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姚老爷子喜欢热闹,来参加寿宴的一些老总们,没用多久就彻底喝嗨了,一帮大老爷们喝上头了,还想拉宋祁琛也过去一起。
主动过来拉人的姚父,与坐在宋祁琛身旁,姜眠似笑非笑的双眸对上的一瞬,酒瞬间醒了一半。
之前的惨痛教训,叫姚父随便说了两句场面话,就灰溜溜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便是这时,姚齐的惨叫声传来。
只可惜楼下人声鼎沸,推杯换盏的,除了耳朵比较好使的姜眠听见了这一声哀嚎,其他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扑哧。”
姜眠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姚齐第一个发现的宋希光与许星鸣。
想到那个倒霉的憨批,一个没忍住,女生就笑出了声来。
听见声音,正在给她舀燕窝粥的宋祁琛,放下手中的碗,诧异问道,“好好的笑什么?”
“没有啊,跟你第一次吃席我开心嘛,开心就想笑啊!”
姜眠笑得眉眼弯弯。
有被这样的姜眠可爱到的宋祁琛,眼神深邃地望着姜眠的脸,薄唇轻抿了抿,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的真的很想亲她一下……
可能是看出了他眼中的渴望,姜眠垂在桌下的手,直接就在宋祁琛的掌心里轻掏了掏,随即还欲往他的腰上摸去。
察觉到姜眠意图,宋祁琛反手握住了她作乱的小手,“别闹……”
话音刚落,得知楼上出事了的姚家管家,第一时间就冲到了明显已经喝大了的姚父的身旁,凑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话。
“什么?你说姚齐发现,有两个男人在我家三楼的房间里乱搞?!!”
杀猪匠出身的姚父嗓门本就极大,再加上喝醉了酒,脑子都开始不做主了,当场暴喝出声。
而这一声暴喝的效果也是杠杠的。
霎时间,周遭所有的喧闹嘈杂都在姚父的这一道自带立体环绕的大喝声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仅余下“乱搞”二字在大厅里余声阵阵,回声不绝。
姚家管家:“……”
其余围观群众:“……”
片刻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哗然了。
尽管姚家寿宴的菜肴名贵又好吃,酒也是从法国的酒庄里空运过来的高品质红酒。可此时这些人哪里还顾得上吃菜喝酒,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屏住呼吸,眼睛瞪圆,一门心思想吃瓜。
出什么事了?
两个男人,三楼,乱搞???
一群人第一时间就提炼出了姚父话中最关键的三要素。
谁呀谁呀?
乱搞?怎么个乱搞法?展开来说说。
一帮人都快要好奇死了。
要不是楼梯与电梯的位置都有姚家的佣人在把守着,酒稍稍有些醒了的姚父也已经赶上去了,他们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现场吃瓜。
但就算不能现场吃瓜,他们也可以用排除法来确定楼上的男人到底是谁。
排除来排除去,一群人就发现,宋家的宋希光竟然不在!
顿时,一群人齐刷刷朝宋祁琛转过头去,眼中的精光亮得跟那什么似的。
刺……刺激!
谁料被他们注视的宋祁琛从头至尾,连头都没抬上一下,只一门心思地给姜眠夹着菜。
他能说,刚刚落座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宋希光不见了吗?
姜眠之前离开过一段时间,宋希光就一直没出现……
宋祁琛眼眸低垂,一言不发地继续给姜眠剥起虾来。
他能吃得下,其他交换眼神的吃瓜人可没心思吃喝。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脸色黑沉的姚父从楼上走了下来,跟在男人身后的是被姚家佣人们抬着的三副担架。
担架一上仰面躺着的是通红着一张脸的宋希光。
担架二上趴着的是脸色苍白的陌生男子。
姜眠和宋祁琛都知道那是许星鸣。
担架三上时不时抽搐一下,脸色又红又白,偶尔还会发出一声干呕的是……姚齐???
不过还好,与其他两个衣衫不整的人相比,姚齐的衣服要整齐多了,就是抽得有些厉害。
见状,今晚前来参加寿宴的人俱都围了上来。
边看边笑还边小声议论了起来。
说是小声,其实也小声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以黄贝贝为首的豪门千金们,动不动便发出自行车轮胎放气一样的嗤嗤笑声来。
“天哪天哪,现在的人都玩得这么野了吗?来别人家参加寿宴还用别人家的屋子做……这种事情,难道就不会觉得丢脸吗?”
“哎,还别说,那个趴着的陌生男人还长得挺帅的。”
“不帅也不会被宋大少看上了……”
“哎,你们说他们俩谁上谁下?”
黄贝贝问了个蠢问题,直接就被站在她身旁的秦姐白了一眼。
“一个躺着一个趴着,咳,你说谁上谁下?”
