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钱谦与吴守国的所爆发的冲突才刚刚结束,大厅之外,便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
是钱谦的亲兵有事禀报。
只见一名同样满身血污,胸口处甚至还有一道狰狞伤口,正在涓涓流血的士兵快速走进大厅,噗通一声跪倒在钱谦面前。
“启禀将军,那陈凡,那陈凡...”
“怎么了!”钱谦一脸激动之色道:“可是陈凡攻进来了?”
亲兵摇摇头,回道:“他们没有攻进来,但却派人在收殓我们的尸体,然后在外叫城门,要我们的人将同胞尸体接走,好生抚恤。”
“将军,城外还有不少只是受伤的兄弟来不及逃走,这些人也在其中啊!”
亲兵话音落下,钱谦沉默了。
但吴守国可没有沉默。
只见他立刻开头道:“不可!万万不可开城门,这个时候开门不是送死吗,一定是陈凡那贼子的计策,引诱我们开门,而后攻进来!”
吴守国说的信誓旦旦,好像已经猜测出了陈凡的用意,一脸的高深莫测。
钱谦偏头看了对方一眼,不屑的张口道:“吴太守,敢问您这官职是怎么得来的?”
吴守国自然不会说是他家族当初买通了尚书令陈仪,因此才得到的靖州太守之为。
这家伙遥遥冲着京城的方向抱拳一拜,满脸的忠义之色:“那自然是全赖陛下慧眼识珠,让吴某成为一方太守,护靖州周全了!”
钱谦一介武将,可不会理会吴守国的拍马之举,指了指外界毫不客气的说道:“如今靖州城墙十步存一,那陈凡若是想要攻进来,何须通过城门?”
“吴太守,你难不成是年岁大了,脑子不灵光了?”
此言一出,吴守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他却是没有想到这一茬,如今钱谦提起来才恍然大悟。
对啊,城墙都没有了,陈凡想要攻进城中简直易如反掌,那么他为何多此一举的叫城门?
难道此举就真的只是给钱谦一个机会收殓手下士兵的尸体,加以抚恤?
这不应该啊,两方交战你死我活,陈凡这么做不是长大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吴守国不懂,钱谦是更加不懂陈凡此举的用意。
但无论如何,同胞的尸体是必须要收殓的。
之前退兵仓皇,没机会也就算了,如今有了机会若是再不管不顾,本就低落谷底的士气,这一次怕是连有都没有了。
毕竟在外打仗,连死后入土为安的资格都没有,试问还有谁会替他钱谦卖命?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即便陈凡真的通过城门大开而攻进了靖州。
那不正合了钱谦以巷战灭地的用意吗?
所以说,左看右看,此举都对自己没有任何坏处,因此钱谦当即下达了命令。
开城门,接收尸体。
亲兵将消息带了出去,很快的,靖州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
吴守国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陈凡似乎根本没有继续下令攻击的意思,只是派兵在有人守护的情况下,将战死与重伤将士的尸体,搬到了城门口。
再由钱谦的人出来认领。
整个过程,所有尸体与重伤的将士受到了最佳优待,甚至陈凡还派随军军医罗素,带人给伤情严重的将士,简单的包扎了一番。
一切,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陈凡如此举动,看在所有人眼里。
甚至包括了一个个躲藏在家中,只能通过小道消息打探情况的靖州百姓们。
一时间,竟然开始有人议论。
陈凡真乃天下仁王,黑衣军真乃仁义之军。
他们没有将靖州守军当成敌人,反而是同胞手足。
两军对战之际,碍于军令,双方无人留手,但战争之后,陈凡给与了战死以及重伤的将士,最高的尊重,最高的优待。
试问此等仁义之人,如何不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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