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耀现在的心情很平淡,赵虎阳能够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向自己述说一切那是不可能的,李景耀并没有抱着今天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希望,这肯定需要李景耀在不断了解的过程中进行不断地了解与证实,所以李景耀无论是内心还是表情都很平淡。.
“赵总,您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两个人都洗耳恭听。”李景耀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录音机,按下了录音的键。
“李主任,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您想听些什么?”
“赵总,您不用紧张,您今天到这个地方是来寻求朋友之间的帮助的,吴队长虽然是警察,但是在这间房子里,你们都只是我李景耀的朋友。咱们就从你到沪南开始说起吧。”
赵虎阳抓起桌上吴峰的香烟,点了一颗,随着烟雾缓缓的从他的鼻子中喷出来,赵虎阳开了腔。
“我原来就是个小商小贩,什么活都干过,86年以前,我干别的挣了点钱,在社会上算是个先富起来的暴发户,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在江南的一个朋友请我过去,说是谈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在吃饭的酒桌上我认识了江南炼油厂的老总耿铁山,当时我是个不大不小的老板,用社会上的话说算是个倒爷,社会上凡是能挣钱的买卖我也做过不少,但是都没有真正的踏入生意的门槛,那个时候我非常在意像耿铁山这种国营企业的老板,因为我一直想办一家企业,我那个时候觉得工业企业这种经济实体要比我以前干的那些买卖都稳健,所以在这样的场合认识这样一个大人物我是很上心的,在那顿饭之后,我并没有在意我那个朋友准备和我合作的买卖,反倒是对耿铁山很主动,经过多次的接触,我了解到这个耿铁山手中的权利非常大,他有很多国家调配的限价物资,而且这个耿铁山虽然是一个大型企业的老板,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的钱,这个家伙在外面养了一个情人,正是缺钱的时候,所以我就主动和他谈由我出资,挂江南炼油厂的牌子,成立一家硫化厂,但是耿铁山告诉我说这建厂如果建在江南,会有很多人眼红,而且会对这件事情盯着不放,对大家都是个麻烦,所以我就想到了水路还算通常的沪南,那个时候刚好碰上忠明县利用土地招引商资,所以我这个硫化厂就算是在忠明落户了。刚开始的时候,这家厂的资产分配很清楚,只有我和耿铁山两个人,我占大头,百分之七十,耿铁山帮我提供廉价的原材料,所以他占小头,百分之三十。
但是这个生意子从一开始做,就一直麻烦不断,先是县上的领导一直找我的茬,说我这不行,那不符合规定,后来又是税务局、工商局、环卫局等等,反正是只要能管到我的衙门都要到我这里来揩点油水,刚开始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别人做生意不会出现的事情,我一来就都找上门了,所以我刚开始的那一段时间有一阵都想不干了,把这个厂子买了了事,后来是耿铁山把我给劝住了,他说这些单位之所以不着别的单位的麻烦,是因为人家的那些企业都是国家的,这些衙门惹不起,所以也不给自己找这个麻烦,我这个企业不一样,虽然顶着这样一个国有企业的招牌,可是骨子里我就是个暴发户,人家欺负我,我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他告诉我,要改变这样一个现状,就必须找一个有背景的人当靠山,这样自己才不会吃亏。而且只要有了这样一个人的帮助,我以后的生意还会越做越大。
我当时对耿铁山的话是深信不疑,也接连通过朋友们的介绍认识了不少小领导,但是这些人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倒是花了我不少钱,就在这段时间,耿铁山给我介绍了沪南的副市长胡春明,要说这个人,还是比较不错的,或许是巴结人家的人比较多,所以他不在乎钱,自从认识我到现在他一直没有收过我什么东西,但是他的老婆却和他确实截然相反,第一次见面,张嘴就是五万元,但那个时候的我就怕人家不要钱,所以虽然我很为这些钱肉疼,但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就这样,胡春明的老婆先后从我这里拿走了将近70万,但是也帮我办成了不少事情,也给我介绍了不少在沪南说话很管用的领导,这些人我先后也因为办事给他们送过不少钱,但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在整个沪南就基本上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了,原先那些欺负过我的人再也没有蹬过我的门。