不比中了药,已经开始神志不清的宋希光,因为剧痛,许星鸣的意识相当清醒。
可就是这样的清醒才让他觉得愈发羞辱。
如果说以前他还怨过姜眠,恨过林倩,现在在他心中,让他真正恨毒了的第一人,已经被宋希光取代。
长到这么大,他从来没遇见过这样恶心的人。
这帮女生之前说得对,什么算计姜眠,这个畜生从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
许星鸣的心中充满了怨恨痛苦。
他后悔了。
早知如此,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听信宋希光的谎言,那样他也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许星鸣的眼眶开始泛红。
他这副模样落在豪门千金们的眼中,使得一群傻白甜们控制不住地就心生疑惑来。
“不是,这个男生这副不堪屈辱的模样,他该不是被强迫的吧?”
黄贝贝率先发言。
她才刚说完,姜眠就来到了她的身旁,笑着说道,“我看不见得吧,我记得这个人你们都不认识,应该不是燕京豪门圈的吧,那么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所以我想啊,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你们觉得有道理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七个字顿时在许星鸣的脑中炸响。
明明男人的担架都快要抬出姚家了,他却还是拼命地转过头来想要看看姜眠的表情。
这算是,报应吗?
许星鸣控制不住地想道。
几乎同时,宋祁琛来到了姜眠的身边,眼睛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便坚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姜眠立刻分开手指,与他十指交握。
而这时,黄贝贝又发现了华点。
“可是不对啊!姚齐怎么也在里头?”
女生指着仍旧抽搐的姚齐,真心发问。
“难不成是三……批?”
亲眼目睹了“妖怪互殴”的姚齐,刚刚清醒了过来,听见黄贝贝这样天真无邪的询问,当即一口气没喘上来,呃的一声再度晕死过去。
待宋、许、姚三人被送往医院之后,因为姚父等人也都跟着去了,剩下的人尽管肉、体还在,可精神早已飞奔到八卦上头去了。
姚老爷子的这一场寿宴,着实有些虎头蛇尾。
姜眠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离开之前还特意去问候了下老人家。
听闻姚爷爷喜欢书法,姜眠犹豫了下,便当场写了副字给他。
别看姜眠没念过什么书,但毛笔字还是写得很不错的。
主要是你毛笔字写得好,丧事的时候就有人会喊你去写挽联,能赚不少。
哭丧姜眠不行,她就在这方面花了不少心思。
之后末世来了,毛笔字也算是成了她除了看小说以外的消遣之一。
就是才开始写的两个字手感有些不行,还有些不太好看,后面的好多了。
看见这样一幅字,原先还在念叨家门不幸,姚齐不孝的老爷子,顿时抱着这幅字就开始乐呵了起来。
他开心,姜眠的愧疚总算没那么浓了。
因为第二天姜眠就要拍摄《心动偶像》的关系,寿宴一结束,宋祁琛就将姜眠送到了偶像之家楼下。
送完姜眠,调转车头,他便将车子开去了宋希光所在的医院。
他到的时候,宋辉已经在手术室外头等了。
看着拄着拐杖的父亲担忧的侧脸,宋祁琛脚步微顿。
还是宋辉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转头朝这边看来,随后招了招手,示意宋祁琛过去。
在宋辉的身旁坐下,宋祁琛便听见男人响起一声疑问,“之前我没告知希光去姚家寿宴,他怎么还去了?”
“听医生说,希光是中了药,才会……阿琛你知道他在寿宴上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吗?”
说话间,宋辉的视线便落在宋祁琛的身上。
感受到自己父亲眼神里的含义,宋祁琛只想笑,而他也真的笑出了声来。
“所以,父亲你是在怀疑我吗?”
说话间,宋祁琛毫不示弱地转头朝宋辉看来。
宋辉瞳孔微缩,盖住拐杖的手也跟着紧了紧。
“我并非怀疑你,只是……”
“只是只有我有动机这样算计宋希光是吗?”
宋祁琛哑然失笑。
“阿琛,我在意的并不是你算计了希光,而是作为一个父亲,并不想看你走上了歧路。希光他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威胁,只要有我在的一天。甚至我就算……不在了,他也依旧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威胁。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做出一些以后让你后悔的事情……”
“够了!”
