边,水里响起哗啦的声响,一道黑影从水中跃出,轻盈地飘落在地面上。
“谢谢你啦,小小银。”回过头,乐乐冲在湖里摇尾巴的银鱼挥挥手。
银鱼咕噜咕噜地吐了几个泡泡。
乐乐弯下腰,摸了摸它探出水面的脑袋。
银鱼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
“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银鱼恋恋不舍地徘徊在湖边不肯走。
最后是乐乐先走了,它才沉入水中。
乐乐往自己的石屋走去。
今晚白跑了一趟,没得到有用的消息,还差点儿被人当贼抓住,幸好他溜得快,逃过一劫。
乐乐一边想,一边推开屋门。
随即,他脚步一顿,眯着眼睛朝屋里望去。
一道人影正坐在屋中。
乐乐心中惊讶,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知不知道自己去了袭天岛?
皱了下眉,随后乐乐没事人似的和来人打了个招呼:“你来干什么?”
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在黑暗的屋中响起。
米春眼神具有十足的压迫感,一眨不眨地盯着乐乐:“来看看你晚上不睡觉去哪儿了。”
乐乐面不改色地撒谎:“去湖边散心。”
“难道不是去湖里散心吗?”米春直接戳破他的谎言。
从乐乐上岛那一刻,米春就感应到他的存在。
他的神识看到乐乐骑在银龙鱼的背上从水里冒出来,不可谓不惊讶。
要知道,银龙鱼乃云海宫的守护兽,十分高傲,一般人别说骑它,就是碰一下都不让碰,而这个小子才刚来惊风岛几日,居然能让银龙鱼背他,米春太好奇了,他如何能让银龙鱼那么听话?
而被当场识破的乐乐眼睛眨都不眨,不慌不忙地回道:“原来你都看到了啊,那么还问我做什么?”
说话间,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揉了揉眼睛:“我困了,你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能否离开?”
米春从来没见过心态比乐乐刚好的孩子,不,别说孩子,就是大人,哪个人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还能像秦乐那么淡定?
米春心下凛然,这般心智,实在叫人不得不防。
“我看你精神得很,听永清说,你这些日子在惊风岛无事可做,即日起,你就到我门下当差吧。”
乐乐挑了挑眉:“你让我替你做的事就是在你门下当差?”
米春一噎,记起之前他逼乐乐的事,很快调整好情绪,淡定道:“先调教几日,等本座觉得你合格了,再给你任务。”
“哦。”乐乐漫不经心地应道,仿佛对米春的安排无所谓。
米春深深看他一眼,这小子是真不在意还是假装不在意?
“今晚你别睡了,先去给我采瓶夜露。”话落,一道白光从米春的手里飞出,落向乐乐的手。
乐乐敏捷地握住,摊开手一看,是一个白瓷瓶,瓶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卯时一刻,装满一整瓶,送去给我。”
米春说完后,旋身消失。
没找到师父,却被米春抓了个正着,还要采什么夜露,真是倒霉透顶。
好在这瓶子不大,但他觉得米春出的题不会那么简单。
乐乐撇了撇嘴,拿着瓷瓶往外面走。
夜凉露重。
乐乐来到一棵树下,指尖一动,一丝风吹向树梢,树叶颤动,凝聚在树叶上的露珠滚落下来,乐乐用灵力将那些露水接住。
许多露珠汇聚在一起,被引入瓷瓶中。
不一会儿,乐乐觉得差不多了,低头看了眼瓶子,谁知一看,露水不过是沾了底儿。
他不愿相信地晃了晃瓶子,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水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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