后来我们这个厂在1989年的时候进行过一次增资,还是耿铁山对我做的工作,说是这些官员是可遇不可求得,给他们送钱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不抓紧,这些人说不定哪一天就不理我这个茬了,让我在这次增资的时候把这些人都变成股东,当时我有些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家业为什么要拱手送给别人,可是我很怕这些人有朝一日真变成耿铁山说的那样,所以我就从自己的股份中拿出了百分之二十送给这些人,这其中还是胡春明的老婆占大头,其他的人股份都很少。
就在这个事情过了没有多长时间,有一天胡春明的小舅子到忠明来找到了我,说是准备和我合伙在沪南开一家餐饮娱乐一条龙的买卖,要问我拿200万,当时我也觉得他说的这个事挺靠谱,所以就没有反对,先后三次给了他200万元的启动资金,但是这个买卖始终没有开起来,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钱已经都给了这个人,人家我也惹不起,所以我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但是这个小子并没有放弃对我的纠缠,就在半年前,他到我厂里面来的时候,刚好碰上石川乡的村民上我这里来告状,他就领着自己手下的一帮小混混联系县公安局的王局长一起把来的这些村民全给打了,自打这次以后,他就利用他原来的几个流氓朋友,在我这里纠集了几十个人,整天白拿着我的工资,到处的惹是生非,先后在沪南和忠明欺负了不少人,但是这个家伙有胡春明这样一个后台,所以大多是赔钱了事。
后来我找人私下了解过这个人,他叫薛强,本身就是沪南的一个流氓,曾经因为打架斗殴伤过人,那时候他姐夫还是一个小处长,所以没办法保他,让他劳教过八年,在当时沪南他们这些人的圈子里这个薛强有些小名气,之所以到忠明来,是因为他出狱之后在沪南又犯了事,她姐姐怕他留在沪南弄出更大的动静,所以就把他送到忠明来了。后来的这些事情不是我赵虎阳有意推脱,我是一个已经正经生意上轨道的老板,又不靠这些黑恶势力保护我的产业,我犯不上在这样的事情上把自己十来年辛辛苦苦的家业给毁了,这件事情真的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虎阳这一番话,用了半个多小时才算是介绍的让李景耀和吴峰基本上明白了个大概,看赵虎阳停顿了下来,李景耀说到道:“赵总,您刚才说您和这些当地的恶势力没有关系,我李景耀是相信的,从一个经济工作者的角度出发,你已经过去了原始积累的阶段,所以从内心我觉得你不会和这些人有太大的牵连,但是这些事情并不是以你我的言语就可以确定的,这还需要想吴队长这样的人去甄别。”
“对,赵总您请放心,只要你能安心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些事情我们公安机关肯定会一五一十的查个水落石出的。”吴峰看李景耀表了态,也跟着添了一点柴禾。
赵虎阳听了吴峰这些话,并不是很信任,他今天到这里来见李景耀,是从逻辑上得出李景耀应该能帮自己一把,但是对于这个吴峰,虽然这个时候能坐在这里,说明这个人绝对是李景耀非常信任的人,但是在官场这种地方,赵虎阳很清楚里面的门道,现在不管对方说的有多诚恳,只要利益不一致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向着着自己说话。
“赵总,您刚才说的这些和官员之间的交易,不知道您是空口说说,还是留有一定的证据向我们证明您说的话?”李景耀问道。
“呵呵,李主任,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在太平的时候是我的敲门砖,在现在这种时候就是我赵虎阳的护身符,怎么可能随便信口开河,我都有一笔一笔的账目,比较重要的人我还有录音,这每一样都是板上钉钉的事,请李主任放心,但是现在恕兄弟现在不能够那给你,不是我信不过您,我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把我这份文件上的人扳倒,毕竟这人在沪南都不是小角色。”
李景耀听完赵虎阳的话,并没有反驳,只是面带微笑的微微思考了一下,说到:“吴队长,这个赵总我就算是交给你了,您一定要保证赵总的安全,我现在抓紧去请示,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我一有结果马上给您消息。”说完李景耀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就出了包厢。
(今天任务完成,我也不罗嗦了,相信大家看我写的这么辛苦,只要条件允许,应该能支持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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