宋祁琛直接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宋辉的话。
“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身体不好,让赵叔带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阿琛……”
“父亲,请你离开。”
宋祁琛不再看他。
见状,宋辉闭了闭眼,手将拐杖握得更紧了,手背青筋鼓起。
其实他真的没有责怪阿琛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他时日无多,阿琛没认回宋家的时候,他没有机会教育,认回宋家之后,他又几乎忽视了对他的教育。
直到前不久被医生告知他活不了两年的时候,宋辉他才发现他有多忽略他的亲生儿子。
他想抓紧最后的时光,想要教导自己儿子一些做人的道理,想要拉进两人的关系也是认真的。
可他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不是他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现在,明显是阿琛的心早就和他疏远了……
想到这里,宋辉有些颓丧。
见状,一旁的老管家还想上前开口解释,也被宋辉抬手制止了。
“那好,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再找我。”
宋辉慢腾腾地说完,就在老管家的搀扶下,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听见不断远去的脚步声,宋祁琛下意识闭了闭眼,拳头也在这一瞬间攥紧。
他弄不清楚现在的他是什么心情。
也没时间弄清楚了。
因为宋辉前脚刚走,后脚宋希光就被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
依照医生的意思,最迟半个小时,宋希光就会清醒。不过那种药物还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一些后遗症,再加上之前可能程度过于激烈,特殊位置发生了一些损伤,以后就算好起来,恐怕有用的时候也是有限的。
听见这样的话,宋祁琛直接在心中嗤笑了声。
看来以后宋希光比他更需要医学奇迹的出现啊!
半个小时左右。
麻醉过去的宋希光,果然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
微一转头,他便与坐在他病床旁的宋祁琛黑漆漆的双眸对视到了一起。
这样的刺激,简直不亚于走夜路遇到鬼。
“醒了?”
宋祁琛声音听上去比空调里吹出来的冷气,还要凉上几分。
凉到宋希光本来还有迷茫的眼神,彻底清醒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
宋希光嗓子就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似的,沙哑的厉害。
而这样的沙哑,明显是愉悦到宋祁琛了,男人的嘴角微微勾起。
知道自己之前中药的丑陋模样一定是被对方看到了,宋希光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之前是中药状态,他的大脑冷静不下来。现在回想起来,从在酒中下药,到换酒杯,再到之后一脚将他踹进了三楼的房间里,将中了药的他跟许星鸣关在一个房间里……
从头到尾,他以为他在算计那个姓姜的贱女人。
可实际上,他分明就是被对方反算计了。
宋希光瞬间捏紧了拳头,脸颊因为气愤涨得通红。
见宋祁琛依旧一脸平静地望着他,宋希光的脸上克制不住地露出一抹恶意来。
“哈,宋祁琛,真看不出来,之前那么聪明的你,也会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你以为她爱你?你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枕边,躺着的是什么样的一个蛇蝎吧?”
宋希光无声地咧开嘴,他不好过,也绝不会让姓姜的女人好过。
宋祁琛抬眸看他,“你真蠢。”
宋希光:“……”
“蠢就算了,还自以为自己不蠢,宋希光,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宋希光:“……”
男人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说什么?”
宋希光额前青筋暴起。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没完,你以为姓姜的女人算计了我,她就能全身而退吗?做梦!我就是死也要拉她做垫背的!我现在就报警抓……”
“啪!”
宋希光后面的话没说完,宋祁琛随后就将他之前在三楼拆下的信号屏蔽器,丢在了宋希光的面前。
“你猜这玩意儿上面会不会有你的指纹?”
宋祁琛慢条斯理地取下手上的透明手套,丢在一旁的柜子上。
宋希光:“!”
“对了,我之前换好衣服就去看了姚家的室外监控,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某个烂屁、眼的傻比竟然直接撞了两个小孩落水……”
宋祁琛微笑。
宋希光:“!!”
“还有跟你接头的那个女佣叫郑安琪是吗?这么巧,我的人刚刚在高铁站找到了她。”
宋祁琛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宋希光:“!!!”
“就说你已经蠢得无可救药,你还不信!”
宋祁琛往身后的椅子上微微一靠,双手在膝上交叉,抬眸看他。
“你还要报警?怎么?准备自首吗?”
宋希光:“……”
从来没有哪一刻,宋希光这么怀疑过自己。
女的是这样,男的还是这样。
这俩狗比玩意儿一个比一个狠,他以后真的能从这两人手中拿到宋家的家产吗?
宋希光陷入了深深的惊疑不定。
不再理会这个蠢货,嗤笑了声,宋祁琛转身就往外走去。
一看对方竟然连信号屏蔽器都忘了,宋希光顿时不顾某个部位的剧烈疼痛,苍白着脸,龇牙咧嘴地就将信号屏蔽器抓到了手中,然后疯狂地开始擦拭起上头的指纹来。
宋祁琛:“……”
边擦还边发出诡异的笑声,宋希光就不信了,他把证据全都销毁了,宋祁琛还能威胁到他。
只要这个关键证据不在,撞小孩下水,他可以说不小心,跟女佣接头,他也可以完全否认。
他现在倒要看看宋祁琛还能怎么威胁他?
宋祁琛:“……”
这种纯种的傻比,现在也不少见了。
“你不会以为那么重要的证据,我真就随手忘给你了吧?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我在路边买的差不多的款式?”
宋祁琛试探开口。
宋希光:“……”
男人表情僵硬地低头看了看。
确……确实,这个信号屏蔽器样子有些新?
可紧接着他就顾不上新不新的问题了,因为他……又出血了!!!
宋祁琛刚从病房里走出来,一声惨叫就在他的身后响起。
无视这惨绝人寰的叫声,宋祁琛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去,路过许星鸣的病房门口,男人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让许星鸣觉得他像是被看进了尘埃里。
宋家两兄弟,以后有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绝对!!!
许星鸣捏紧了拳头。
离开了医院,肃着一张脸的宋祁琛就上了车。
男人看着医院光线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深吸一口气,便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一脚油门,便将车子开了出去。
此时的宋祁琛觉得他心里很烦。
有宋辉的原因,也有……姜眠的原因……
她今天晚上独自一人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却从头到尾都没跟他交待一句的意思,如果不是动手去查,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一个人就把宋希光和许星鸣两个小人一起算计了。
他没有责怪姜眠的意思。
他不会责怪他。
他只是有些怪自己的。
要不是他做的还不够,没有给到姜眠充足的安全感,对方也不会什么都不跟他说。
可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他真的不知道还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姜眠百分之百地信任他。
更不知道要怎么跟姜眠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他只知道他心里很闷,闷得不得了,这股烦闷的情绪在胸口的位置横冲直撞着,根本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这般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开了多久,宋祁琛踩了一脚油门,长长地吁了口气,看着前方的一片漆黑,男人却只是沉默地看着看着。
忽的一垂头,不曾想他的额头直接就砸在了喇叭上。
霎时间耳旁响起一声刺耳的噪音。
使得宋祁琛瞬间惊醒,猛地抬头,刚想要转头打量下周遭的环境,他就听见他的车窗被人从外头轻敲了两下。
宋祁琛转头,便与站在车门外笑意盈盈的姜眠对视到了一起。
直到这个时候,宋祁琛这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竟然将车子开到了偶像之家。
见车窗外的姜眠试图拉开车门却拉不开,宋祁琛连忙按开车锁。
下一秒,姜眠就窜了上来。
宋祁琛默默地看着安安稳稳坐在了副驾驶上的姜眠,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姜眠就忽的朝他倾斜过来,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脖颈。
“对不起,宋祁琛。”
姜眠的话使得宋祁琛的瞳孔微微震动。
其实之前宋祁琛将她送到偶像之家,又安静地开车离开了,姜眠就已经后悔了。
说什么纯欲小娇妻人设,她只是不晓得该怎么跟他说明,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同时也是以前在末世独行惯了,她还没学会怎么去依赖另一个人。
可说一千道一万,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
她能感觉到从宋希光他们被抬下来之后,宋祁琛就一直有些微妙的不高兴,连笑的弧度都变小了。
她不想他这样。
她想他开开心心的。
所以,一注意到宋祁琛的车子开到楼下,姜眠就立刻冲了下来。
道歉什么的,在看见男人微微泛红的双眸时,自然而然地就说出口了。
说出来之后,姜眠也觉得轻松多了。
不然总觉得心里像压着什么事似的,又难受又不舒服。
不待宋祁琛开口,维持着这么个别扭的姿势,姜眠便一五一十地将她今天晚上做的所有事情,全都和盘托出了。
她说话的时候,宋祁琛也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调整了下坐姿,尽量让姜眠在他怀中窝得稍微舒服点,同时手一直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着。
听完了姜眠的描述,宋祁琛不自觉便收紧了手臂。
扶稳姜眠的身体,男人眼神专注地朝她看来。
“你做的我觉得很棒,只是下次在做之前跟我通个气,好不好?”
宋祁琛眼神认真。
闻言,姜眠盯了宋祁琛的眼神很久,又离他近了些。
“你没觉得我下手太狠吗?”
“没觉得,宋希光这种恶心的办法都想了出来,你算哪门子的狠?”
“那你还生气吗?”
姜眠再次开口问道。
宋祁琛笑着摸了摸女生光洁如玉的脸庞,摇了摇头,“我就没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气我自己。”
“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姜眠。”
姜眠就这么沉默地望了他许久,嘴唇微张了张。
“宋祁琛……”
“嗯?”
下一秒,姜眠伸手就挑起了他的下巴。
这样熟悉的动作使得宋祁琛的心中瞬间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只是他还来不及伸手捏住姜眠的嘴巴,就听见——
“老子真想现在马上狠狠把你办了!”
宋祁琛:“……”
“…………”
要是舍不得毒哑她的话,他干脆把自己毒聋吧。
反正效果也是一样的。
宋祁琛想。
。